曾家輝這兩天安排完了相關工作,難得有了一刻的輕鬆,隨手翻開了今天的報紙,看了看《平起日報》登載的各項工程最新進展情況,然後翻開了《長豐日報》,眼睛一下子就盯在了頭版赫然顯目的“年年有餘黑幫內訌,十餘人受傷”標題上。


    “年年有餘”這個名字,前幾天就已經存儲在他的腦海裏了,他認真仔細的看了內容報道。大致是,昨晚深夜,年年有餘黑幫分子在長豐市一家偏僻賓館發生打架事件,傷者13人全為幫派成員,初步判斷為內訌,目前公安機關已介入調查。


    曾家輝知道事情約百報紙上說的那回事,他有些擔心鐵芒,幫派聚集到底有多少?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受傷,鐵芒有沒有事?


    他抓起電話撥通了鐵芒的手機,當鐵芒的聲音很平靜傳來的時候,他才舒了一口氣。問道:“鐵芒,你有沒有事?”


    鐵芒嘿嘿一笑道:“哥,你就放心吧,我沒事呢!”


    “今早的長豐日報,你看到了嗎?”


    “看了,由於當時人太多,讓‘毒兒’給溜了,我就沒及時給您報告。不過你放心,我正跟著呢,他跑不了的。”鐵芒在車上,邊開車邊接著電話,語氣非常自信。


    “傷13人,嚇我一跳,你沒事就好,千萬記住我的話,一定要保證自己安全。”曾家輝不敢想像1個人是怎麽傷13人的狀況,還有幾個跑了,那共計得有多少,這些人可都是黑惡分子啊。他是半信半疑,所以再次強調了安全的問題。


    “小意思。哥,我不跟你說了,有情況了,回頭再跟你報告。再見!”鐵芒說完說完就掛了電話,因為他看到跟蹤的“毒兒”駕駛的廣本拐進了一個工地,還有兩個小弟從車窗探出頭來向後望了望,估計是發現了自己跟蹤的車輛了。


    鐵芒的習慣就是不需要躲避的時候,決不會藏頭露尾,他明知道對方可能要故意把自己往工地上引,卻是毫不在意的跟了過去,看著廣本開進了一個大棚戶裏,估計那是一個大倉庫。


    鐵芒將吉普車停在遠遠的地方,他是人不怕,但怕把車損壞了,這可是花了幾十萬大洋,剛到手的新車,愛惜得不得了。


    他估計今天的場麵與昨晚可能有些不同了,他並不希望碰上年年有餘的大當家,一號人物他既沒興趣,也不想搞個兩敗俱傷。因為人家老大必定不同於二號人物,身邊的人不但多,也會不泛高手,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硬著碰難免吃虧。但現在他顧不了那麽多了,“毒兒”已經進去,他是誌在必擒。


    藝高膽大,並非就魯莽。他看了看四周,棚架有許多門洞,上麵也是空的,進出都不成問題。拿定主意,特意從車上抓了一副手套戴上,這樣即便是拳頭出點血,也不會在現場留下dna,他不想給自己留下不必要的麻煩,更不能給曾家輝留下隱患。


    到得大門口,裏麵靜悄悄地。他不太急,就像貓兒逮耗子一樣,先慢慢的守候一下,考驗一下裏麵人的心理。他找了個木架子往地上一放,坐在上麵若無其事的抽起煙來。


    鐵芒才抽得一半支煙,外來一輛大卡車轟隆隆的急弛而至,車上跳下十幾名黑臉大漢,手裏都持著木棍,人多勢眾,有些不可一世的逼了過來。


    此時,大門也有了動靜,啪的一聲打開了,裏麵也出來了十幾個人,也都手持木棒,飛揚跋扈,大大咧咧。


    鐵芒坐著沒動,繼續抽著煙,煙霧從他麵前淡淡地往上升騰,他的眼光向鷹一般地掃視了一下大門口,一眼就盯在了昨晚打過照麵的“毒兒”臉上,淩厲的目光盯得“毒兒”不由自主的一個冷激靈。


    兩撥人馬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毒兒”向前跨出一步,直逼逼的問道:“朋友,你從昨晚就一直追著我,還傷了我那麽多弟兄。究竟想幹什麽?”


    鐵芒這才站了起來,扔掉煙頭,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手套。然後道:“讓你們老大出來說話!”說完眼光又是冷掃一遍。


    “你還不配,有我就夠了。”毒兒還是很自信的,昨晚由於是在市區的賓館場所,讓對方有機可乘,傷了多人。今天在這樣的郊外,自己聚集了30來人在這裏擺下迎接陣勢,放手施展開來,你一個人再厲害也不會是對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毒兒”想著嘴角就有了一絲笑意。


    鐵芒的笑容比“毒兒”來得更快,也更多。既然你老大不在這裏,也就不用擔心什麽狠角色了,他打算來個力戰。從特種部隊退役下來,開偵探社幾年都沒有機會動手,今天得好好活動一下,檢驗一下自己這幾年有沒有閑置耽誤這身功夫。


    當然,他必須記住曾家輝的安全警示,同時也必須遵守對曾家輝“不許出人命”的特別交待,分寸得把握好。


    “你真想知道我找你幹什麽?”鐵芒不急著動手,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得將眼前的形勢重新估量梳理一下。


    兩個問題,一個是力戰應付不過來的“兩線”問題,自己安全退走的路線,不讓“毒兒”擺脫自己追蹤的視線;第二個是自己能解決絕大多數人時需要考慮的“兩線”問題,封住“毒兒”逃跑的路線,避開公安機關追查的視線。


    而“毒兒”也很想知道,因為他幹的非法勾當多了,得罪的人也多了,他不敢確定是哪件事,為什麽惹了這樣的人物,更想知道是什麽人能讓麵前這個人前來。於是道:“冤有頭,債有主,隻要你能說來,我完全可以表示對事件負責。”


    鐵芒鄙夷的道:“你以為自己是那個什麽‘登’?還想宣布對事件負責,估計你是沒機會的了。”


    “是嗎?不妨說來聽聽。”


    “去見一個人,見了你就知道了。”


    “我要是不願意去呢?”


    他是真的不願意,黑道人有誰願意這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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