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號不打緊,可這個稱號會讓人家省委書記對這兩個縣的主要領導產生嚴重的壞印象啊。┝雖然天高皇帝遠,自己倒並不怎麽害怕省委書記來算帳。可人家市委陳大平書記是一定害怕省委書記的,他如果一害怕,還不得拿下邊的縣委書記來開刀,而且理由充分、證據確鑿,真到了那一步,恐怕自己是過不了這一難關了。


    花無葉心中這樣想著,但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任何反應來。這樣的場合,這麽多的人,她總不能驚慌失措,失了該有的領導體統。


    可是,如果決定要放棄這個項目,總得找個合適的台階下才行吧。自己雖然是一介女流,好呆也是一縣之首。她不經意地把眼光看向了對麵正襟危坐的曾家輝。


    曾家輝知道,花無葉是絕扛不住自己這重磅一擊的,他也從花無葉的眼神中讀出了些預料的信息。得想到理解,事情辦了就行了,台階嘛,隨便給就是了。


    於是,曾家輝緩緩的道:“花書記,這個項目到目前為止,也才進行了第一次投資考察,洽談也僅是停留在口頭意向而已,我看不如采取烏裏那縣的辦法,下來我們幾個縣再斟酌溝通一下,再深入進行一些研究論證,盡量三個縣共同開發,爭取一起脫貧致富。你看這樣好不好?”


    “還是曾書記想得周到,在矽礦產業開發上,我們幾個縣確實是合則三利、分則皆失的實際情況。我們確實不能目光短淺,隻顧眼前,要從長遠發展和國家利益的角度出發,重新認識這樣一個跨國企業的投資會帶來什麽好處,看它究竟能給我們貧困縣的發展帶來什麽樣的變化,這都需要一定時間研究論證,那就日後再說好吧。”


    “我很佩服花書記的果敢,相信哈裏克縣人民也會非常讚同花書記的決策。那就按花書記的安排,我們日後再說。”曾家輝故意重複了花無葉最後說的那句話,還把“日”字音加重加長了,惹得會場許多人都掩口偷偷的笑了起來。


    花無葉一見大家在笑,細想一下,不由靦腆。隻得自我打圓場,道:“曾書記過獎了!”


    “哈哈哈,花書記是長豐市唯一的女縣委書記,說話做事就是與眾不同,我很佩服,其他的我就不說了。”


    “那就先談到這裏,休息吧?”花無葉征詢曾家輝的意見。


    “客隨主便!”


    會議就這樣告了一個段落,雖然是以陰雲密布開始,但卻是以風和日麗結束,效果還是有的。


    曾家輝與花無葉握了握手,一起走出了哈裏克縣委會議室。


    哈裏克縣之行收獲比預期的要好,曾家輝很是享受這爭取而來的勝利感覺。走進花無葉安排的酒店房間,把外衣脫了下來,用力地甩到床上,就哼著小調進了浴室,他想好好的洗個澡,反正暫時也沒了什麽事情,打算泡一泡這兩天來的緊張,緩和一下神經。


    當他盡興的衝洗完畢,披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手機直響個不停,他一把抓過來,正準備接通,卻又停止了鳴叫。翻開一看,有7個未接來電,其中3個是花無葉用手機打來的。他想,花無葉也該打這個電話了,有些事確實需要私下裏麵溝通才行。


    他立即給花無葉回了電話過去,道:“花書記,不好意思!剛才洗澡沒能接到你的電話。”


    電話裏傳來花無葉銀鈴般的笑聲,隻聽她道:“曾書記一開房就洗澡,沒打擾到你的興致吧。”


    “嗬嗬,開房不洗澡,也沒其他事幹啊!花書記的電話來得正是時候,就等著你呢!”曾家輝嘴上調侃著,心中卻在想,花無葉無非就是想當麵和自己談談矽穀大力公司的事吧,自己是應該趁熱打鐵,現在就老老實實的談呢,還是再涼她一涼,把戲做足一點,演得更加精彩一點呢?她可是知道自己明天一早就要走的,急一急她也不妨。


    “如果曾書記現在方便的話,我想咱們私下裏再交流一下。”


    “私下交流一下?哦,我看我這記性,差點搞忘了,咱們剛才在會上是約定談完事情,還要交流感情的嘛!”


    “嗬嗬,曾書記記得就好!”


    “那您是現在到我這裏來,還是您另外找個地方等我呢?”曾家輝想,都這麽晚了,雖然彼此都是主政一方的縣委書記,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交流起來畢竟不是太好,不是太方便,至少人家女同誌會很難為情的。


    不料,花無葉卻毫不在意,大馬金刀的道:“我已到酒店,曾書記不用跑來跑去,我上來就行了。”


    “那好,我在房間等你吧。”低頭一看自己還坐在大床邊沿上的,不覺自顧失笑,幸好剛才沒實話實說是在床上等,趕緊起身換了衣服。


    不到3分鍾的時間,房門被敲響了,曾家輝估計是花無葉到了,起身拉了拉床麵,過去開了門。


    “曾書記,打擾您休息,實在不好意思。”


    “花書記不用客氣,快請進來坐。”


    曾家輝把花無葉讓進了房間,從電視旁邊的小木架上取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忽然鼻子用力的嗅了嗅,望著花無葉道:“花書記,你用的什麽香水?”


    “啊,我沒用香水啊。怎麽了?”


    “那為什麽我突然感覺這麽香呢?”


    饒是花無葉平時不拘小節,也是給忽悠了一回,不覺臉上笑開了花。至於下麵有葉,還是無葉,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哈哈哈,曾書記真是幽默得很,給大姐也開起玩笑來了。”花無葉看上去40歲左右的年紀,比曾家輝確實大了那麽一點。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得叫你花大姐了哈!”


    花無葉當然不會反對,本來就大,也姓花,在這種非正規場合,尤其是酒店房間這種私人空間,又是自己有事想找人家談,讓人叫一聲花大姐也不被叫老了,當然絕對不能叫得年輕,“花姑娘”還是聽起來很別扭的,在z國也沒人願意叫或被人叫,那可有辱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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