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展小姐真心喜歡他,倒是可以與她商量一二。


    畢竟就世民這身份,就算兩人互相喜歡,隻怕都成不了,楊柳心想道。


    “什麽話?”展新月捂住胸口顫聲問道。


    楊柳心心裏想事,並沒有注意到展新月的狀態,順口就回答道:“贈君以慧劍,盼君斬相思。”


    展新月聞言“啪”的一聲跌倒在地。


    而在身邊的蘇瑤也被這句話震驚住了,等她反應過來,展新月就已經摔倒在地了。


    她連忙蹲下扶住展新月,展新月在她懷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楊柳心見狀嚇了一跳。


    這展新月不就茶樓門口見了薑旦一次,昨日見了一次,怎麽就愛得這麽刻骨銘心了?


    而且茶樓那一次他們的對話就三字,她說公子,他說滾。


    這大戶人家不光男子有毛病,就連女子也有毛病。


    楊柳心見不遠處有許多人朝這邊趕過來,她有些害怕。


    她連忙對展新月說道:“世民說不要再去找他了,不然他就隻好離開揚州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呀?”展新月聞言徹底崩潰了,抬頭撕心裂肺的朝楊柳心喊道。


    楊柳心又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心道:怪不得世民不願搭理這位小姐,原來她腦袋有病啊!


    很快楊柳心就被人控製住了。


    無妄之災啊!


    她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況且她隻聽過富家少爺強搶民女,沒聽過富家少女強搶民男的呀!


    展新月哭泣不止。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沒多久展秀山也趕了過來。


    他朝慧賢書寓的老鴇點了點頭,老鴇無奈的硬著頭皮上前解釋。


    半晌後,展秀山臉色微沉,朝楊柳心看去。


    展秀山是揚州府經曆司經曆,掌往來文移、衙署內部事務,朝廷正六品官員。


    如此大人物當麵,楊柳心因為薑旦得到的那點神采被他一眼擊碎,眼神驚懼的看著展秀山。


    “那什麽世民是你弟弟?”展秀山問道。


    楊柳心掙紮著跪在地上祈求道:“展大人,民女的弟弟是一個孤兒,剛出生時有道士替他算過命,說他命犯天煞孤星是不祥之人,克母克父克妻克友克子甚至還克世代村民,結果沒想到是真的,他們一個個接連死去,民女承蒙小姐照顧,不想小姐沾染因果,所以民女才自作主張做了這樣一個局,不想小姐陷得太深,求展大人饒命啊!”


    周圍的人聞言頓時嘩然,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


    展秀山聞言臉色也慌了起來,也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本要斥責其弟沽名釣譽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你胡說,這是天災人禍,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他們的死怎麽能怪世民?他們不是被世民克死的。”展新月朝楊柳心吼道。


    展秀山聞言身子一顫,臥槽,居然還真是。


    他連忙喚過管家給楊柳心打賞了八十一兩銀子,讓人將楊柳心恭恭敬敬的送出了府。


    此時楊柳心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不過她也明白,今日這事一鬧,書寓那些人指定會大肆宣揚,畢竟眼紅她的人可不在少數。


    當然即使她們都知道薑旦、徐三是來自山東的難民,並不是不祥之人。


    也會想盡辦法排擠她,她在慧賢書寓的地位大概率會一落千丈,甚至被趕出來。


    但這又如何,這段時間她已經賺了不少的錢。


    現在手裏更是又多了八十一兩,實在不行她和薑旦換個地方謀生計就是了。


    楊柳心一點也不在乎。


    “好了,都散了吧!宴會繼續,你們將小姐送回房間。”展秀山臉色一黑隨即下令道。


    等主人家都走後,眾來賓頓時熱鬧了起來。


    “那叫世民的,你們可知道是誰?”


    “不知,從未耳聞過。”


    “沒想到展小姐居然傾心於這樣的人。”


    “還好是個不祥之人,我還是有機會的。”


    “哼,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論家世、學識在座的哪一個不比你強?”


    “強有什麽用?展小姐溫順賢良,可不似你等說的貪慕權勢的人,不然也不會傾心於一毫無家世的孤兒。”


    “哈哈,你們都去爭姐姐新月就好了,鄙人不才得妹妹瑤瑤即可,屆時你們無論誰當我姐夫,在鄙人心中大家永遠都是我姐夫。”


    “臥槽,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嘞,今日不就見著了。”


    眾人紛紛小聲笑了起來,畢竟主人家剛剛出了件極損家風的事,笑得太大聲略顯不懂禮數。


    不遠處一處小亭子裏,一個小圈子裏的高級世家子弟也在觀望著此處,見大家都在議論此事,回到座位上也開始聊了起來。


    “這叫世民的人,是山東的難民,其實並不是那楊柳心的弟弟。”張家張仁願第一個開口說道。


    “仁願兄,你認識?”吳家吳奕榮驚訝的問道。


    “嗯,哈哈,有幸碰見,得知一些隱秘。”


    “說來聽聽。”


    “哈哈,那日永福兄也在場,永福兄,還記得有一日一主一仆將家當都抵押在慧賢書寓,與楊柳心嘴對嘴對食之人嗎?”張仁願朝劉家劉永福說道。


    “當然記得,這般景象著實讓人難忘記,哈哈。”劉永福笑道。


    “怎的這般難忘記?是發生了什麽稀罕事,你倆趕緊說來聽聽。”吳奕榮急忙問道。


    劉永福將那日薑旦第一日來揚州,在青樓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


    “臥槽,你們確定這個世民就是那日被喚作四弟的人?”吳奕榮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好多次在慧賢書寓都看見他與楊柳心在一起,我當時還不確定,後來見那三哥也在那做事,我才確定了,而且我敢百分百的保證是楊柳心在養著他。”張仁願說道。


    “這個我也知道,而且在慧賢書寓許多客人都認出了他。”


    “還都在傳他每日早晨等楊柳心的相公去碼頭上工後,都會前往楊柳心的住所與其私會。”


    “最近好像還聽說,他已經堂而皇之住進了楊柳心的家,估計是兩人合力將他相公給趕走了。”


    “不過這楊柳心本就是青樓女子,相傳她原本那相公本就是一光棍苦力,楊柳心見他老實本分,身體又結實,反正自己也嫁不出去了才委身於他。”


    “如今楊柳心被那桃花仙人捧紅,錢勢名都有了,養個小白臉,換個相公很正常,大家對此也是付之一笑。”


    “可是,仁願兄,你為何說這個四弟就是新月她們口中的世民?”劉永福說完後,又好奇的補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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