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後會發放證書。


    關鍵是這證書有效期隻有一年,每年都要考。


    現代考公都沒這麽難。


    不過青樓想起帶有書寓的名號,則青樓內有書寓證書的妓女要達到一定數量。


    總之古代妓院的逼格很高,感覺都要突破天際了。


    當然楊柳心年輕時也是有書寓稱號的,隻是現在年齡有些偏大,失去了市場,隻能離開青樓找個窮人嫁了。


    不過這一輩子都在青樓討生活,除了會取悅男人,並沒有其他的技能。


    電視劇裏演的那些青樓女子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要逃跑,其實現實是除了那些剛進來還沒認清現實的愣頭青,青樓就算打開門讓這些人跑,她們也不會跑的。


    所以要完全脫離青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楊柳心嫁人後依然還是在青樓謀生計。


    薑旦一路來到慧賢書寓,然後繞到後麵的巷子裏。


    楊柳心就住在這一塊,她老公和徐三是同事,工作還是她老公介紹的。


    每日她老公上工去了,楊柳心就會在門口放個破碗,表示家裏隻有她和還沒斷奶的孩子。


    其實放不放破碗都沒關係,她老公姓韋名大,徐三和她老公是同事,她韋大的老公在不在家他怎麽會不知道。


    就怕萬一這天她韋大老公臨時掉鏈子,驟然發現自己真正這般偉大就不好了。


    當然她們兩口子在薑旦眼裏,都是很偉大的人。


    孩子白天由楊柳心自己帶,晚上她去慧賢書寓上班就由她老公帶。


    進了屋後,楊柳心見他來了,連忙從櫃子裏拿出客人吃剩的吃食放在桌上。


    楊柳心知道他喜歡吃雞鴨魚肉,喜歡吃精米,她家原本也是吃精米的,生活還算精致的小資水平。


    隻是現在的生活質量正急速朝貧困的無產階級奔去。


    這當然都是因為薑旦的到來造成的。


    雖然徐三也在賺錢。


    但因為徐三沒有路引,工頭要多抽三成。


    其他人卻隻需要抽兩成,加起來工頭要拿走徐三一半的工錢。


    還有碼頭一天工錢最多也就三十文,這徐三早上要跑步,還要練那什麽刀法,每天都得十點才能上工,所以一天到手最多十文錢。


    一斤精米十文,薑旦他每天要鍛煉,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每一餐光米飯就打底一斤。


    所以徐三一天的工錢有時都不夠薑旦一天的米飯錢。


    而且薑旦每餐還要吃肉,他不光自己吃還要給徐三吃,畢竟徐三要練刀法還要做苦力,沒營養怎麽行?


    又不像他一樣每天還有奶茶。


    肉一斤得70文,每天肉打底兩斤。


    還不能每天光吃豬肉,薑旦會膩,雞鴨魚得換著來,還得有小菜。


    還要買點零嘴、水果、點心打牙祭。


    再加上油鹽醬醋茶與煤球(因為薑旦生產雪花膏的原因,煤球在大炎已經開始普及)等日常開銷。


    靠徐三每日賺的那幾文錢能夠?


    一天近半兩銀子的開銷啊!


    韋大每天也就二十幾文的工錢頂什麽用?


    全靠楊柳心支撐著。


    而且她現在年紀也大了,在青樓若是不賣,不拚了命的爭,一天下來很可能一文錢都搞不到。


    雖然也有許多玩最低消費的顧客。


    但是底層青樓女子也多啊!


    競爭力那是絲毫不會比那些高端的小啊!


    總之這三個月,她都是在拿她多年的積蓄在倒貼,頂多再維持個一年。


    她年輕時雖然也做過書寓。


    但那時也正是老鴇扣錢扣得最凶的時候,當然也隻有交足了錢,等年紀大了才能像她這樣安安穩穩的出來嫁人。


    這房子也是她自己買的,這裏雖不大,但緊挨著慧賢書寓,價格也是很貴的。


    總之沒有薑旦的闖入,她靠著積蓄還有老公做苦力賺的錢,她的生活也還算過得去。


    但現在可不同了,自從她打第一眼見到薑旦,就知道自己倒貼不起,事實也如此。


    貼幾杯奶茶無所謂,自己就能產。


    肉菜她自己也舍不得多吃,上班時被顧客挑中就吃顧客的,回家基本都是吃薑旦剩下的。


    她老公就更不用說了,都是中午徐三回來吃完後,再給他老公帶碗飯和鹹菜去。


    若不是她心軟,隻怕精米都沒得給他吃了。


    所以這一家人加沒斷奶的孩子一起五人,就光苦了韋大一人。


    韋大是真的偉大,連徐三都是這樣感慨。


    楊柳心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養漢子。


    就豁出去了這一回,結果就碰上一個這麽金貴的一主。


    還好他穿著可以隨便,隻要幹淨就行。


    當然這也是薑旦不許她給自己買。


    不然以她這種寧願苦自己、苦老公都不願意苦著薑旦的性子,賣房子都得給薑旦買。


    隻因薑旦的形象、氣質、學識、書法、文采、自信和那股令人不由自主想臣服的強勢,以及他身上的每一根頭發絲,都是她年少時的那個夢。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這就是年方三十,比薑旦大整整十六歲的楊柳心對薑旦的情感評價。


    她楊柳心已經深陷其中,成天想的就是他吃飽了沒有,合沒合他的胃口。


    上班也特別努力,隻想著把客人伺候好了,即使多給人占點便宜也無妨,好得點賞錢給她養的漢子買肉吃。


    但這種慧賢書寓這種超豪華的青樓,可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


    其實相處的頭一個月,楊柳心就懷疑過薑旦可能是哪家的公子哥。


    除了這些生活細節,關鍵他的學識為何會如此深厚?


    小小年紀字也寫的那般漂亮,在一起待得越久,楊柳心越是懷疑。


    薑旦見楊柳心起疑,他也不裝了,承認自己曾經是地主家的兒子,不過不傻。


    畢竟那天在青樓裏就聽到邊上有人議論過。


    而且他和徐三無論從哪方麵看,都不像出自一個家庭的兄弟。


    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這讓薑旦也甚是為難。


    隻能重新編個身份,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叫李世民,也承認徐三確實是他家的仆人,祖籍山東。


    把徐三的經曆修改了一下,加上途中聽來的故事,縫合成為一個新故事。


    總之是家裏沒人了,被仇家逼迫,徐三殺了對方搶了錢財,和他一起跑路到此來的。


    還重點提了句徐三被懸賞了,所以想著瀟灑一把,把錢都花了。


    免得被抓什麽都沒享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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