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白映良,別在這兒裝可憐了,快說,想要多少銀子。”丁佑辰才不願意再繼續囉哩囉嗦,反正來之前爹爹都說了,那就給他便是了。


    丁佑瑜卻有些不情不願,白白便宜這種無賴,真是心有不甘。


    “一千兩銀子。”白映良躊躇了一會,才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他還覺得一千兩要少了。


    “什麽?”丁佑瑜和丁佑辰瞠目結舌,真是獅子大開口。


    “白映良,一千兩太多了些,你且降低些。”林知府自然也看出了白映良這是有意敲詐,嗬斥道。


    林知府自然是在幫丁府的,隻是既然這大活人躺在了公堂之上,他又不得不審,隻好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了。像白映良這種人,自然是要銀子,反正丁府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一千兩?你瘋了吧!我就不信打了你,還能將我關上幾年的。”丁佑瑜惱羞成怒道。


    “若不是看在義哥兒和玉姐兒的麵上,我們才懶得理你,還給你賠償,想的美!”丁佑辰也極氣憤,這白映良分明沒有一個要解決事情的態度。


    “五百兩,你要便要,不要就算。”丁佑瑜眼神和表情都極為篤定。


    “白映良,這五百兩你若是不要,那本府便要開始審理此案了。方才丁二少爺也說了,要告你打丁家二小姐一事,此事本府也將一並審理。”林知府適當的給白映良施了壓。


    聞此話,白映良一個抖顫,不能偷雞不成蝕把米,五百兩也是銀子,有總比沒有強:“行。”雖是一個字,卻像是醞釀好久而出。


    五百兩了結了此事,離開府衙的時候。丁佑瑜顯得十分悵然。瞧著白映良輕而易舉就從他們這兒弄走了五百兩,想想真是不服氣。


    “算了,二哥,跟這種人置氣,無疑是給自個添堵。”丁佑辰瞧出了二哥極為不滿,在一旁勸道。


    兩人坐上馬車,準備回府。


    “也不知爹爹怎樣了?”琪姐兒顯得有些著急。坐立不安。


    包氏在院子裏來回徘徊著。蹙眉垂頭,等候消息。


    “姐姐,爹爹這是犯了何事?”柔姐兒還渾然不知家中發生的事,疑惑不解的問道。


    琪姐兒懶得回答。包氏也沒留意柔姐兒問的話。


    見無人回答她,便住了嘴,站在一旁跟著著急。


    四喜則乖乖呆在了房內等候消息,丁璟薇陪在身旁。


    “琪姐兒,你去問問你七姑姑,可還有旁的咱們不知的事,若是有,讓她快些告知咱們,也好早想對策。”包氏驟然停住了腳步。吩咐道。


    琪姐兒應了一聲。便獨自去了西暖閣。


    來到西暖閣門前,正準備敲門,便聽見裏麵正在說話,便住了手,趴在門上偷聽了起來。


    隻聽四喜語氣有些愧疚的道:“早知今日。當初我便不提議將孫良秀嫁給你舅舅了。”


    “這怎能怪你?你當初也是想幫我二姐。”


    “可是,並無幫著,反而還害了二姑姑被打,爹爹如今被衙役帶走,都怪我,都怪我……”滿滿的自責聲。


    琪姐兒用力擰著手中的絲帕,躊躇了片刻,還是離開了西暖閣。


    “原來是她,都是因為她!”琪姐兒喃喃道。


    來到院中,琪姐兒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舒展開來:“娘親,七姑姑說,無別的事兒了。”


    “哦。”包氏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二少奶奶,二少爺回來了。”丫鬟跑著進院子,稟道。


    包氏立馬喜上眉梢,歡呼雀躍的迎了出去:“夫君,你可平安回了。”


    “爹爹,我們都擔心死了。”琪姐兒也是笑嘻嘻的道。


    “爹爹,你發生了何事?”柔姐兒仍是全然不知,臉上寫滿了疑惑。


    “爹爹已經平安無事了,你們放心。”丁佑瑜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道。


    幾個人簇擁著一塊往蓬凝苑內走,邊走邊聊,笑語晏晏。


    四喜也聽到了下人稟告說爹爹回來了,便和丁璟薇相攜從西暖閣出來探望。


    “爹爹,你回來了。”四喜行禮道。


    “二哥,你可好?”丁璟薇也是行禮關心的問道。


    丁佑瑜顯得頗為感動,這麽些人在等著他回來,有些受寵若驚。


    琪姐兒卻不以為然,認為她們是做了虧心事,內疚而已。


    等著,我定要你好看。琪姐兒瞪了一眼四喜,心裏暗暗發誓。


    白映良出衙門前,被林知府警告,讓他安分些。白映良自然明白其中的涵義,不就是提醒他不要再去招惹丁府的人。


    反正自己眼下吃飯都成問題,便沒再堅持讓義哥兒和玉姐兒回府。


    二太太為梅雲廉和孫良秀,在外麵租了一間屋子。一個簡單的小院子,一間正房,一間廂房,一間耳房,一間廚房。


    四喜這幾日在給梅雲廉他們幫忙,幫著打掃屋子,收拾細軟。他們隻帶了自己的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去了新府裏,其他丁府的下人並無帶走一個。


    “喜小姐,多謝幫忙。”梅雲廉鄭重其事的謝道:“一會兒留下吃完飯再回吧。”


    “是呀,我去多做幾個拿手的菜,喜小姐留下來吃,可好?”孫良秀對慈眉善目的四喜也很喜歡,看著就舒服。更重要的是,夫君經常在她麵前誇讚四喜,還說四喜有恩於他。


    “不了,先生知曉府裏的規矩,天兒就快黑了,我若是再不回去,隻怕就回不去了。”四喜瞧了瞧外麵即將暗下的天色,蹙眉道。


    梅雲廉思忖,點了點頭道:“嗯,也好,下回再來吃飯,丁府是大戶,規矩多。莫要被人揪住了把柄才好。”他在丁府呆了這麽些日子,自然弄清了四喜的身份,知曉她在府裏定也極不容易。


    四喜應了一聲,沒多做停留,便回了丁府。


    由於之前便知曉近日可能會晚回,便一早就讓秋桃買通了側門的婆子,為她們留門。


    咚咚咚……


    婆子將側門打開。悄聲道:“你們可回來了。”待四喜她們從門外進來後。便迅速將門關上。


    “多謝。”四喜抿嘴笑了笑,準備轉身時,眸子掃到婆子手腕上的鐲子,十分眼熟。


    一路上腦海中都是這隻鐲子。這隻鐲子是爹爹買了送給她的,她賞給了秋桃。可為何會在這個婆子的手腕上,必定是秋桃送的。難道是為了辦差送的?可是每回需要打點時,她都會拿銀子給秋桃去辦,秋桃怎麽會拿自己的東西去辦差?更何況,如今的四喜從來不缺銀子,怎會需要一個丫鬟拿出這麽貴重的東西去打點。這裏麵肯定有她不知的事。


    “秋桃,你每回辦差,給你打點的銀子可夠用?”四喜不經意的問道。


    秋桃以為四喜誤會她私吞銀子。肅然回道:“夠用。每回喜小姐給的銀子不都正好嘛,奴婢每回都如數給了對方。”


    “嗯,我就是隨口一問,若是不夠,你下回問我多要些便是了。”四喜繼續假裝不經意的道。


    秋桃應了一聲。便沒多言。


    看來秋桃對自己有所隱瞞,每回打點的銀子都夠用,怎麽就將那隻鐲子送出了呢?為了討好那婆子?可是,有要討好的必要嗎?


    四喜起了疑心,麵上卻不動聲色。


    翌日,四喜偷偷避開秋桃,去了側門那兒。


    “今日喜小姐還要出去?”婆子笑嘻嘻的問。


    “打算出去,真是不好意思了,老是要麻煩媽媽。”四喜眉目間滿是歡喜:“我今日出門前,特地挑了一隻鐲子送與媽媽,以表感激。”說著便從袖口的暗袋裏拿出一隻金鐲子遞給婆子:“媽媽瞧瞧可喜歡。”


    婆子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唰唰的放著光,接過後,不停的拿在手裏反複的看。手腕上的那隻玉鐲在四喜眼前晃動著,這回四喜瞧的真真的,確實是她送給秋桃的那隻。


    “這隻玉鐲媽媽戴著也是極好看的。”四喜指著婆子手腕上的玉鐲子道。


    “哦。”婆子說著捂嘴笑道:“上回秋桃姑娘賞的,說是要出去為您和七小姐辦差。瞧瞧,奴婢都收了您的玉鐲子了,今日怎好意思再收您這金鐲子。”嘴上雖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卻無半點要歸還的意思。


    “無妨,爹爹經常買這些首飾送我,可我平日不太喜歡戴,經常拿來賞人玩。”四喜不以為然的道。


    婆子聽了,笑得更歡了,眸子不停地轉動著,曲意逢迎道:“能在喜小姐手底下當差,真是幸運之極呀!”


    “那算什麽!哦,對了,上回秋桃替我出去辦差是何時,我要算算日子,若是離得太近了,今日我便不出去了。”四喜拍了拍衣服,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婆子略微一想,便回道:“哦,就在二小姐被打抬回來那一日。那日秋桃姑娘剛回沒多久,二小姐就被人抬了回來。所以奴婢記得清楚。”


    “你確定?”四喜抑製著震驚的反應,問道。


    “確定,那日的事,奴婢怎會忘記。確實是和二小姐被打是同一日,沒錯,奴婢記得真真的。”婆子拍著胸脯保證道。


    “算了,我昨日剛出去,今日便不出去了。對了,媽媽可要將這金鐲子收好,莫要被人瞧見了起疑才好。”四喜嘴角露出淺淺一笑,提醒完婆子後,便離開了。


    四喜努力的回想著丁璟馨被打那天的事,那天她故意支開秋桃去拿點心,秋桃確實出去了好長時間才回,原本她還以為是秋桃明白了她的意思,故意沒回來打擾她和丁璟薇說話。沒曾想她竟然偷偷出了府,她出去做了什麽呢?為何要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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