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被大夫診斷了一番,沒有傷筋動骨,隻是皮外傷。


    秋桃幫其上了藥,包氏因這是老爺的意思,暫且沒有再去找四喜的麻煩。


    包氏房內,琪姐兒正在為娘親捶背。


    “娘親,咱們就這麽放過那個小賤人了?”琪姐兒心有不甘,眸子中怒意滿滿。


    “唉……”包氏長歎了一口氣,“她是你祖父下令抬回去診治的,咱們若是繼續懲罰她,便違背了你祖父的意思。無妨,來日方長,你還怕咱們沒時間,沒機會?”


    “哼……”琪姐兒眉頭緊蹙,捶背的手也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哎呀……”包氏本能的縮了一下,蹙眉道:“琪姐兒,你捶疼娘親了。”回頭拉著琪姐兒的手,繼續道:“你放心,娘親定給你報臉傷之仇。”


    見娘親如此說,琪姐兒才舒緩了表情。


    雅軒堂內,丁老爺與錢老爺都坐在正坐之上,丁佑軒與錢君灝便坐在側坐之上。


    “此次多虧了錢兄介紹米商給我們緩解危機,否則下月的交貨日期,我們定是交不出那些貨的。”丁老爺拱手謝道。


    “丁兄又客氣了,我這也是舉手之勞。正巧認識方老板,正巧方老板手上有一批大米要出售,便就給你們牽了線。”錢老爺搖了搖手,功成不居道。


    隨後便滿臉疑惑繼續道:“錢兄,怎會發生此事?你們丁府做米糧生意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會出現貨倉進水,泡濕大米,導致發黴之事?這想必不是短時間能造成的,之前就無人發現?”


    “之前我每日都會去倉庫查看,一直都是好好的,也不知怎就發生了此事。”丁佑軒忙回道。


    丁老爺揚眉,喘了口粗氣,瞠目瞅了一眼長子,“確實前些日子有一批貨運到京都,我也親自去瞧了,當時都是好好的,也不知怎就發生了此事?”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雖說錢老爺覺得此事蹊蹺,但畢竟是丁府之事,他也不便多言,反正該說的也都說了,便沒再言語。


    錢君灝則坐在一旁,一心想著四喜的傷勢。無心關心祖父他們討論的事情。


    “對了,灝哥兒怎會認得我二弟的庶女,看你們似乎很熟悉。”丁佑軒見大夥一聲不吭,沉默不語,便換了一個話題道。


    庶女?原來方才灝哥兒救下之人是丁二少爺的庶女,丁府的事外麵的人自然也是知曉的。二少爺隻有包氏一位正妻,並未納妾,但有位不被包氏允許的通房丫鬟,還生有一個女兒,想必就是這位了。


    錢老爺自然也看出了孫兒與那位庶女的關係不同尋常,丁大少爺如此問是何意?


    “我與四喜小姐之前就認得,算得上是朋友。”錢君灝毫不避諱的笑著回道。


    臉紅了?錢老爺竟然從孫兒的臉上,瞧出了一絲羞澀之意。四喜?丁府的小小姐們都是若字輩的,竟然這位庶女沒有排字。


    錢老爺不動聲色,“既然丁兄已經和方老板聯係上了,那接下來之事便由你們自個去談吧。若是還有需要幫忙的,你便開口,能幫的我定不會推托。”說著便起身,拱手道:“那我便先回了,有空再相約一塊下棋品茶。”


    丁老爺也忙起身相送,“錢兄有空便常來我府上走動。”說著便望向錢君灝,笑著道:“灝哥兒,以後也常來我府裏,你與宇哥兒,弘哥兒他們幾個也都熟悉,日後也要常來常往。”


    錢君灝也拱手應是。


    隻是這麽快就要離開了,四喜那兒還沒有人來通稟情況,也不知道傷勢如何,錢君灝惴惴不安。


    丁佑軒見錢君灝神情焦慮,忙問道:“灝哥兒可是在擔心四喜?”


    錢君灝躊躇不語,麵上盡顯擔憂之色。


    錢老爺卻是十分苦惱。


    “你放心跟著你祖父回去,四喜那邊我們會派最好的大夫給她診治的。”丁佑軒一麵寬慰,一麵笑著繼續道:“灝哥兒真是心善,不知說親了沒。你與我家宇哥兒年紀相仿,我家的宇哥兒都已經定了親,不知灝哥兒可有定親?”


    丁佑軒自然是知曉灝哥兒尚未說親,故意佯裝著不知情。


    錢老爺震驚,難道丁府有意跟他們結親,故意讓大少爺來探話的?不會是那個叫四喜的吧?不會,灝哥兒可是他們錢府的嫡長孫。


    “我們先回了,錢兄不必相送,告辭!”錢老爺麵有慍色,攜著錢君灝離了丁府。


    丁老爺是何人,怎會聽不出長子話中之意,自然也瞧出了錢老爺離開時有些不悅。


    端著茶碗,訓斥一旁的長子道:“佑軒,你是何意?錢老爺才幫了咱們,你這樣惱怒他,有些不妥吧!”


    “爹爹怎會如此想,我是瞧著灝哥兒似乎有些屬意四喜,便想著能否撮合一番,若是能和錢家結親,豈不更好?”丁佑軒低眉,一副全是好意的樣子道。


    “那灝哥兒可是錢府的嫡長孫,即便是娶也定要娶個嫡長孫,怎會輪到四喜?你這番好意,恐怕要讓錢家覺得是咱們在羞辱他們。你呀你,做事就是如此不過腦子,莽撞行事!”丁老爺自然也瞧出了灝哥兒對四喜有些意思,但絕對不會將他們聯係到一塊,錢家不會同意,他更不會有此想法。


    不知這長子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為之。


    “此事以後莫要再提。”錢老爺怒斥道。


    “是。”丁佑軒起身拱手應聲後,便坐下繼續與爹爹討論起了黴變的大米之事,“爹爹,此次發黴的大米,您打算如何處置?”


    “唉,這麽些大米,真是可惜了。不過既然已經黴變,自然是不能售賣的,你跟佑瑜商量一番,找個地方處理掉。”丁老爺唉聲歎氣,心疼不已。


    “這麽些,扔掉真是太可惜了。上回運那批大米去霖甫家時,還是好好的。怎數日便發生了此事,想來定是有人疏忽了。”丁佑軒也是一陣歎息。


    “此事日後再查,先把眼下之事給解決了。咱們下月有批大米要運到泉州,這可是咱們在去年新談成的大客戶,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定要如期將大米送到。”丁老爺有些擔憂,那個方老板必須馬上談成。


    “你去命人將佑瑜給我叫回來。”丁老爺吩咐長子道。


    丁佑軒心頭一揪,為何爹爹就不能讓他去辦,還要讓他去把二弟喚回來。為何爹爹就認定隻有二弟才辦的了,他就不行?


    他可是丁府的長子,為何要屈居庶子之下。


    丁佑軒神色自若,起身拱手行禮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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