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慘叫響徹整個庭院,疼得沈思瑤淚水奪眶而出,在眼眶中打轉,幾乎就要滾落下來。此刻的她麵色蒼白如紙,身體因疼痛而不停地顫抖著。


    與此同時,正在花園中悠然漫步的莫顏和閬亦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兩人先是麵麵相覷,隨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似乎對發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因為所有的默契與理解早已在彼此的眼神交匯中傳遞。


    而位於樓上書房內專心揮毫潑墨的閬海峰,更是被這刺耳的尖叫聲驚得手一抖,原本握在手中穩如泰山的毛筆竟失去了控製。


    隻見筆尖在宣紙上劃過一道長長的痕跡,剛剛寫到一半的字就這樣被毀得麵目全非。


    “哎呀!”閬海峰無奈地輕歎一聲,滿臉惋惜地望著眼前這幅被破壞的作品,緩緩地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放下。


    心中滿是疑惑的他決定下樓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閬海峰腳步匆匆地走出書房,剛踏出房門,就又一次聽到了樓下傳來的痛苦呼喊:“啊......好痛......好痛......”


    緊接著,一個沉穩的男聲響起:“忍著點,馬上就好了。”


    閬海峰的心猛地一緊,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地向樓梯口衝去。


    當他終於趕到客廳時,隻見梁靜怡正緊緊地抱住沈思瑤,雙臂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按住沈思瑤的肩膀兩側,以防她因疼痛而掙紮亂動。


    此時的蕭權正端端正正地盤腿坐在地上,神情專注且認真,雙手輕輕地搭在沈思瑤纖細的腳踝處,小心翼翼地按壓著穴位。


    隻見他眉頭微皺,似乎正在全神貫注地感受著手中傳來的細微變化,以確保每一次的按壓都能恰到“好處”。


    再瞧瞧沈思瑤這邊,她那張原本白皙粉嫩的麵龐此刻變得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眼眶裏盈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而出一般。


    顯然,這次的疼痛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讓她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起來。


    閬海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當他確認受傷的並非梁靜怡時,那顆一直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瞬間落回了原位,整個人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老婆,老蕭,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閬海峰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


    沈思瑤一聽到閬海峰的聲音,立刻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般,淚眼婆娑地望向他,抽泣著大聲呼喊:“閬叔叔,您快點來救救我……”邊喊邊試圖掙紮著站起身來。


    然而,梁靜怡見狀,手上微微加力,再次將沈思瑤按回到座位上。


    她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直接對著閬海峰說道:“你別瞎摻和,思瑤不小心把腳給‘扭’到了,我和老蕭這會兒正忙著給她‘醫治’呢!”


    多年的夫妻相處下來,閬海峰對於梁靜怡的脾氣秉性可謂是了如指掌。


    隻消一個眼神、一句話,他便能心領神會對方的意圖。


    這不,一聽這話,閬海峰馬上就明白了自家老婆的言外之意。


    於是,他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走到旁邊的沙發前坐下,擺出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不僅如此,他還順口附和道:“原來是扭傷啊?那確實得仔細瞅瞅,好好治治才行。”


    蕭權的手上不停,他不停地重複著手上的動作,額頭都因此滲出點薄汗。


    沈思瑤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那原本清脆悅耳的嗓音此時變得嘶啞而淒厲,猶如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


    她的麵容因為極度的疼痛而扭曲變形,眼眶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疼......疼死我了,我真的沒扭傷,求求你放過我吧!”她的求饒聲充滿了絕望和懊悔。


    其實正所謂醫者仁心,即便蕭權心中想著要給沈思瑤一個小小的教訓,讓她長長記性,他也絕對不會真的痛下狠手去傷害她的。


    畢竟,身為一名醫生,救死扶傷、嗬護患者才是本職所在。


    就拿這次給沈思瑤按摩穴位來說吧,那些被他選中的穴位雖然會帶來較強的疼痛感,但如果換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就不難發現這其實對沈思瑤的身體是有益處的。


    通過刺激這些特定的穴位,可以促進血液循環,調整身體內部的氣血運行,從而達到調理身體機能、增強體質的目的。


    然而,正是因為沈思瑤從小嬌生慣養,平時稍微受點小苦都會覺得受不了,更別提像這樣較為強烈的疼痛了。


    對於這種程度的痛感,她自然是極為敏感且無法忍耐的。


    站在一旁的梁靜怡聽到沈思瑤的哭喊聲,心中暗自竊喜。


    她強忍著不讓笑容浮現在臉上,而是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道:“老蕭啊,你看,這孩子都疼的說胡話了,你可得再仔細檢查看看。”


    對於梁靜怡的話語,蕭權仿若未聞,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按摩之中。


    沈思瑤的哀嚎聲仍在持續不斷地回蕩著,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對她表示出絲毫的心疼。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故意裝作扭傷,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沈思瑤的淚水早已流盡,嗓子也幾乎喊啞,整個人虛弱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


    就在這時,蕭權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站起身來。


    一旁候著的傭人見狀,急忙上前遞上一條幹淨整潔的毛巾。


    蕭權從容地接過遞過來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雙手,動作優雅而沉穩:“好了,你起來活動活動吧。”


    梁靜怡此時也緩緩鬆開了那緊緊禁錮住沈思瑤的手,仿佛卸下了一份沉重的負擔一般。


    她微笑著輕輕拍了拍沈思瑤的肩膀,語氣輕柔地說道:“思瑤啊,怎麽樣,現在是不是感覺已經不疼啦?”


    沈思瑤依然靜靜地坐在那張柔軟的沙發上,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抬起頭,臉上滿是怨恨,那勉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隻見她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是......是啊,不疼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閬海峰見狀,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長地開口說道:“那就好,思瑤啊,以後做事可要小心謹慎些,可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不小心’咯。”


    他的話語雖然看似平淡,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卻讓人不禁深思。


    之所以沒有當場揭穿沈思瑤的謊言,一來是考慮到兩家人多年的交情,二來也是因為沈思瑤畢竟隻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實在不忍心讓她太過難堪。


    當然,心底深處未嚐沒有想讓這個任性的小姑娘好好吃點苦頭、長長記性的念頭。


    “老蕭啊,真是太感謝你了!剛好我前幾天得了一些上好的茶葉,走,咱們去我的書房一起品嚐品嚐?”閬海峰熱情地發出邀請,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


    如今事情已然解決,想來沈思瑤也受到了應有的教訓,剩下的善後事宜交給他的妻子處理便足夠了。


    蕭權點點頭,提上自己的東西跟著閬海峰上了樓。


    梁靜怡目光落在仍端坐在沙發上的沈思瑤身上,故作滿臉擔憂地開口勸道:“思瑤呀,別老這麽一直坐著啦,趕緊站起來活動活動,走兩步瞧瞧,看這扭傷到底好得怎麽樣了喲!”


    然而此時的沈思瑤,心裏還沉浸在剛才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之中呢,壓根兒就提不起半點興致起身走動。


    再說了,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真的扭傷。


    可即便如此,當聽到梁靜怡這番關心的話語時,為了能夠繼續維護住自己平日裏精心塑造的乖乖女人設,她也隻能硬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來應對著回答道:“阿姨,我感覺還有點兒累,想再多歇息一會兒呢。”


    “哎呀,你要是不起來走走試試,又怎麽能知道之前的治療究竟起沒起到作用嘛!要不這樣吧,要不然我去把蕭醫生叫下來再幫你好好按一會?”梁靜怡一邊說著,一邊便準備讓傭人上樓去請。


    要不是因為顧忌著梁靜怡的特殊身份地位,依照沈思瑤平時的脾氣,這會兒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大發雷霆、當場發飆了!


    然而盡管滿心的不甘與憤懣,她也隻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


    隻見她咬著嘴唇,微微顫抖著身軀,極其緩慢地從地上站起身子。


    與此同時,她的臉上快速地閃過了一抹令人費解的疑惑之色。


    原本按照常理來說,經曆過那般大力且持續的按壓之後,腳上理應疼痛到難以忍受才對。


    可是讓人倍感詫異的是,此時此刻的沈思瑤非但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楚,反倒是覺得全身上下無比的輕鬆自在。就好像有一股神秘而又柔和的力量,悄然間驅散了所有的不適之感。


    懷著滿心的狐疑,她試探性地挪動腳步向前走了幾步。


    這一走不要緊,她立刻驚訝地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變得如同羽毛一般輕盈,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格外的輕快靈活,仿佛腳下生風一般。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她既興奮又有些惶恐,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在沈思瑤滿心疑惑的時候,梁靜怡走上前,笑著說道:“思瑤,看來這效果不錯啊,你這走起路來不是好好的嘛。”


    沈思瑤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她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阿姨,這次真是麻煩您和蕭醫生了。”


    說話間,她的眼神不自覺地閃躲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與梁靜怡對視。


    梁靜怡微笑著擺了擺手,目光卻若有似無地落在沈思瑤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不麻煩,隻是思瑤啊,你以後可是得小心點,讓人誤會了可就不好了。”


    聽到梁靜怡這番話,沈思瑤心中頓時又氣又惱,但也隻能咬緊牙關,強行從嘴角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訕訕地回應道:“知道了阿姨。”


    然而,盡管嘴上這麽說著,她那緊攥著衣角的手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無一不在顯示著內心的不滿和不服氣。


    梁靜怡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禁輕輕歎了口氣,心裏也很是無奈,看來得給她下個猛藥了。


    梁靜怡拉過沈思瑤,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落地窗正好對著小花園,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情景。


    在這寧靜的夜晚,花園被如水的月光輕柔地籠罩著。


    那皎潔的月色如輕紗般灑落在蜿蜒曲折的小徑以及五彩斑斕的花草之上,仿佛給它們披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銀紗,輕輕地勾勒出它們朦朧而迷人的輪廓。


    就在這片充滿詩意的景致之中,一對男女並肩漫步其中,男子身姿挺拔,女子步履輕盈。


    男子微微側過頭去,深情款款地望向身旁的女子。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中,此刻盈滿了無盡的溫柔與眷戀之情。女子美麗的臉龐上綻放著甜蜜的笑容,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心醉神迷。她偶爾會抬起頭來,與男子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就在那一瞬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空氣中仿佛彌漫起了愛的火花,劈裏啪啦地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站在一旁靜靜觀賞這幅美好畫卷的梁靜怡不禁感慨道:“你看,他們多般配啊,閬亦很喜歡顏顏,阿姨也很喜歡她,阿姨不希望有人耍著小心機,搞一些小動作來影響他們的感情。”


    然而,這個場景卻像一根根尖銳的刺,無情地紮在了沈思瑤的心上。


    她就那樣愣愣地凝視著眼前的畫麵,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不知不覺間,她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修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掌心的嫩肉裏,可她卻渾然不覺疼痛。


    恰在此刻,花園中的情景又一次刺痛了沈思瑤的心。


    隻見莫顏像是不小心踩到了一顆小石子,身子猛地一歪,眼看著就要狼狽地摔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閬亦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一把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


    那關切備至的模樣,與方才對待沈思瑤時的冷漠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沈思瑤貝齒緊咬著下唇,那原本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得泛白,仿佛要滲出絲絲鮮血來。


    淚水一下子就盈滿了眼眶,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鍾就會不受控製地沿著她那妝容精致的臉頰滑落而下。


    此時的她已然洞悉了梁靜怡話中的深意,她也不願再繼續隱藏自己的心意。


    隻見她那雙纖細柔嫩的小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指尖都微微發白。


    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一字一句地說道:“阿姨,難道……難道我真的就連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梁靜怡緩緩地轉過頭來,目光鄭重而嚴肅地凝視著眼前的沈思瑤,語重心長地說道:“思瑤啊,感情這種事情是萬萬不可勉強的呀!閬亦他的心並不在你這裏,你又何苦如此執拗地堅持下去呢?”


    沈思瑤眼中的淚水愈發洶湧起來,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舊滿心不甘地反駁道:“可是……可是我喜歡閬亦哥哥已經好久好久了,這份感情怎麽能說放下就能放下呢?”


    聽到這話,梁靜怡不禁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雖然不認同她的行為,但也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梁靜怡語氣充滿了憐惜與無奈:“孩子呀,你又不了解閬亦,你喜歡他什麽呢?這世間優秀的男子比比皆是,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邂逅那個真正與你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之人的。”


    沈思瑤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笑,冷冷地回應道:“阿姨,你別把話說得這麽滿,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說完,她轉身就跑了出去。


    梁靜怡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言盡於此,沈思瑤要是還不放棄的話,那以後所有的後果也就隻能她自己承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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