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生關上了門,將食盒放到了桌上,卻是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食盒開吃,而是在想著剛才許鈞那望向客房之中轉瞬即收的一眼是何緣由!


    忽然間,慕長生的腦海之中忽然間閃過前不久許鈞似乎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許鈞在進入後堂之前,曾經莫名其妙的稱讚了一番小青,稱其甚為神俊。


    莫非剛才許鈞那一眼隻是為了瞧上一瞧小青不成?


    慕長生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似乎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他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可是,許鈞為何會對小青如此的上心,難不成許鈞還一眼看出了小青的來曆不成?不然的話,許鈞為何會用‘神俊’兩字來形容小青?


    隻是當慕長生想到這裏之時,便不由得有些失笑,當初在青羅觀之中,即便是洛天歌這位當朝皇帝嫡子都未曾看出小青的真正來曆,更何況之時一個偏遠小鎮的一位少年?


    旋即,慕長生也不再對於此事多想,轉而開始打開了食盒。


    食盒雖然不大,但也共分三層,每一層中可以放置兩三道菜。一層之中放著幾張餅,二層之中放著三道味道絕美的炒菜,至於三層,竟然還是一道湯。


    不知道是因為慕長生真的餓了,還是因為被飯菜勾起了饞蟲,頓時間捉起筷子便開始消滅起眼前的飯菜起來。


    許鈞一路急奔來到了大堂之中,看著大堂之中甚是冷清的模樣,不由的撇了撇嘴,反正許胖子家財深厚,也不指望著客棧賺錢生活。再說,他許鈞的前途可是廣袤的大周天下,又豈會安心於小小的平安鎮之中。


    是以,許鈞也沒有太過在意大堂之中的情形,便急匆匆的向著後堂之中自己的房間之中奔去。


    若是許鈞肯停留一番的話,便會發現客棧外麵不遠處出現的那一道人影,便是慕長生口中賣糖葫蘆的老者。


    隻不過或許是許鈞真的是心中有甚急之事,方才匆匆而去,以至於錯過了慕長生的囑托之事。


    平安客棧外,楊酆奢手提長戟,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大堂之中的動靜。若非是此事於他而言意義太過重大,他也不會棄了掩飾了十數載的身份,便直接顯露出真身!


    剛才許鈞那番急匆匆的模樣並沒有逃開楊酆奢的目光,楊酆奢腳步微抬,似乎是想進入平安客棧之中,但是卻不知為何卻還是硬生生的止住了邁出去的腳步,反倒是立在原地,臉上一副變幻不定的顏色。


    事實上,並不是楊酆奢不想進入到平安客棧之中,而是在楊酆奢將要踏進一步之時,心神震動示警,一種惶然之感席卷心頭。到了他如今這般境界,能引起心神震動示警的事情無不是足以使其生死攸關之事!


    楊酆奢雖然是急於找到因其血脈震動的女童,但是心神示警間,他還是很從心的選擇了暫時離去,此時尚且應該從長計議。


    現在他要做的不是進入平安客棧之中,而是要找人探聽出出入平安客棧之中人員信息所在。他雖然初來平安鎮不久,但是對於那些地頭蛇的門路卻是門清的很,倒也不虞找不到人來探聽消息。


    楊酆奢手持長戟,深深的望了一眼平安客棧之中,便很決絕的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慕長生剛剛吃完,打了個飽嗝,便來到窗前,準備開窗透透氣。


    隻是就在這時,慕長生神色微微一滯,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和那賣糖葫蘆老者背影相似的人,隻不過與那賣糖葫蘆老者略顯滄桑不同的是,這道身影似乎是手裏拿著一件似槍非槍的兵器,即便是背對於他,他也能感受其中攝人的氣勢!


    當慕長生想仔細觀察一番,因為他總感覺在小小的平安鎮同時出現兩個身影相似的人的幾率真的是很小。隻是還沒等慕長生仔細觀察之時,那道身影竟是拐進了過道之中,消失不見。


    慕長生也不顯得失望,微微望了一眼,便返身來到了桌邊,卻是準備將食盒還給許鈞。


    平安客棧不遠處的街角,手持長戟的楊酆奢忽然間感受到背後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不過楊酆奢並沒有回頭,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當他看到前方的轉角之時,便想都沒想的直接拐了進去。


    楊酆奢凝著眉頭,他總感覺到剛才那道目光似乎有些熟悉,便借著轉角的位置向剛才那目光的位置望去。隻是一眼,雖然隻是一道側顏,但是楊酆奢卻還是驚愕不已。因為他發現剛才關注自己那道目光的主人,竟然是不久前見過的那位公子哥!


    楊酆奢自然是不知道慕長生名姓,但是如今看到了慕長生所居住的客房位置後,心中不由得一喜。他剛才還準備去向著附近的地頭蛇買些消息,但是如今看來,似乎是不需要了!


    楊酆奢對於慕長生的印象,是此人心腸甚好,還有些溫文爾雅的氣度,倒是像個富家公子哥一般,就是不知道那引起他血脈震動的女童為何會和慕長生待在一起,而且看兩人的關係,甚為親密!


    至於慕長生身上是否有武道境界,楊酆奢緩緩的搖了搖頭,他卻是未曾在慕長生身上感受到一絲武道氣息,所以,楊酆奢確定慕長生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於他而言不過是一掌的事情罷了。


    既然如此的話,楊酆奢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那就今晚先去一探吧!


    至於那公子哥,若是其識相倒也罷了,這一掌也隻是讓其暈厥一番而已。若是那公子哥不識相,嘿嘿,楊酆奢冷笑一聲,這一掌也未嚐不能送其西行一番!


    同樣是一掌,就看那公子哥識不識相了!


    楊酆奢摩挲著手中的長戟,似乎也感受了手中長戟的興奮,旋即低聲呢喃自語:“老夥計啊,快了,快了!當初我等自那場慘禍之後,隱姓埋名苟延殘喘至今,為的便不是今日嘛!”


    “嘿,這一場血債,終究是要血來償的!”楊酆奢言語幽幽,似乎又想起了那個無盡的廝殺之夜,臉上顯出一副哀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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