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歌等人對雲遊子道長的這番解說都是仔細的聆聽著,即便是青羅道人與青衫對此都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目光,唯有慕長生微微歎息,望著雲遊子道長:“所以,這所謂的十大古劍與慕某手中的這把古劍又有何淵源不成?”


    雲遊子奇怪的望了一眼慕長生,隱約之間,他感到慕長生有一種莫名的焦拙感。若是放在往常,慕長生何曾會對自己的講解有所不耐?隻不過此時青羅道人和青衫尚在,也不是個好開口詢問的時機。是以,雲遊子隻是不動聲色的望了慕長生一眼,心中卻是在念叨著,看來待到晚些時間,是得要尋慕長生好好的聊一聊了。


    不過此時,雲遊子還是要將慕長生這柄古劍的來龍去脈給解說清楚,不然的話慕長生還以為他隻是在妄言罷了。


    旋即,雲遊子輕聲笑著,似乎是在安撫著慕長生的情緒:“慕哥兒莫急,且聽老道一一道來。”


    “老道剛才之所以問及十大古劍,自然是因為慕哥兒手中的這把古劍與十大古劍之中的一把款式相同。不僅是款式相同,即便是這劍身之上篆刻的名字似乎也是相同。想來當初仿造這把古劍之人也是曾經見識過真容的,如若不然,不可能會將其中的精氣神仿造的如此相像!若非老道曾在古籍之中看到這柄古劍已然隨著前朝的覆滅消失在戰火之中,幾以為慕哥兒手中的這把古劍便是真品了!”


    雲遊子的聲音不疾不徐,初時說到古劍之時,眼神之中的向往之意顯而易見,待到說出這柄古劍乃是仿品之時,眼中的失落之情更是溢於神情之上!待到雲遊子感受到慕長生目光之中的催促之時,不由得無奈一笑,方才繼續說了下去。


    “慕哥兒手中這柄劍上所篆刻的文字,不屬於今時文字,所以慕哥兒不認識這兩個字也是在情理之中。這種文字,今時已然頗為罕見,乃是較為古早的一種文字畫符,因為形象頗似鳥形,又稱之為鳥篆。若非老道曾經在藏書閣之中研讀過這種鳥篆文字,怕是今日見到這柄古劍也會與其錯失交臂。”


    雲遊子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莫名之色,因為他此時竟是有一種錯覺,當初在藏書閣之中研讀的鳥篆文字或許便是為了今日能夠派上用場!旋即,雲遊子將這個有些牽強的念頭剔除腦海,繼而說道。


    “其實這兩個鳥篆畫符對應的今時文字,不僅是老道知曉,天白知曉,慕哥兒知曉,在座的諸位都是知曉的!”


    說到這裏,雲遊子忽然話語一頓,轉過頭來,目光望向青羅道人,含笑說道:“道兄,老道想來這兩字的名號或許從你口中說出更為恰當一些。老道雖然不知這柄古劍之名和貴觀有何關係,但是想來道兄應該略知一二的吧!”


    雲遊子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頓時間集中在青羅道人身上。眾人聽到剛才雲遊子道長的一番話語,都感覺到自己離事實隻差一層迷霧,但卻不想這層迷霧竟是撲向了青羅道人。


    青羅道人忽然一聲苦笑,他倒是沒有想到雲遊子道長竟會是將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其實,在慕長生將這柄古劍拔出三分之一,露出劍身之上的文字之時,他便已經知曉這兩個字是為何字了。隻是,青羅道人不知曉自己那位老友將這柄古劍送給慕長生的用意何在,是以一時之間也未曾開口講明。但他哪裏會知道雲遊子道長竟然也會好巧不巧的認識這兩個字,並且將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不過,青羅道人心中也自是有著他的考量,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將那兩字的名號說出,而是轉頭望向了青衫,低聲問道:“青衫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衫幽幽一聲歎息:“道長,即便是同一個鑄劍師也不可能鑄造出同樣精氣神的作品,不知道長以為然否!”


    青衫的這一聲道長,並未指明喊得是誰,這番話似乎是說與青羅道人聽,又似乎是說與雲遊子道長聽!


    青羅道人聞言,臉上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青衫兄如此一說,老道心中也是明曉。既然我那位老友心中已然有了綢繆,老道又何必橫插一腳,徒作惡人?”


    雲遊子麵色一變,似乎是不敢置信一般,指了指慕長生手中那把古劍,又指了指青衫,一時之間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餘下的眾人看著臉色變化不一的青羅道人與雲遊子道長,都感覺到有些懵然,不知道為何隻因青衫的一句話,兩人竟是如此大的反應。但是似乎也明白過來,慕長生手中那把古劍之上的文字不僅雲遊子道長未曾說出,即便是青羅道人也不會說出了。


    唯有慕長生再次的細看了一番那劍身之上的鳥篆文字,又想起了剛才天白說出的所謂十大古劍的名字,忽然間越來越感覺到這把古劍之上鳥篆文字線條有些熟悉。


    久久,雲遊子方才緩過神來,目光複雜的望著慕長生手中的那一把古劍,他本以為這隻是一件仿品,可剛才青衫的話語卻是明確告訴了他,這根本不是一件仿品,而是一件真品,如假包換的真品。


    隻是,雲遊子心中仍有疑惑,還沒等雲遊子將心中的疑惑說出,青衫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道長,某知你心中尚有疑惑,不過你心中這番疑惑請恕某無法告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的話,某建議道長回轉觀中之時,見到太虛子道長之後,一問便知!”


    雲遊子哪裏會想到此事竟然還會牽扯到自己的師兄,當即將自己將要說出的話語收了回去。隻是雲遊子的心中卻是在思量,師兄啊,你在這觀外究竟留了多少的驚喜給師弟呢!這也是第一次,雲遊子感覺到自己的師兄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


    青衫卻是沒有再理會雲遊子道長和青羅道人,而是對著慕長生說道:“長生公子,今日青衫賀禮已至,也算是完成了大人之命。上一次青衫離去之時曾經說過,你我再次相見之時定然要把酒言歡。隻不過現在看來,青衫卻是要食言了!”


    慕長生聞言,緩緩地收劍入鞘,將其係於腰間,而後朝著青衫一拜,起身之後方道:“今日長生生辰,能見的青衫兄親至,已然是長生的榮幸之至!至於青衫兄口中的食言二字,切莫再提,若非因為長生,青衫兄又何至於此!”


    麵對著慕長生的這一拜,青衫並沒有躲閃,因為青衫知道,慕長生這一拜拜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那位大人。不過青衫在聽到慕長生的話語之時,心中依然感覺到幾分暖意。


    “酒水雖無,那就以茶代酒吧!”


    不知何時,天白竟然牽著辛夷來到了慕長生身邊,隻見得天白與辛夷手中各自捧了一個茶盞。


    慕長生與青衫見狀,相視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旋即,慕長生從辛夷手中接過茶盞,天白將手中茶盞遞向了青衫,青衫對其一笑,接過了茶盞。


    兩人以茶代酒,微微一碰。


    待得青衫一飲而盡之後,將茶盞交由天白之後,方才開口說道:“長生公子,青衫祝你生辰快樂!”


    說罷,竟是直接轉身朝著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長生公子,某先走一步,待某先將這些尾巴引開。希望你我二人再見之時,當是要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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