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黃淮泫隻得咬咬牙說道:“祖師吩咐,弟子怎敢推辭!等到祖師此番事情結束,回到東安鎮之後,淮泫定然會親自帶著那幾位老獵人前輩拜見祖師!”


    “能有如此藥術之人,又豈是簡單地老獵人!”哪知,雲遊子竟是擺了擺手,沉吟片刻,方才繼續說道,“況且,藥術不等同於醫術,若是那幾位老獵人是用醫術之法炮製的這副藥囊,老道或許會依你之言,讓你帶那幾位老獵人來見老道。隻是,老道在這藥囊之上卻是發現了一些的與眾不同之處。所謂,觀其藥術而知其脾性,從這幅藥囊之中,可以看出這幾位老獵人是不屑於顯現於人前的。至於其中緣由,便不是老道所能探知的了。”


    說到這裏,雲遊子話音一頓,望著黃淮泫似笑非笑,“所以,到時候還是淮泫小子帶老道前去,或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黃淮泫看著雲遊子道長的眼神,又聽得此言,頓時間倒吸一口冷氣,恍似想到了自己貿然前往那幾位老獵人之處產生的不好後果,不由得打了一冷顫,旋即對著雲遊子道長行了一禮:“多謝祖師教誨!待祖師事情了結之後,弟子定然親自帶著祖師前往那幾位老獵人之處。”


    就在這個時候,洛天歌也反應了過來,他似乎沒有聽到剛剛雲遊子與黃淮泫之間的對話,隻是目光複雜的望著這個與他有一絲熟悉感的慕長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雲遊子似乎感應到了洛天歌的反應,恍似看透了一般,來到洛天歌麵前,意有所指的說道:“有的時候,出來走走,或許才能看到尋常之時看不到的東西。”


    洛天歌一怔,旋即他又想起了皇帝諭令,那一刹那之間,竟有著幾許的迷茫起來。


    洛天歌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猜測出了皇帝諭令的意思,是以行事之中雖然遵從本心,但依然有著幾分畏首畏尾。但是在馬車之中被雲遊子道長開解一番之後,方才對皇帝諭令有了新的看法,開始認真反思之前自己的行為。但是,在剛剛發生的事情之中,他對皇帝諭令似乎又有著新的看法。似乎,皇帝根本就不在意他在這番行動之中會做些什麽,隻要最後的結果如皇帝之意,那麽皇帝就是滿意至極的!


    就在黃淮泫在想著該如何帶著雲遊子道長找尋那幾位老獵人,洛天歌在思考著皇帝諭令的真正含義之時,慕長生這個時候突然間開口朝著雲遊子道長請教著說道:“剛才聽聞道長說起這藥術與醫術之名,莫非這醫藥之中還分為醫術與藥術?”


    其實也難怪慕長生心中疑惑,在他的印象之中,醫藥二字,本應該是一家才對。若說真的要在其中來分出個什麽來著的話,慕長生認為或許醫術與毒術方才是相對的。畢竟,在慕長生的認知之中,醫術救人,毒術害人,這一種思想似乎是有些根深蒂固了!


    聽到慕長生的提問,不管是黃淮泫還是洛天歌都停止住了各自的想法,將目光望向雲遊子道長身上。說實話,其實他們心中也有類似的疑惑,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問出來。直到慕長生將這疑問訴說出來之後,不管是黃淮泫還是洛天歌臉上都不由得升起一種恍然大悟之感!


    雲遊子一怔,他似乎是沒想到慕長生會問起這個問題,旋即又想到慕長生或許對藥醫之別知之不多,又看了一眼求知欲甚重的黃淮泫與洛天歌二人,沉吟片刻,方才開口出聲,


    不過,雲遊子並沒有直接回答慕長生的疑問,反而帶著疑問的語氣問道:“那不知,慕哥兒認為當初你身上所中之毒是為藥術,還是為醫術?”


    黃淮泫與洛天歌聞言一愣,目光轉而望向慕長生,仔細的打量起來。


    洛天歌倒也罷了,也不過是昨日方才接觸到慕長生,是以對此也沒有太過於在意。但是,黃淮泫不同,他自東安鎮之中便開始結識慕長生,但是卻還是第一次聽說慕長生中毒之事,不由得望向慕長生的目光多了一絲關切。


    慕長生感受到黃淮泫目光之中的關切,微微一怔,卻也並沒有太多在意。畢竟,當初他中毒之事,即便是加上雲遊子道長,也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更何況,他身上所中應知罪之毒,也在破境前夕驅除殆盡。現在慕長生的體質,雖說不上百毒不侵,但對於世間大多數的毒素都會免疫。至於剛剛慕長生輕嗅藥囊打噴嚏之事,也隻不過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罷了。


    是以,當慕長生聽到雲遊子道長的反問之時,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的想法,隻是還不是太成熟。慕長生目光有神,望著雲遊子略顯期待的目光,試探著的說道:“慕某認為它既不屬於藥術,也不屬於醫術,而是屬於毒術!”


    “毒術!”雲遊子輕輕念叨著這兩個字,越是念叨越是感覺‘毒術’一詞用的貼切,“藥術詭譎,醫術堂皇,對於藥術與醫術而言,不管是何種藥物,隻要是調配得當,救人殺人也隻是在一念之間罷了!即便是同一副藥劑,用量相同,手法相同,用在不同之人身上,其效果也決然不同!”


    說到這裏,雲遊子話語一頓,臉上充滿著些許的激動,“在此之前世間隻有藥術與醫術,對於毒之一詞來說,不過是藥材劑量不同導致罷了。但是,自此之後,慕哥兒你提出毒術一詞,或許,不久之後,不管是藥術還是醫術,都會從其中剝離出一部分,心甘情願的稱自己的研究為毒術!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你會受到藥家和醫家的仇視。雖然不至於出手要你性命,但也會在你今後的遊曆之中增加不少的麻煩。畢竟,不管是在朝還是在野之中,承藥醫兩家之情之人亦是眾多。”


    隻是,說到最後,雲遊子的臉上開始有些許的擔憂,所以他沉吟片刻又繼續說道:“當然,如今這毒術二字,也是隻有老道幾人知曉,尚未通傳天下。所以,你若是不想招惹麻煩的話,可以將這毒術一詞棄置不理!”


    慕長生聽到雲遊子的講解,臉上神情精彩無比,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說出了毒術二字,在雲遊子道長的一番講解之下,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波折,甚至還會出現因為他而導致的所謂的藥家與醫家的分裂?若是藥醫兩家真的分裂組成一個以毒術之名而稱的組織,那應該稱之為什麽?毒家?


    慕長生想到這裏不由地失笑,旋即,方才反應過來雲遊子道長還一臉關切的望著他,不由得說道:“道長所言,實在是超出慕某的認知,不過既然慕某將此二字提出,又豈有收回的道理!”


    “至於道長所說的承藥醫兩家情之人眾多,其實也不用太在意。畢竟,自願將自己劃歸於毒術的人應該也不少吧?”慕長生似笑非笑,言語悠悠,神情之中泛起幾絲的自嘲,“那些人,就會眼睜睜的看著慕某遭遇不幸?或許,他們還會以慕某為首,組成一個新的組織,毒家?雖然,到那時,慕某也隻會是一個吉祥物罷了!”


    雲遊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無從辯駁慕長生的話語,隻得深歎一口氣:“此事,你且想好。若是不外傳,老道暫時還是能壓下去的!”


    說罷,雲遊子的目光朝著黃淮泫與洛天歌望去,那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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