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隻因,眼前這些物品,實在是太多了,多得整座庭院都放不下。


    對於這些東西,彩蝶自然看不上眼,也對自己無用,就跟糞土無異。


    然而對於那些各大門派來說,無異於是命根子一樣的存在。


    完全就是在斷人根基,滅人活路。


    “蝶兒,咋樣?我夠厲害吧!”


    墨黑顯得很是誌得意滿,笑容滿麵,得意洋洋湊到彩蝶跟前,一臉討喜邀功。


    隻覺得自家蝶兒,肯定會好好誇讚,表揚自己一番,沒準還會送上香吻。


    彩蝶卻是呼吸急促,顯得極為心緒複雜,目光漸冷,怒其不爭喝斥道:


    “你貪圖這麽多東西幹嘛?你一個人用得完?用得了嗎?”


    “我……我……”


    墨黑一時之間竟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了,跟著脾氣也上來了,氣呼難平道:


    “就算我用不完,用不著又咋樣?大不了我一把火都給燒了。”


    “啪!”


    然而剛等墨黑把話說完,卻是硬生生,結結實實又挨了彩蝶一巴掌。


    “蝶兒……”


    這一下子,不單墨黑被打懵了,就是一旁的冉姑子也是為之一愣,看得不明所以。


    不過,很快就若有所思,若有所悟了。


    “別喊我蝶兒。”


    彩蝶顯得極為氣惱,也顯得很是生氣,怒氣衝衝瞪視著一臉滿是委屈的墨黑,咬牙切齒道:


    “你現在立馬將這些東西都給我還回去,並且跟我一起登門道歉。”


    “憑……憑什麽?我才不要!”


    墨黑摸著被打的臉頰,眼眶紅紅的,顯得極為不服氣,也極其不情願,並且還極度委屈。


    墨黑現在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熊孩子,而彩蝶就好似一個家長對待自己的孩子,循循善誘教導他走上正途,別幹傷天害理,損人不利己之事。


    冉姑子深深看在眼裏,徹底明白彩蝶對墨黑的關愛之情,為之一歎,好言勸道:


    “渾小子,聽你家蝶兒的話。乖,這些東西,對你,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用處。反而卻是那些宗派,開宗立派的根基所在,與其白白浪費,何不還給人家呢?”


    “誰……誰說沒用了,這些丹藥沒事拿來當糖豆吃也好啊!還……還有……還有這些典籍……我正愁沒紙擦屁股……”


    墨黑卻是兀自嘴硬強辯著,隻不過卻是偷瞄向餘怒未消,氣得不輕的蝶兒。


    真不知道她為什麽生這麽大的氣?發這麽大的火?


    誰叫那些宗派惹到自己,還聯合一起,打上門來,自己這麽做完全就是理所當然。


    彩蝶真可謂是氣得嬌軀發顫,渾身發抖,頭一次覺得這墨黑,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魔子就是魔子,與生俱來,骨子裏天生就很壞,很邪惡,根本就是無藥可救。


    盡幹些傷天害理,損人不利己之事。


    “再說一遍,你不還回去,你休再見我!”


    彩蝶真的很是生氣,也很是失望了,在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淚水再難抑製,奪眶而流……


    “蝶兒,別走,我聽你的,我還回去。”


    墨黑卻也瞧見了,一把將要離去,彩蝶的玉手給緊緊拉住。


    雖然墨黑心頭很是不服氣,也很是難以理解,但一想到,自己小師娘說的也是。


    反正這些東西對自己,也無多大用處,又何必惹得蝶兒不開心,傷心落淚呢?


    與其如此,那就還回去好了。


    當然要是對自己有用,自己說什麽也要中飽私囊?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嗚嗚嗚……”


    然而聽得墨黑說這話,彩蝶竟然再也忍不住,情緒直接失控,一頭撲進墨黑懷裏,失聲哭了。


    這還是第一次,也是有史以來的頭一次,彩蝶會在墨黑懷裏失聲哭泣。


    這也隻因,相較於墨黑的委屈,彩蝶的委屈又何嚐不是既辛酸,又不被理解?


    明明自己得到的師命,是來到人界將聖子接回,尋機鏟除魔子。


    然而陰差陽錯之下,也不知是不是這血珠出了故障,竟然將這墨黑認定為了聖子。


    雖然自己千般不信,萬般質疑,但是何奈事已至此,自己也隻能是一步錯,步步錯,將錯就錯,希望能將這墨黑引上正途,改邪歸正。


    然而這墨黑卻總是幹出喪天害理之事,根本就是魔性難改,這又如何不讓彩蝶很是心力交瘁,也很是心傷心碎?


    然而這一次,總算是看到墨黑能夠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為自己做出改變,走上正途。


    彩蝶又如何不情緒失控,抱著墨黑將心中的委屈,都宣泄哭了出來?


    “好了,蝶兒,你別哭了,是我不好,我這就把這些東西都還回去。”


    墨黑雖是這麽說著,心頭卻是喜滋滋的。反而覺得自己下次,應該尋機再來一次。


    將這些宗門藏寶閣洗劫一空,然後又再蝶兒麵前顯擺。


    然後又可以像現在一樣,讓蝶兒主動投懷送抱,就好似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媳婦,在自己懷裏哭泣……


    這也勝在彩蝶現在正發泄情緒,並沒有留意察覺到墨黑此刻所思所想,否則定然又是一巴掌給呼去。


    這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直到好一會,彩蝶才從墨黑懷裏脫離開去,情緒穩定,紅潤著一雙眼眸,沒好氣瞪視著墨黑道:


    “下次你要是再幹這種喪天害理之事,我絕對把你牙都打落,讓你往肚子裏麵咽。”


    “蝶兒,你要不要這麽狠啊!要不是這些家夥合起夥欺上門來,我也不會去打劫他們藏寶閣啊!”


    墨黑顯得很是無奈,也顯得很是受委屈。


    “這我不管,他們真欺人太甚,我自然會出手教訓。但是,我決不允許你再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聽到沒有。”


    這一哭泣,彩蝶顯然將墨黑給深深認定了,要好好將他引上正途,決不允許他恣意妄為,為非作歹。


    “哦!”


    墨黑隻得悶悶一點頭,轉而望向眼前這堆積如山的物資,一時之間,很是頭疼犯難道:


    “這都混在一起了,我都不知道誰是誰的,又該怎麽還啊!”


    彩蝶倒也為之犯難了,陷入了沉思。


    還是冉姑子老成持重,畢竟活了一大把年紀,當即出主意道:


    “那些宗派掌門人,不是在發下道心誓言,離去之時,有說要登門賠禮謝罪嗎?屆時就由他們自己前來認領好了。”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彩蝶興許也是傷心過頭了,一點頭認可道:


    “那就麻煩冉姐姐,去通知那些藏寶閣遭到洗劫的門派,前來一並認領。”


    “冉姐姐!?”


    墨黑卻是大感一驚,用十分怪異的眼光,上下打量,望定著冉姑子。


    麵對墨黑這怪異看來的審視目光,冉姑子一眼看穿,咬牙切齒,凶巴巴問道:


    “怎麽?你小師娘我難道顯得很老嗎?當不起你家蝶兒喊一聲冉姐姐嗎?”


    “呃……不不不……一點也不……再怎麽說?小師娘你……水草也很是黝黑發亮不是?”


    墨黑在說這話的同時,故意偷瞄了一眼冉姑子私處。


    “你……哼!”


    對於自己這便宜徒弟如此死性不改,冉姑子也隻能氣呼呼離去道:


    “真該讓你家蝶兒好好教訓教訓你!”


    “我這麽聽我家蝶兒的話,蝶兒怎麽舍得教訓我啊?”


    在墨黑嬉皮笑臉說著,更是死皮賴臉湊到彩蝶身畔,想要將蝶兒給摟抱在懷。


    “你給我把這些東西好好看牢了,要是弄丟了一件,看我不……讓你好看。哼!”


    彩蝶氣呼難平說完,直接一個閃身,回到自己房間,並將房門給關上。


    “唉!”


    墨黑隻得仰天一聲長歎,顯得很是無可奈何,對於眼前這堆積成山的資源,也隻能望而興歎。


    不過很快就本性難移,直接飛身仰躺在這堆積如山的資源物資上,一伸手拾起一隻丹藥瓶,大大咧咧喊問道:


    “蝶兒,我餓了,吃點糖豆充充饑沒問題吧!”


    彩蝶盤膝在床,對此沒好氣道:


    “吃吧!吃吧!看撐不死你。”


    這也隻因,對於這些東西,彩蝶並不是良心發現,有損那些宗門的根基底蘊。


    隻是在心下覺得,墨黑幹如此有損陰德,損人不利己之事,實在是太過於敗壞品行。


    彩蝶既不希望墨黑成為爛好人,但也決不允許他如此為非作歹,幹出傷天害理,為人所不齒之事。


    這根本就是在斷人活路,壞事做絕。


    這才是彩蝶大發脾氣,難以容忍之處。


    聽得自家蝶兒應允,墨黑也是真不客氣,還真如吃糖豆一般,將一顆顆丹藥直往嘴裏灌。


    墨黑正悠哉樂哉吃著,不經意間,一瞥眼瞧見,那倆守在門口的蜀山弟子,一臉羨慕望著自己,因職責所在,也隻能幹咽著口水。


    秉持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墨黑很是落落大方,一招手道:


    “別看了,餓了想吃就快進來,先說好,隻準吃,不準拿,不然我家蝶兒會生氣的。”


    “噗嗤!”


    一聽得墨黑吆五喝六,有模有樣一說這話,彩蝶不禁莞爾,頓給逗樂了。


    在心下更是對這墨黑,說不出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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