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瓊蓉師伯息怒,璿璣跟璿瑤雖偏袒那未黑子,但此事絕對與她倆無關。”


    曼莉聞言見狀,連忙出言求情,隻因在曼莉看來璿璣跟璿瑤垂眸不語,顯得很是無措,似乎真的並不知情。


    “哼!”


    瓊蓉卻是冷聲一哼,緊跟著語不驚人死不休,冷冷道:


    “本師伯雖然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但這密室裏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男子氣息,本師伯還是嗅得出來的。”


    “什麽?這……”


    曼莉也跟著為之一驚,連忙用鼻子嗅了嗅。


    這密室空氣中確實還彌漫著一股氣息,雖然這氣息很淡,但絕對不是處子氣息,怎麽還有點間雜著像是狗的氣息……


    這也隻因,這瑤池派幾乎都是女弟子,男弟子真可謂是少之又少,隻有寥寥數人。


    諸如像夜無缺這樣的男弟子,就好似那移花宮裏麵的花無缺一樣,真可謂是稀世珍寶一般的存在。


    “璿璣,璿瑤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瑤池派掌門曼莉不得不沉聲動問了,一雙靚麗的眸子,更是直直盯視著此二女。


    “弟子不知。”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璿璣跟璿瑤垂眸搖頭,咬死不說。


    這也隻因,在她倆心裏,已然將墨黑認定。


    況且對於墨黑要打劫宗門藏寶閣,她倆亦是勸無可勸,也算是愛莫能助了。


    “很好,不知是嗎?”


    瓊蓉勃然大怒了,先是夙瑤動了兒女私情對那寧冉子,已是為世人所不齒,現在又是這倆自己最為看重的玄徒孫同樣如此。


    饒是這瓊蓉脾性再好,也是惱羞成怒了。


    瓊蓉當即不等璿璣跟璿瑤有何辯駁,遙手一招,便將璿璣跟璿瑤身上,所帶的雪蠶絲儲物袋給奪取在手。


    當即不由分說,嘩啦啦如流水一般,將裏麵瓶瓶罐罐的丹藥,全部倒了出來。


    “天呐!?這……這……這些都是?”


    這一下子,鐵證如山,就擺在眼前,任憑璿璣跟璿瑤如何抵死不承認,也是不可能之事了。


    “求瓊蓉老祖開恩。”


    璿璣率先承受不住心理防線了,雙腿一軟,直接就給跪了,一臉悲切。


    反倒是璿瑤兀自亭亭玉立著,不為所動,既然已被識破,索性直接承擔就是了。


    “咦?這些丹藥瓶,並非來自我瑤池派所有,這……這是結續丹……可是來自天罡宗之物,還有這正陽丹,也並非來自我瑤池派,而像是來自玄天宗……還有這化形丹,分明來自於萬妖城……”


    對於眼前這堆積如山,瓶瓶罐罐的丹藥,身為掌門的曼莉大感吃驚,一臉不可置信。


    “還不老實交代嗎?”


    瓊蓉更是不帶絲毫感情而問。


    掌門曼莉極為震驚,放下手中藥瓶,追問喊道:


    “璿璣,璿瑤,事到如今,你倆難道還不肯說實話嗎?”


    璿瑤緩緩抬起眼眸,一雙眸子平靜如水,隻淡淡道:


    “瓊蓉老祖,掌門太師伯,璿瑤沒什麽好說的?若再逼問,璿瑤唯有一死了之。”


    仍舊跪倒在地的璿璣,一拭奪眶而流的淚水,語氣堅定道:


    “璿璣也是一樣,隻能愧對師門之恩,以死相報。”


    麵對璿璣跟璿瑤死了心也要維護,曼莉隻得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語氣,動問道:


    “那未黑子當真值得你倆,如此真心相投嗎?難道就因為這些身外之物,就把你倆給迷得神魂顛倒,是非不分?更為何況,這未黑子還是殺害你倆師尊滅絕的凶手。”


    “師尊的死完全也怪不到墨黑頭上,要不是……要不是夙瑤太師伯,一定要責令我們要去殺了那未黑子,師尊……師尊她……又怎麽會被反殺喪命?”


    璿璣倒也算是徹徹底底想通了,這恩怨情仇本就如此,又何必一定要分個對錯?


    “要不是老祖還有夙瑤太師伯,一定要聯合各大門派勢力,組成討伐聯盟,並還取名誅蟾盟,又怎會如此?”


    璿瑤也是同樣想通透了,這世間有因必有果,要不是他們咄咄相逼,墨黑又豈會奮起反抗?


    這一切,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混賬!”


    瓊蓉勃然大怒了,再難忍耐,罷手一揮,頓將璿璣跟璿瑤掀飛開去。


    就好似秋風掃落葉一般,雙雙撞擊在了密室堅硬的牆壁之上。


    “嘭嘭!”


    “哇!”


    “哇!”


    伴隨著兩道撞擊之聲,緊跟隻聽得璿璣跟璿瑤雙雙身受重傷,忍耐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難以爬起身來。


    “璿璣,璿瑤。”


    掌門曼莉頓時大驚失色了,轉而撲通一聲,直接跪在怒不可遏的瓊蓉老祖跟前,哀求道:


    “還請瓊蓉師伯息怒,放過這倆孩子。她倆還小不懂事,還請瓊蓉師伯不要跟她倆一般見識。”


    “哼!”


    瓊蓉倒也並沒有起殺心,否則的話,僅憑自身道宗境界修為,這一揮手,便足矣要了她倆的命。


    “好好反省吧!至於這些就留作證據。”


    瓊蓉又氣又怒了,一想到還真是那未黑子所為,瓊蓉就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寢其皮……


    “噗!”


    然而,就在瓊蓉對這未黑子深恨痛絕之時,興許是急怒攻心,竟然直接噴出一口老血,偏偏倒到,站立不穩。


    “瓊蓉師伯小心。”


    曼莉倒是反應不慢,連忙起身將之攙扶,才不至於癱倒在地。


    “反噬!?還真遭受到了道心誓言的反噬……哈哈……噗……”


    瓊蓉怒極反笑了,然而還沒等多笑兩聲,又是一口老血噴出,徹底雙眼一閉,暈厥過去。


    “瓊蓉師伯。”


    身為一派掌門的曼莉,頭一次麵無人色,手足無措了。


    這也隻因,這瓊蓉師伯可是瑤池派的擎天之柱。倘若一旦有個閃失,這對瑤池派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徹底一落千丈,將會一蹶不振,再難翻身。


    曼莉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隻是身受重傷,癱倒在地,並未有生命危險的璿璣跟璿瑤。


    心有不忍,將堆積如山,其中一瓶回春療傷丹,一揮手送到璿璣跟前,然後便帶著暈死過去的瓊蓉師伯離去,並將密室石門給重新封閉關上。


    對於這堆積如山的丹藥,作為瑤池派掌門的曼莉,倒也並未中飽私囊沒收。


    這也隻因,這些丹藥都是給予普通弟子服用,才會具有顯著功效。像自身已達到大宗師之境,即便服用也是顯效甚微。


    更為何況,這些丹藥也算是那未黑子一番心意,贈送給璿璣跟璿瑤之物,自己也不好奪人之愛。


    即便是沒收留作證據,但誅蟾盟各大成員勢力,無一不道心發誓,才得以脫困離開。


    現如今即便是拿出這些證據又有何用?


    證人證詞全都是瑤池派之人,又如何得以讓各大門派勢力信服?


    即便是自己的瓊蓉師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硬生生被活活激怒氣得吐血昏厥。


    這一次還當真是一敗塗地,不但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更是將家底都賠光了,完全可以用傾家蕩產來形容也不為過。


    相對於這些丹藥,藥材,煉器材料,武器法器等這些身外之物。


    那些宗門典籍才是最為肉疼之物,那可都是源遠流長,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之物。


    更是開宗立派,根基之所在。這無異於是斷了根基,斷了傳承。可謂是丟了半條命,元氣大傷。


    翌日。


    經過一整夜晉級築氣期,墨黑逐漸進入平緩期,也已接近尾聲。


    墨黑也頓感到自己氣海,也就是丹田,已然形成一團氣旋在升騰轉動,逐漸凝實成為丹丸雛形。


    這便就是築氣期,氣海所形成的獨有現象。


    一旦氣海之中的氣旋凝實,那麽就離結丹期不遠了。


    結丹期便就是由虛轉實,具有實質性升華。


    “呼!”


    直到日上三竿,墨黑才長呼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來。


    這一睜開眼來,墨黑頓感神清氣爽,煥然一新,隱隱有一股股氣息,在周身上下遊走流動。


    並且神識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有著實質性的升華,其範圍也增長了不少,已達百裏。


    “咦?那小白鼠呢?怎麽這就不辭而別了?”


    事實上,在天亮那一刻,眼見墨黑已突破至築氣期,並無危險。錦毛鼠也就不再護持,而是返回獅駝嶺了。


    畢竟,這不過隻是一縷化神神念,並不能太過於持久。


    若為不然,這錦毛鼠也不會無精打采,化出本體趴伏在宮殿寶座之上,懨懨欲睡度日了。


    這畢竟隻是一縷神念,而非本體,稍有不慎便會煙消雲散。


    更何況這方世界,其天地法則,也不允許化神修士長期活躍,有著極為本能的排斥壓製。


    定了定神,墨黑恍如脫胎換骨,立身而起,隻感覺自己身輕如燕,即將乘風而去一般無二。


    “不知道這裏是哪?先瞧瞧地圖。原來離瑤池派也不是太遠,不知道以我現如今的修為能耐,是否也能猶入無人之境,把月兒跟星兒接走。”


    念及於此,墨黑當即興衝衝的,禦劍朝瑤池派飛身而去,想要憑一己之力將璿璣跟璿瑤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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