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郎丸似乎也看出來了,丁玉白並沒有在這裏,要不然這些人也絕不會是這種態度。


    畢竟,既然是追隨,表明功夫還是要有的。


    就好似那七夜血骸,在追隨他時,即便再看不起他,多多少少還是要給他點麵子,稍微服從一下。


    也正因為如此,當七夜血骸被丁玉白挫敗,並被百般折辱時,自己等人也僅僅隻是冷眼旁觀著。


    而之所以沒有伸出援手,也是因為這七夜血骸太過於廢物了,連玄級序列的螻蟻都打不過,簡直都恥與為伍,又豈會出手相救?


    典型的就是,當你落難時,恨不得踩上一腳;當你高光時,則是舔著臉巴結追隨。


    對於這種趨炎附勢的無恥小人,自然是隻能虛與委蛇,互相利用。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陵郎丸也就直言不諱道出來意:


    “既然丁玉白不在這裏,那也就明說好了,我們之所以大晚上的找來,就是想找丁玉白,單獨好好商討商討空間之術。”


    此話一出口,其用意自是昭然若揭,那就是找丁玉白討要空間之術。


    倘若是單獨撞見丁玉白,自然是不加客氣,威逼利誘進行討要了。


    “空間之術嗎?”


    奔波兒灞卻也同樣頗為心動了,不過一想到,那吃了便可精神飽滿,還能增進修為的桃子,卻是顯然誘惑力更為巨大。


    雖說這大雪山,銀裝素裹,光禿禿一片,根本不見花草樹木。但也說不準,會在這大雪山某處隱秘之地。


    奔波兒灞自然也很迫切見到丁玉白,否則一切都是妄想。


    但見對方不是為桃子而來,也想要分一杯羹,奔波兒灞也就放下心來,如實相告道:


    “丁玉白確實沒在這裏,不過他有說在這第四層煉魔塔集合。”


    陵郎丸一聽這話,沉聲問道:


    “這一路之上有多少四階魔獸,難道你心裏沒點數嗎?就憑丁玉白不過玄級序列修為,你真覺得他能抵達得了山巔煉魔塔下?”


    奔波兒灞微一沉吟,雖也有此顧慮,但一想到丁玉白可是會空間之術,也就不當一回事,下逐客令道:


    “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如無要事就請吧!”


    “陵郎丸怎麽辦?可就要這麽無功而返了?”


    “既然丁玉白沒在這裏那就走唄!還賴在這裏跟他們一樣,蜷成一團喝西北風啊!”


    旗木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要不是因頗多顧慮,早就幹起來了,此刻更是率先掉頭離去。


    陵郎丸再次目光一掃,這處好似屋簷的傾斜峭壁,確實不見丁玉白身形影跡,也就隻好不甘轉身離去。


    倘若丁玉白真不在這裏,就是火拚打起來,根本不值不說,自身這夥人也肯定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然而,僅憑著這發絲執念指引,也頂多隻能指出個大概方向範圍,也不可能精準到毫米之差,指出所尋之人具體藏身何處?


    隨著憤憤不甘,離開將近十裏,陵郎丸又才感受到,來自纏於左手食指上,發絲的指引,正是所離開之地。


    “怎麽了陵郎丸?可是發現丁玉白蹤跡了?”


    見陵郎丸為之頓步,飛身停下,旗木凱忍不住氣惱道:


    “我看你這什麽執念尋人還是別用了?就那廢物的發絲……”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隱隱傳入旗木凱耳邊,回蕩於腦際:


    “奔波兒灞,你幹得不錯,你罵那獠牙咧嘴長得像鬼一樣的家夥,蠢得像頭豬,怕也真是一頭蠢豬蠢死了的。”


    與此同時,也有一道聲音,回蕩響起在駐足疑頓的陵郎丸腦際耳邊:


    “奔波兒灞你還真會表演,將這夥人騙得團團轉,還真蠢得要死,信以為真,本主公這就榮升你為華幫香主。”


    “什麽?真是可恨!這分明就是丁玉白的聲音!”


    麵對丁玉白這一連兩聲,故意通過魔念神識傳音,頓將陵郎丸跟旗木凱給徹底震驚激怒了。


    “陵郎丸,我剛好像在耳邊聽到了……聽到了那華幫主公丁玉白的聲音,他……他還嘉獎說……那名叫奔波兒灞的香主罵得對,說……說你蠢得……比死蠢豬……死蠢豬旗木凱還不如……”


    然而就在陵郎丸跟旗木凱,因耳邊的話語,直氣得牙癢癢時。


    突然再聽得這一柔柔弱弱,遲疑言語,自是更加的火上澆油,怒不可遏……


    “走!給我殺回去!”


    惱羞成怒的陵郎丸,已然被衝昏了頭腦,根本就不管不顧,這道聲音的詭異莫名之處。


    再看旗木凱直氣得火冒三丈,哇哇大叫著,一馬當先,掉頭飛身而去。


    “血依然,你當真聽到丁玉白說這話了嗎?”


    被喊作血依然的新生,乃是一名年輕女子,同樣身穿甲胄,渾身散發著一股莫名死氣。


    尤其是一雙眼睛,仿似充血一般,甚是詭異可怕,除此之外,倒也長得有幾分姿色。


    血依然瞪視著一雙血紅大眼,鬼氣森森問道:“怎麽?難道你們都沒有聽到麽?”


    “還真沒……”


    餘下十多名新生,莫名打了一個寒顫,趕緊朝著陵郎丸飛身追去。


    “咦,怎麽回事?這群鬼模鬼樣的家夥,怎麽又去而複返了?”


    “就是說啊!並且怎麽還氣勢洶洶的?這是要來幹一架的仗勢啊!”


    “……”


    隨著陵郎丸等十九人,這一殺氣騰騰飛身而來,奔波兒灞同樣深感疑惑,但還是起身迎去喝問道:


    “你們這是究竟要幹嘛?”


    “還問我究竟這是要幹嘛?你就是被丁玉白嘉獎提升為香主的奔波兒灞是吧!”


    怒氣衝衝的旗木凱自是率先而來,並朝著長相憨厚的奔波兒灞問話著。


    “對,我就是,不過我還沒被……”


    奔波兒灞微微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並還想要好言好語,做出解釋。


    “是就對了,竟然敢哄騙,還罵我是蠢死了的蠢豬?看劍!”


    旗木凱怒極之下不由分說,直接一劍朝奔波兒灞當胸刺去,勢要一劍將其斃命。


    “你這鬼東西在胡言亂語什麽?什麽哄騙?什麽罵你蠢豬?”


    奔波兒灞雖然又驚又怒,卻也不傻,深知這裏麵肯定存在著什麽誤會?


    所以抽出武器斬馬刀,隻盡量閃避招架,並不還擊,以免中了詭計。


    緊隨而來的陵郎丸同樣怒氣衝衝,並殺氣騰騰吼道:


    “快將丁玉白給我交出來。否則,定教爾等做刀下亡魂!”


    聽得這麽一聲威脅,一眾華幫成員麵麵相覷之下,猶如丈耳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無不深感憋屈氣惱。


    還是溪裏特西有火氣,當即怒聲喝道:


    “華幫的弟兄們,這群幽寂域來的鬼東西這也太無理取鬧了。我們華幫主公丁玉白,根本就沒在這裏,這讓我們上哪給交出來,這不是活脫脫的,擺明了欺負人找茬嗎?”


    “對,就是。難道還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不成?”


    誠如泥人尚有三分火氣,被這一霸道無理逼迫,一眾華幫成員也都憤怒起來。


    聽得這再一咬死不承認,陵郎丸怒火更勝,更因這來來回回,頂風冒雪,折騰了這大半宿。


    就跟遛狗一樣,耍得團團轉,到現在更是連丁玉白一根毛都沒瞧見,又如何不氣急敗壞?


    “給我上!讓這群卑劣無恥的家夥知道知道厲害!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在我們麵前裝模作樣,裝傻充愣?”


    陵郎丸徹底惱怒了,拔出佩刀,直朝一名華幫成員當頭砍去。


    “這群鬼東西當真是一群瘋鬼不成?”


    這名天級序列的華幫成員,無奈隻得硬著頭皮應戰,否則可就真成刀下亡魂了。


    在此之下,陵郎丸所帶領的一眾隨從,紛紛加入戰局,朝著一眾華幫成員怒氣衝衝殺入。


    “喲!還真打起來了,打起來了也好,老子再去添把火來。”


    丁玉白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即展開魔念神識,直朝山巔飛奔而去……


    隨著這一言不合,直接便交上了手。


    一眾華幫成員,雖然也很氣惱憤怒,但卻並沒有這般同仇敵愾,隻是被動招架抵擋,甚至有些見勢不妙,開始邊戰邊退。


    畢竟,就這麽因一時之怒,打死打活。一個搞不好,枉自丟了性命,委實不值,也沒這必要。


    “丁玉白當真沒有在這裏?你們這群家夥究竟怎樣才肯相信?”


    一直不願將矛盾激化的奔波兒灞,一直被動招架,隻感一陣欲哭無淚。


    且也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件事,透露著一股陰謀圈套的味道。


    “很好!到現在都還在裝無辜是吧!你這演技還真好啊!不去當戲子去唱戲,簡直太屈才了。老子這就送你投胎當戲子去。”


    奔波兒灞這不叫喊還好,這一吭聲,頓讓陵郎丸怒火更勝,轉而朝奔波兒灞一刀砍去。


    隻因最先與自己被迫交手的華幫成員,顯然是毫無戰意,隻一個勁被動防守招架。


    如此一來,陵郎丸自然也是見好就收,不敢一直下死手,也未曾釋放大招。


    否則,當真逼急了,身為同為天級序列的天驕,一旦血拚,自己也根本討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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