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墨黑真的不適合成為聖子?若不成為聖子,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墮落成魔子危害三界?”


    彩蝶一直用神識籠罩著,禦劍飛行的墨黑,且也不由自主的跟隨其後。


    “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讓他為了變強而變壞,讓他不擇手段,讓他墮落,讓他成為危害三界的大魔頭,被世人所唾棄。”


    彩蝶就這麽暗自想著,也就這麽在他背後,默默的看著他,默默的護著他……


    突然間,彩蝶不由想道:


    “真希望他不受宿命牽連,既不是聖子也不是魔子,而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那就好了。可若他真隻是普普通通一個人,那我也不可能會遇到他,也不會奉命將他帶回仙界了。”


    念及於此的彩蝶,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暗自想道:


    “等等,帶回仙界?我若不將他帶回仙界,不知又能不能打破這宿命。可若不將他帶回仙界,難道要一直陪著他,浪跡於靈界跟小世界之間嗎?”


    對於彩蝶的所思所念,墨黑卻是滿心歡喜,直往獅駝嶺方向禦劍飛去。隻因蝶兒是真心對自己好,那就足夠了。


    然而此刻,已從獅駝嶺出發的妖皇,正往平頂山趕去途中,突然接到傳訊。


    狼山據點,已被蜀山劍派,玄天宗,瑤池派聯手擊潰失守。而那名自己所要親自去見的修仙者,已在戰亂中不知去向。


    這頓讓妖皇怒不可遏,更是丟下隨行的一幹親衛,直朝狼山殺氣騰騰,極速飛去。


    “墨黑,可要當心,三萬裏外,有一股極強的殺氣正往你這方急速靠近。”


    “可是一頭妖獸還是啥?”


    “好似一頭金毛龍獅獸!”


    “呃,該不會就是那妖皇吧!”


    “很有可能。”


    “那我就正好來個守株待兔好了。”


    墨黑說著也就現出身形,腳踏飛劍,朝下方一座沙丘降落等候。


    事實上,在墨黑飛往獅駝嶺,經過狼山附近時。


    若非有彩蝶施加元嬰之力,令其隱匿身形,定會被三大派察覺。


    然而此刻,墨黑已離狼山數萬裏之遙,飄然而立於一片黃沙山丘之上,也就不用再擔心會被三大派發覺了。


    “呃,前方有人?觀其樣貌服飾,正是那豹妖稟報的那一修仙者。”


    直到好一會,幻化出本體,極速禦空飛行的金毛龍獅獸,在有所察覺後。


    便立即停住身形,一雙如銅鈴的赤焰雙目,上下打量著,相隔一裏之距的墨黑。


    麵對這宛如一座小山般大小的龐然大物,墨黑絲毫無懼,更是饒有興致,仿似進動物園參觀奇珍異獸一般。


    這金毛龍獅獸在打量墨黑,墨黑則打量著金毛龍獅獸。


    這一大一小,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就這麽靜靜的相互打量著彼此。


    一時間倒也頗為詼諧有趣。


    “閣下可就是墨黑?”


    終究還是金毛龍獅獸沉不住氣了,率先發問。


    墨黑卻是一副吊兒郎當樣,不答反問:“你就是那什麽妖皇?”


    金毛龍獅獸為之一愣,轉而語氣森寒道:“好小子,既然知道,你竟不懼怕本皇?就不怕本皇一口吞了你。”


    “蝶兒,這獅子竟然敢威脅把我吞了,要不咱倆把它剁了。燉一鍋紅燒獅子頭給你補補身子,也好讓你將來給我生娃?”


    一聽這話,墨黑登時樂了,幾乎是脫口而出,口水直流,兩眼放光。


    尤其是這金毛龍獅獸,四條健碩的大腿,這還不是,活脫脫的烤獅子腿啊!


    一口咬去,呲呲冒油……


    “這還是少主嗎?老祖怕不是老糊塗認錯人了吧!”


    麵對墨黑這毫不掩飾,直欲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炙熱目光。


    金毛龍獅獸絲毫不懷疑,這家夥所言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也罷,老祖不是給了我一絲精血。倘若跟這小子毫無血緣關係,本皇定將這小東西一口吞了,方泄心頭之恨。”


    金毛龍獅獸卻不在心下暗自低語。


    “不知這金毛獅王在心裏打什麽壞主意?不過要是真敢對老子下口,那可就別怪老子,真把它燉成一鍋紅燒獅子頭,給蝶兒補補身子。”


    墨黑看在眼裏,何奈自身修為,比這金毛龍獅獸修為略低,也就無法神識探知。


    而這金毛龍獅獸,雖修為略比墨黑高深一些,但卻因墨黑修為特殊,也就無法探知墨黑心聲。


    “這金毛龍獅獸竟有一絲精血?卻不知是何人的精血?又從何而來?”


    以彩蝶元嬰期的修為,自然是不比墨黑,通過神識輕而易舉,便探聽到金毛龍獅獸的心聲。


    “小子,不想被本妖皇一口吞下,就快獻上一滴精血。”


    金毛龍獅獸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向墨黑發出命令的口吻。


    “啥?”墨黑為之一愣,不為所動,反而問道:“你這是在命令老子做事?”


    “墨黑,聽它的話,擠出一滴精血給它就是。且先瞧瞧它作何所用?”


    墨黑話音剛落,彩蝶立即發出一道神識傳音。


    “好的,那就聽我家蝶兒的。”


    要說墨黑變臉還真比翻書還快,連忙付諸行動,從右手食指上擠出一滴精血,甩向正欲動怒的金毛龍獅獸。並道:


    “接穩了。要是不給老子一個合理的解釋,可別怪老子把你剁了,燉一鍋紅燒獅子頭。”


    “哼!”


    金毛龍獅獸雖不知這小子態度,為何轉變得如此之快?


    而這四下,一望無垠,黃沙漫漫,根本就不見一人。但既然得到了這一滴精血,還是以大事為重。


    冷哼一聲,金毛龍獅獸一張嘴,吐出一團被裹住的血氣,當即將這一滴精血包裹。


    隨之而後,卻不隻見,這血氣竟好似回歸本源一般。


    被墨黑所擠出的一滴精血給吸納,猶如血溶於水般融為一體。


    眼見於此的墨黑,心頭不由一動,一股從未有過的親情之感,索繞心頭……


    “這是?”


    與此同時,同樣在相隔一裏開外,隱住身形,並未被金毛龍獅獸發覺的彩蝶,下意識取出那枚血珠。


    卻不隻見血珠大綻血芒,手握血珠的彩蝶,能夠清晰感受到。


    這血珠所綻放出的血芒,明顯要比墨黑所滴出的精血,要濃烈得多。


    這就好似一滴爺爺的精血,相融兒子的精血,跟相融孫子的精血,有著很明顯的層次差距。


    眼見此幕的金毛龍獅獸,頓有了然,隨之噴出一口氣霧,將這滴精血包裹,吞服入肚。


    “陽炙拜見少主!”


    言語聲中,金毛龍獅獸當即化作人形,一副中年男子模樣,身穿一襲華貴至極的金色蟒袍。


    像極了位極人臣的一方諸侯,降落在黃沙之上,躬身向墨黑叩拜。


    “呃,少主?”


    墨黑一臉詫異,直愣愣看著眼前,一臉威嚴的中年男子,國字型臉,絲毫看不出任何妖獸跡象,唯有一雙瞳孔,散發著淡淡赤金之色。


    麵對墨黑這困惑不已的神情樣態,化作人形,自稱陽炙的金毛龍獅獸,立身而起,如實稟道:


    “少主有所不知,屬下剛吐出的一絲精血,正是當年老祖主人,所留下的一滴契約精血,今與少主精血相融,可見老祖所言不錯。”


    “難道剛才那一絲精血是我老爸的?”


    墨黑頓有所悟,直盯著陽炙,很想問一問有關自己老爸的事跡。


    然而,又一想,這不過是自己老爸所收的一隻靈獸後代,又如何能夠知曉自己老爸的相關事跡。


    “蝶兒,我想去見一見這家夥的老祖,問一問有關我老爹的事。”


    徐徐之後,墨黑神情凝重,對彩蝶發出神識傳音。


    “去吧!我陪你。”


    彩蝶很是順從,隻淡淡回應。


    “蝶兒,謝謝你。”


    墨黑心裏甜蜜蜜暖洋洋的,由衷而言。


    彩蝶難得有幾分古靈精怪,打趣道:“真是稀奇了,小無賴也懂得道謝了。”


    “蝶兒,讓你調皮,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彩蝶卻不沉默不語了,想是對墨黑所說,三天下不了床並不是很理解。


    墨黑當然也隻是過過嘴癮,轉而對陽炙問道:“能帶我去見一見你那老祖嗎?”


    “榮幸之至,老祖肯定也很願意見一見少主。”


    陽炙自是大喜過望,此番之所以親自前來,正是為了邀請這少主去見老祖。


    “少主請!”


    陽炙當即做出請勢,態度十分恭謹。


    “好。”


    墨黑隻一點頭,禁不住朝身後望了一眼。


    原本還想著等見到妖皇後,做戲做全,故意引得妖皇追殺自己朝平頂山飛去。


    也好讓三大門派的人,睜眼好好瞧瞧,自己有沒有殺向獅駝嶺,引得妖皇追殺。


    也算是變相做出偽證,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正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畢竟現如今,自己還是需要留在蜀山劍派,跟著寧塵子學習各種基礎法門,也算是打下修煉根基。而且那寧塵子對自己也委實不錯,說是傾囊相授也不為過。


    然而,既然現在得知自己少主身份,而且那什麽妖皇的老祖,竟是自己老爸的靈獸,


    此刻自己一門心思,想要前去求證,順便問一下有關自己老爸的事,自然也就隻能另想它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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