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還是很給力的,第三日的時候,就托人給弘曆和蕭筱送來了好多食材,從蔬菜到米麵到肉類一應俱全,讓蕭筱在那小廚房裏糾結了很久。這青雨太不知道節約了,不知道她們就兩個人啊,這些東西吃不了豈不是都浪費了。還好蕭筱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現在是天寒地凍的冬季,隻要往窗外一放,立刻凍的蹦蹦的。


    蕭筱愉快的在書房裏整理著食材,不時的還哼起了小曲。倒不是說她真的有多高興,而是固執的認為自己應該從切身行動上影響弘曆。雖然這兩日弘曆並沒有顯的太沮喪,但情緒總是有些失落的。


    弘曆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蕭筱將所有的東西都分類的放好,又聽著她嘴裏那些聽不懂的調調,問道:“在哼什麽?”弘曆這一出聲嚇了蕭筱一跳,正巧拿在手裏的一個雞蛋就這麽報廢了。


    蕭筱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雞蛋,嗔怒的看了弘曆一眼,有些埋怨道:“四阿哥進來怎麽不出聲,可惜了這個雞蛋了。”弘曆看著蕭筱那副恨不得把地上的雞蛋再撿起來的樣子,一陣悶笑:“不過是個雞蛋,瞧你心疼成那副樣子。”


    蕭筱還是又瞧了那雞蛋一眼,才走到門邊:“四阿哥喚我有事兒嗎?”弘曆是很注重規矩的,男子遠庖廚,不像傅寧大大咧咧的就進去廚房。


    弘曆本想繼續問蕭筱哼的是什麽來著,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轉而問道:“你這是準備讓爺在這裏住多久啊,弄了這麽多吃食!”蕭筱撇了撇嘴,瞪大眼睛瞧了瞧那滿屋子的東西:“是哦,真不知這青雨姐姐在想什麽,晦氣。”說道這裏,蕭筱眼珠一轉:“幹脆咱們從門口扔出去算了。”


    弘曆失笑,點了點蕭筱的額頭。卻突然發覺她的額頭很熱,不由得換手掌覆上去了,臉se立馬就沉了下來:“你在發熱知道嗎?”蕭筱立刻捂住了弘曆的嘴,低聲道:“一點點而已,別嚷嚷啊,讓旁人聽到定會把我送出去的。”


    弘曆黑了臉孔,拽著蕭筱往內室走去:“知道自己發燒還瞎鬧騰什麽?那些食材什麽時候弄不一樣!”蕭筱任由弘曆拉著進了屋,弘曆還是又讓人加了一個炭盆,這才作罷。


    蕭筱抱著一杯熱茶坐在一旁,看著靠在一旁百無聊賴的弘曆:“四阿哥怎麽不看書了?”弘曆搖頭:“沒意思。”蕭筱又問:“那奴婢和您下棋?”


    弘曆有些鄙視的看了蕭筱一眼:“你會嗎?”


    蕭筱語塞,突然想站起來把弘曆臭罵一頓算了,不就是暫時關禁閉嗎?至於這樣沮喪嗎?但蕭筱沒膽子,所以她繼續抱著茶杯窩在弘曆暖榻對麵的椅子上。


    “你的傷真的好了嗎?”弘曆突然問道。


    “好了好了,最近每個人都問我這個問題,真的已經好了!”蕭筱癟了癟嘴,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弘曆臉se又沉了下來:“好了你還發熱?”


    蕭筱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廚房,這抑鬱的男人真心惹不起啊。想當初弘曆是多麽的瀟灑啊,誰知道這一閑下來竟然是如此的yin晴不定。


    也不對,當初在雪穀的那一月裏,也沒見弘曆這樣的yin晴不定啊,所以蕭筱更加肯定,弘曆肯定還是因為被圈禁的事情給打擊到了,就根本沒往自己的身上去想。


    弘曆看著蕭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聲音不由得又高了幾分:“爺問你話呢!”蕭筱心裏一陣,低聲道:“我哪裏知道,又不是我願意發熱的。”


    這下換弘曆語塞了,半晌才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這丫頭,越來越不聽話了。”蕭筱調皮的一笑,弘曆還是拍了拍身下的暖榻:“晚間就在這裏睡吧,你那個屋子炭盆太少,沒凍死你就算你幸運了。”


    蕭筱順從的點頭,本著這段時間千萬不能惹弘曆的心思,弘曆說什麽是什麽。弘曆不經意的上揚了嘴角,但有些混混沌沌的蕭筱並沒有發現。


    不過蕭筱還是很給力,隻在晚間喝了幾碗熱湯,第二日就漸漸的痊愈了。蕭筱認為自己可能是被嚇的,畢竟在曆史上,乾隆皇帝可從來沒有被雍正帝厭棄過。


    蕭筱怕弘曆胡思亂想,所以每日都拉著弘曆,讓她教自己下棋,雖然蕭筱在整理賬冊的時候很有一手,但是在下棋上真的可以用白癡來形容。不禁白癡,而且還常常悔棋,氣的弘曆跳腳,但每次還招架不住蕭筱的磨功,繼續教她下棋。


    當然,弘曆還教了蕭筱寫大字,當弘曆從身後圈住蕭筱,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寫字時,覺得自己有一種回到當初在雪穀時的感覺。但是弘曆不敢像雪穀時一樣對蕭筱做出親熱的舉動,那個渾身是血,不肯吃藥的蕭筱,似乎怕弘曆嚇壞了。


    蕭筱也有這種感覺,似乎兩個人就像那後世的小情侶一樣,甜mi而幸福著。大年夜的晚上,蕭筱拉著弘曆一起包餃子,雖然弄的滿身都是,但兩個人還是很高興。


    就這樣,蕭筱和弘曆在這個小院裏住了三個月,風平浪靜的三個月。雍正五年三月下旬,舒穆祿家的格格傳來了病重去世的消息,弘曆臉上的笑容,頓時又少了許多。蕭筱深深的歎氣,隻得耐心的安慰著弘曆。


    但這次,雍正似乎不幹了,不準備把弘曆繼續這麽圈著了。雍正在朝堂上打發了一通脾氣之後,聽說回到養心殿就病了,而且病的非常嚴重,據說都口吐白沫了。


    弘曆在北無所裏也異常的沉寂,蕭筱這下也不敢隨意說什麽了,隻是靜靜的陪著弘曆。雍正這一病似乎就來勢洶洶,十三慌了手腳,和莊親王、果親王一起,請雍正釋放正在北無所的弘曆,出來代雍正監國。


    誰知道這個時候,圈禁在上駟院的弘時,突然向雍正進獻了一粒神丹,頓時把雍正從生死的邊緣拉了回來。雍正對於弘時的舉動雖然沒有表揚,但似乎態度已經軟了下來。


    就在這時,十三帶著欽天監的大臣,在天象上也取得了進展。據說是西北方的道士做法,影響了弘曆的運勢。雍正派十三親自帶隊,從西郊的一個小道觀裏抓到了一名道士,帶入了皇宮。


    誰知道,雍正在見到這名道士之後,卻深深的愣住,不顧十三等人的勸阻,竟然將道士請進了養心殿深談。


    一天之後,雍正下令解放弘曆,讓弘曆重新回到毓慶宮,也恢複了弘曆身上的差事。但是弘時那邊,卻不見雍正有任何動靜。蕭筱跟著弘曆在傍晚的時候,從北五所出來,隻覺得周邊都是異常的淒涼,淒涼到整個紫禁城都物是人非了。


    弘曆去養心殿謝恩,蕭筱也去謝過了瑾姑姑。當她在養心殿的院子裏見到那位傳說中的道士之後,便深深的愣住了。這哪裏是個道士,這明明就是傅寧的三師傅。


    蕭筱頓時覺得心裏拔涼拔涼的,那三師傅似乎也認出了蕭筱,上前故作深奧的道:“姑娘一看就運勢不凡,可否讓貧道給姑娘算上一算?”


    蕭筱直覺的搖頭,還未說出口,就聽到了雍正的聲音:“朕也聽說過這丫頭運勢不凡,陳道長不妨好好的算上一算,看看是不是其他人在meng騙朕。”


    蕭筱詫異的看過去,隻見雍正一身龍袍,帶著弘曆出現在院子裏。蕭筱趕忙跪下行禮,覺得這情況詭異透了,應該把傅寧抓過來,好生的問一問才是。


    那陳道長圍著蕭筱轉了兩圈,又跟那神棍一樣,掐指一算:“這姑娘的命相,是大吉之相啊!”蕭筱冷笑:“道長連我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又怎麽能瞧出我的命相。”


    弘曆去瞪蕭筱,但陳道長已經笑道:“貧道若是和旁人一樣隻靠八字來算,那又怎麽能讓皇上重視呢。”說完,那陳道長就看向雍正,笑的一臉高深莫測:“貧道想,貧道終於找到和璿姑娘一樣的人了。”


    雍正臉se巨變,震驚的看向蕭筱。


    而一直默然站在一旁的瑾姑姑也頓時看向了蕭筱,而弘曆卻緊緊的握起了拳頭,看了自己的皇阿瑪一眼。


    隻有蕭筱再次聽到璿姑娘這個稱呼微微一愣,開始覺得這位璿姑娘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存在,卻沒有發現在場中神態各異的眾人。弘曆看著自己阿瑪越來越深邃的眼睛,突然開口笑道:“我正想請教陳道長呢,弘曆的這個劫就算解了不成?”


    陳道長淡淡一笑,完全沒有一絲的緊張:“是貧道對不住四阿哥了,讓四阿哥平白的獨居了三個月之久。但貧道還是有一點作對了的,那三位女子都不是四阿哥的良配,娶來與四阿哥的陽壽無意。四阿哥定要等到加冠之年再大婚,就大致無礙了。”


    這陳道長倒是對他做過的事情直言不諱,絲毫沒有覺得對不起弘曆。弘曆微微一笑,對雍正道:“看來兒臣還真是不能早日成親了。”雍正歎了口氣,慈愛的道:“看著哪個姑娘喜歡,就抬了做側福晉吧。”


    弘曆笑的動容:“那兒臣就多謝皇阿瑪了!”說著就站到了蕭筱的身邊,從地上拉起了蕭筱,衝雍正笑道:“兒子看這丫頭甚好,還請皇阿瑪給兒子擬個旨,好抬一抬這丫頭的身份。”


    蕭筱猛的瞪向弘曆,低聲道:“四阿哥……”但蕭筱沒有發現,雍正的一張臉孔頓時凝固了下來,瑾姑姑也有些錯愕的看著弘曆。弘曆又是一笑:“天se暗了,兒子先回毓慶宮了!”說著,就拽著蕭筱出了養心殿,踩著月光回到了毓慶宮。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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