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筱知道從今日開始,她在權貴之間的名聲是好不了了,估計即便不是和潑婦劃等號,也逃不了跋扈一詞。為什麽如此肯定呢,因為她‘尖酸刻薄’的將人家一個堂堂福晉給說哭了,真的是苦啊,而不是委屈。看著容福晉那豆大淚珠成線的往下掉,蕭筱不僅沒可憐人家,反而說人家不必惺惺作態了,反正傅寧也不在。


    最後還是青雨實在聽不下去了,將蕭筱拉回了房間。自然往後的一個月內,容福晉都沒出現在蕭筱的視線內,隻是不知為何她竟然也沒有回京。以至於後來又和蕭筱交鋒一回,自然也是半點好處都沒討到,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青雨有些無奈的將蕭筱按在椅子上,有些埋怨的說道:“人家不過是問了問你的親事,你何苦做這麽大的反應。”蕭筱此時依舊氣呼呼的,語氣有些不好:“不然姐姐認為我該怎麽著,屁顛屁顛的去給他們家的少爺當出氣筒嗎?我蕭筱就算這一輩子都不嫁人,也不稀罕她們的這種施舍。瞧她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別說是她烏拉那拉氏,就是愛新覺羅家的,我一樣也瞧不上。”


    青雨立刻堵住了蕭筱的嘴,嗬斥著:“真被氣糊塗了不成,這種話怎麽能隨意亂說。”


    蕭筱依舊氣呼呼的,感覺這一段時間的憋悶,都在如蜂擁一般的往外發泄,竟然有些暢快的感覺。她過了很久才抬頭看向青雨,語出驚人的道:“姐姐,我發現這當潑婦的感覺還真不賴,心裏舒坦多了呢。”


    青雨瞪大眼睛看著蕭筱,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你啊,真不知說你什麽好。”


    蕭筱也笑了:“不知道說什麽就別說唄,反正我最近要在周圍立個牌子,寫上心情不好,生人勿近。若是有人再不長眼的往上撞,管他什麽高官權貴。先罵了再說。”


    青雨已經完全跟不上蕭筱的思維:“你就不怕有人一刀結果了你的小命。”


    蕭筱一愣,半晌才淡淡的苦笑:“那我真要謝謝他了,早死早超生啊。”也許就能回現代了也說不定,蕭筱暗暗地想著,自然這句話是不敢和青雨說的。


    青雨卻板起臉孔:“呸呸呸,吐口水重說。這麽大個人了,說話也不忌諱,什麽死不死的,讓人聽著難受。”蕭筱知道青雨對這些事兒的忌諱,便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總之兩個人誰也沒把蕭筱說哭容福晉這件事兒放在心上。不管蕭筱是不是隻是內務府的包衣。總之她現在是毓慶宮的頭等女官,給容福晉麵子是禮貌,不給也無可厚非。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所以蕭筱即便覺得自己也是那狐假虎威的狐狸。但卻一絲內疚都沒有,每日仍做著自己那點子事兒。


    但這件事兒還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行宮。自然行宮裏的奴才們,沒人敢向蕭筱去證實幾分,但那跟皇宮裏沾親帶故的信件可是沒少提及。


    不過一個月後,這件事情竟然傳到了雍正的耳朵裏。雍正對蕭筱的印象雖然不算深刻,好賴還是有點兒印象的。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蕭筱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也是。自己兒子的婚事還沒著落,奴才們嫁不嫁的著實太遠了些。更何況在宮裏一直呆到二十五歲才出宮嫁人的有的是,就是呆一輩子的都有,根本沒什麽奇怪的。


    所以雍正開始覺得這傅寧的福晉,定然不是因為替幼弟相看上了蕭筱。而是看重了蕭筱在弘曆身邊的位置。對於宗室和權貴之間的舉動,雍正是心知肚明的。畢竟他可是從九王奪嫡中一步步的走過來的,自然對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一清二楚。


    好在,他目前隻有三個成年的兒子,若是再多一些,恐怕他也會像父皇晚年的時候,到死都不得安生。想到這裏,雍正有些坐不住了,覺得自己該好好地敲打敲打最近在他身邊猛的表現的弘時,太明目張膽了。


    瞧人家弘曆多淡定,對於自己一猛子把他派到邊疆去一點兒都沒有抱怨,不管去了哪裏都把事情幹的出色至極,讓人挑不出毛病。就算平日裏和自己這個皇阿瑪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不卑不亢的,一點都不諂媚討好。


    不然就看看人家弘晝,知道自己不是那快料,拚命的作踐自己,什麽不靠譜玩什麽,前些時日還攢的奴才在宮裏來了場蹴鞠比賽,讓宮裏熱鬧了好幾天。


    沒等雍正想出個所以然來,雅克薩的戰報就追著他來到了景仁宮。雍正對於雅克薩那邊還是很關注的,且不說那片荒涼的地方,能不能給大清帶來收益,就光是那麵子都丟不起。自己的父皇打來的江山,被自己丟了。以後到了地下,自己都沒臉見康熙爺。


    雍正隻粗粗的看了兩行,便喜形於色的大笑起來。鈕鈷祿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皇上何事這麽高興?”雍正笑道:“你給朕生了個好兒子啊,太好了,太好了!”雍正一邊笑著,一邊抬腿就向養心殿去了。


    其實朝堂上的眾人都關注著雅克薩的戰況,也自然都知道八百裏加急的戰報進了宮。一時間弘時、弘晝都到了養心殿,肱骨大臣也進來了許多。


    當眾人聽說弘曆在雅克薩的壯舉之後,都半晌沒有說話。主要是這內容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三天就將沙俄的人打的落花流水,不僅成功的守住了雅克薩,還活捉了沙俄的首領,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有人就站出來說出了疑惑,弘時雖然沒有馬上跳出來複議,但臉上那意思也是差不多。


    雍正自然是多疑的,除了弘曆上表的戰報,允祥的親筆書信也到了。即便允祥的親筆書信也是假的,哪裏還有自己的暗衛呢。所以雍正很是不客氣的將大臣們都訓了一頓,又親自擬旨,弘曆居功至偉封寶郡王。剛寫完,一抬頭看到弘時那有些陰冷的眼眸,便筆鋒一轉,也給了弘時一個貝勒的爵位,就連弘晝也因為蹴鞠比賽得了個貝子。


    這下肱骨大臣也不說什麽了。就等著四阿哥及怡親王回宮慶賀了。誰知雍正又是筆鋒一轉,下令允祥和四阿哥帶隊,奔赴熱河,代他安撫蒙古去了。


    要說雍正這麽安排也是自然的很,弘曆立了軍功。這個時候去和蒙古王爺會晤,於公於私上都是一種震懾。所以弘曆再距離盛京還有幾裏的地方便知道自己還要去蒙古,也不著急趕路了。悠閑悠閑的回了盛京,準備休整三日,再開往熱河。


    自然,前往熱河蕭筱和青雨都是可以跟隨的。畢竟那木蘭秋狄不過是場聚會。比起打仗的前線可安全多了。蕭筱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和青雨一起頗有些興奮地收拾行裝。


    誰知弘曆還沒回到行宮,蕭筱就先接待了一位客人。沒有旁人,正是那一直養在一間安靜院子裏的冬兒。冬兒此時小腹已經隆起,臉上也有了些斑點。看來懷孕給她帶來的負擔並不小。


    “坐吧,大著肚子就不要講究虛禮了!”蕭筱淡淡的吩咐著。她很煩麵對這件事兒,不知道為什麽。


    誰知道冬兒剛一坐下,就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那柔弱的樣子讓人不由得心生可憐,而那滔滔不絕的淚水,讓蕭筱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孟薑女了。


    蕭筱很納悶,穿越小說上不都說八旗女子最是那爽朗不拘小節的嗎?怎麽她這些日子遇到的都比那林黛玉還會哭呢。蕭筱一直等著冬兒自己停下來,誰知冬兒卻越哭越起勁,完全有一種要生生哭暈過去的可能。


    “不然。你先把這堆洗腳水倒完了再來找我?”蕭筱慢悠悠的開口了,語氣不太友善。冬兒立刻止住了哭泣,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蕭筱。蕭筱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的鄙視了下自己。這下自己這跋扈的名號更要落實了,都欺負人家孕婦去了。冬兒雖然止了哭泣。但是卻依然委委屈屈的坐著,半晌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簫筱開始有些明白,為何自己每次沉默的時候,弘曆那表情都有想殺人的衝動。原來這沉默的人,真是讓人很難接受。但簫筱可沒想非逼著她說話,索性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這時,外麵的丫頭急急的傳進話來:“蕭姑娘,四阿哥回來了,正往院子裏來呢。”


    簫筱心裏一喜,猛的站起來就向門外走去。誰知那冬兒竟然神出鬼沒的擋在了她前麵,簫筱一個收勢不及竟然直直的撞上了冬兒。簫筱腦海裏立刻閃現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慌忙想伸手去拽冬兒。


    卻為時已晚,冬兒已經重重的坐在地上,轉瞬間就變了顏色,哀聲的叫起痛來。簫筱震驚萬分的站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看著冬兒。那些聽到動靜衝進來的丫頭,見到麵前一幕都不由得驚呆了。


    地上已經鮮紅一片,簫筱依舊有些發呆的看著冬兒。還是那有些年長的丫頭慌忙的喊人去找太醫,即便是這麽熱鬧,簫筱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怎麽撞上冬兒的,事情怎麽會又演變成這種狀況。


    “亂糟糟的幹什麽呢?”弘曆的吼聲,從門外傳來。


    簫筱這才反應慢半拍的向弘曆看去,弘曆瘦了也黑了,但是氣色還算不錯。見到熟悉的弘曆,簫筱這才似乎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卻發現腳底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虛弱的跌坐在地上。


    青雨也同弘曆一起回到院子裏來,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震驚的連嘴都合不上了,一邊讓粗壯的婆子趕緊將冬兒抱到她自己的院子裏,一邊快步的走到了簫筱的身邊,握住了簫筱的手。


    而冬兒此時一雙美目,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弘曆。一邊忍著疼痛,一邊向弘曆爬了幾步:“四阿哥,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的孩子。”讓人看的不禁有些不忍,有那心思軟的,竟然撇開了視線。


    弘曆滿腹懷疑的看著地上這莫名的丫頭,聞著這滿屋子的血腥味,不由得有些惱怒。他可不認為這丫頭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事實上他們也真的沒什麽關係。


    弘曆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到簫筱的身邊去。誰知卻被冬兒拽住了袍角,一字一淚的哭著:“四阿哥,是她害死了咱們的孩兒,是她害死了啊!”


    滿屋子的奴才不由得對冬兒的話偏聽了幾分。一是因為簫筱最近跋扈之名瘋傳,二是因為簫筱平時也不怎麽會拉攏人心。弘曆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甩開了冬兒的手,冷聲問道:“究竟怎麽回事兒。”


    那冬兒又往弘曆的身邊爬近了幾分,顯然是想來個深情訴說。屋子裏所有人都沒覺得奇怪,甚至弘曆自己都沒覺得奇怪。隻有簫筱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快速的站了起來。待冬兒準備更進一步接近弘曆的時候,簫筱已經火速的衝向了弘曆的懷中,生生把弘曆撞的往後退了幾步。


    弘曆非常不解簫筱的舉動,但還是很自然的圈住了簫筱的腰。將她牢牢的接在了懷裏。而室內的情況再次發生大逆轉。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四五個暗衛。把冬兒狠狠的按在了地上,冬兒的手上赫然有一把匕首。


    冬兒此時臉上已經完全不見了剛才的悲切,怒目三分的瞪了弘曆一眼之後,就咬舌自盡了。而簫筱也在驚嚇害怕的雙重打擊下。華麗麗的暈倒了。弘曆有些緊張的圈住她,低聲道:“喂……”


    這一連串的事情從發生到結束,不過一炷香的時候,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弘曆非常的生氣,一是氣簫筱糊塗,隨便一個女人說懷了自己的孩子,她竟然就信了,還不怕危險的養在了行宮之中。二是氣雍正,就算康熙爺留下了一堆爛攤子。也不能對盛京行宮忽略至此啊,竟然什麽人都能混進來。


    但弘曆可沒費力氣幫自己的皇阿瑪清理別怨,隻是將這事情如實的寫了一個折子,讓人送給雍正了。不管那冬兒是什麽身份,叛黨也好。內務府包衣也罷,總歸自己是不想插手這件事情,讓自己的皇阿瑪頭疼去吧。他這兒子也不能太省心了不是,好賴也該找些麻煩給自己的皇阿瑪。


    雖然弘曆看的很淡,但傅寧和冷傲卻不能淡定了。這冬兒能在這個時候找上簫筱,就證明她對於弘曆的行蹤了解的一清二楚,連進後院的時辰都知道了,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所以傅寧和冷傲特意請示了弘曆的同意,去冬兒日常居住的那個院子去調查了。


    傅寧和冷傲想的也很簡單,不管這冬兒是誰,總不會是單兵作戰。隻要不是單兵作戰,就肯定有跡可尋。雖然傅寧和冷傲也沒興趣幫雍正排憂解難,但好賴也要弄清楚緣由,總不能當個睜眼瞎不是。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難道還真的指望那簫筱的幸運之神光顧。


    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傅寧這麽一個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和洪門混在一起的人,一眼就瞧出了那牆角上的暗號。暗號雖然不能洪門的標記,想來也相去不遠。傅寧和冷傲相互一對視,同時想要一個問題,這亂黨到底是為了什麽非要盯著弘曆。一次又一次的,隻要有機會肯定打擊一番,這簡直讓人太匪夷所思了。


    但兩個人卻還是微微放了心,知道了敵人的指向,事情就簡單多了。冷傲甚至都開玩笑的說起了簫筱的事情,說她真的是弘曆的福星,每次都能在巧合下化險為夷。傅寧也歎氣,完全沒想到自己當日的一個餿點子,會有今日的成效。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當傅寧聽妻子說起簫筱的種種惡行時,可想而知他是一種什麽表情了。


    “這門親事是你一廂情願,還是你阿瑪跟你透露過這種意思!”傅寧掃了容福晉一眼,語氣有些不善,但是也沒大發雷霆。容福晉一愣,低聲道:“阿瑪自然是想著為安格相看個門當戶對的…….”


    “那就收起你的小心思!”傅寧不等容福晉說完,就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並且帶著一些警告的意味說道:“以後少打小竹的注意,她不是你能動的人。”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氣的容福晉摔了幾個杯子,惡狠狠的道:“不就是想讓她進府嘛,我偏惹,一個奴才,還能被捧上天不成。”


    自然這話傅寧是沒聽見的,他已經在書房裏,對著這次雅克薩戰役的總結報告,沉沉的深思起來。當初弘曆在雍正的默許下,帶著一幫人在盛京研究大炮。傅寧雖然很積極的給了很多的意見,並且跟著跑前跑後的做了不少的事兒,還在盛京一窩就三年。


    但傅寧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們能研究出大炮來,而且不管是射程還是準度都做到了名列前茅。傅寧還一直以為,自己要可勁兒的攢錢,即便是不跟著洪門幹,有朝一日也要從洋人哪裏買軍火。


    所以此時,傅寧對著新型大炮的戰鬥成果,華麗麗的犯難了。直說吧,怕雍正說他們誇大,而且也怕雍正對於弘曆起什麽芥蒂。不是自古都說聖心難測嗎?


    就在傅寧絞盡腦汁幫弘曆寫報告的時候,弘曆正衝著已經悠悠轉醒的簫筱笑道:“你就是這麽歡迎爺的啊,弄了一屋子的血跡不說,還給爺暈倒了。”


    簫筱歪著頭看著弘曆的笑容,有那麽一瞬間,真的感覺像是回到了那雪穀的小木屋中。待看清這屋子裏的擺設時,忙掙紮著要起身。她現在就躺在弘曆的床上,這若是在宮裏可是能被殺頭的罪過。


    誰知弘曆卻按住了她:“躺著吧,除了青雨在外間,其他人早就打發回去了,沒有會跳出來說你不符合規矩的。”弘曆笑的很柔和,坐在簫筱的身邊悠悠的看著她。


    簫筱低聲道:“謝四阿哥。”


    弘曆歎道:“平日裏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關鍵時刻反而糊塗起來。你說讓爺說你什麽好,一個莫名其妙的丫頭說懷了爺的孩子,你就信她啊,還堂而皇之的讓人住了下來。若她的目的不是對付爺,而是對付你,你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丟的。”


    簫筱這才想起自己暈倒時那荒唐的一幕,怔怔地問道:“她懷孩子的事兒是假的吧,那些血是哪裏來的呢?”弘曆有些疑惑的看了簫筱一眼,馬上知道了簫筱的心結,握住簫筱的手,沉聲道:“這不關你的事兒?人不是你撞的,就算你不站起來,她也早就打算好不要那個孩子了。”


    簫筱一臉的沉痛,她總以為不管人們有多陰狠,在麵對純淨如天使一般的嬰兒時,總是會生出一番惻隱之心。其實在她看到冬兒向弘曆捅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知道,冬兒的懷孕不過是為了取得她們這些人的惻隱之心,從而減低弘曆對她的提防罷了。


    一個女人,能心狠的利用自己的孩子來達成目的。這是簫筱所不能理解的,也是不能認知的。簫筱輕輕的道:“奴婢曾聽說,每個孩子都是上帝牽著手來到人間的。您說她為何能狠的下這份心,那也是一條生命啊!”


    弘曆看著簫筱的樣子,他想過很多簫筱在意的事情,卻不曾想到簫筱會對一個小生命如此的看重。他站起來坐到床邊,將簫筱拽起來擁進懷裏,輕輕的拍著簫筱的背:“一切都會好的,那個孩子會更願意投胎到一個看重他的額娘那裏。不要胡思亂想了,爺會擔心。”


    簫筱窩在弘曆的懷裏,真的有些弄不明白她和弘曆的狀態了。也許正如後世歌裏唱的那樣,她和弘曆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是最陌生的至親之人。弘曆此時更像後世的男朋友身份,和她曖昧著,卻沒辦法給她未來。


    而她,卻越來越貪戀這份曖昧,越來越彌足深陷,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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