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我們有存在的必要,那肯定是這個世界遇到的人和事總有不規則的,極端的,讓係統都無法判斷的,比如剛剛那個瘋子……正好,我也想看看係統到底強大到什麽地步,遇到這種矛盾的事情會不會出現bug,隻要係統沒有預警,我們就跟著感覺做吧,我們本來就對係統有著修複意義,何不放手一試呢。”


    “聽你的……”


    麻圓覺得隨著冷秋的記憶複蘇,跟它討論的理論越來越多了,它隻是隻惡靈獸啊,真是太難為它了……


    不能去想,一想就頭痛,幹脆都聽冷秋的。主人的話不會有錯,這才是個合格的契約獸。


    “麻圓,你去盯著那小妹妹,看看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麻圓“喵~”的一聲就跟著那小女生跑了出去。


    ……


    下午六點多的師範大學女生宿舍。兩個女生手挽著手,背著書包回到了寢室。


    剛推開了寢室門,其中一個女生就“略~”的一聲,幹嘔起來。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另外一個女生放下書包,走到寢室最裏麵的一個床位,對著那個在床上看書的女生說道:


    “龍薩央,跟你說個事兒哈,你不要太多心,我們隻是善意的提醒……”


    床上看書的女生愣愣的不說話,黑黑的皮膚襯著有些紅的臉頰,也不知道是曬的,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說話的女生捏著鼻子,指了指她床下的鞋,繼續說道:


    “你能不能勤洗腳?你鞋子的味兒,整個寢室都聞得到了……而且,建議你,換種透氣一點的鞋子穿,這種pu皮的不透氣,捂腳。要麽你幾雙鞋子換著穿,不要老是盯著一雙鞋穿,讓它透透氣……”


    床上看書的女生低下了頭,蚊子一般都聲音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


    然後她默默下床,找了一個塑料口袋,把自己床下的鞋子給封在了塑料口袋裏,打上了死結……


    龍薩央也知道,這樣做鞋子更不透氣了。但她沒有辦法,隻有這樣,鞋子的臭味兒才不會傳出來,才不會影響到寢室其他同學。


    她也不是不知道對方說的那些方法,可是她沒有選擇,她隻有一雙鞋。


    那還是她爸爸為了讓她能穿著鞋去城裏讀書,花了20塊錢,在鎮上趕集時買的。


    20塊錢,已經是她幾天的飯錢了……


    她考上了大學,他們村,這麽多年了,就出了她一個女大學生。


    父母把全部積蓄都給她了,可是,她發現,交完學費後,還剩600塊的生活費。一學期600塊,要怎麽活?


    申請助學貸款,打工,每天吃兩頓,能想的辦法她都想了,還是過得緊緊巴巴。甚至連明年的學費都還沒湊齊。她根本不敢給自己添置衣物。


    她其實每天都洗腳,可是沒有用,腳洗幹淨了,鞋子臭。


    那雙鞋不透氣,天天穿,臭了也不敢洗,洗了第二天就隻能光腳去上學了,她能怎麽辦……


    窗外一雙幽幽的眼睛,洞察了這一切。


    那正是麻圓的貓眼,另外一頭,連接的是冷秋的視線。


    而這個窮學生,正是今天去王記香燭紙錢店鋪,問他們有沒有詛咒人的東西的那個小女生。


    原來,她都上大學了啊……


    瘦小的體型,枯黃的頭發,看起來很幼稚的運動服,還有臉上淡淡的高原紅,讓冷秋和林朝陽都以為她才念中學。


    想不到她年紀比林朝陽還大點。


    原來是因為窮……


    冷秋發現,從那以後,龍薩央每天早上都是等同寢室的其他人都出門了,自己才從床底下拿出那個裝鞋的塑料袋,穿上裏麵那雙自己唯一的鞋子,一路狂奔去上課。


    而每天下了課,別的同學都去食堂或者外麵吃飯,她確是匆匆買個饅頭又狂奔回寢室,盡量搶在其他舍友回來之前,把那雙臭鞋又偷偷的封進塑料袋裏。


    龍薩央每天晚上都會寫信。


    很奇怪,這個年代,還有人寫信的。


    一開始,冷秋以為她大概沒有手機,隻能通過信件和家裏人聯係吧。


    後來才發現,她除了偶爾給家裏寫信,基本上每天都在跟一個筆友保持通信。


    而且這個筆友,竟然也是師範大學的。


    龍薩央甚至都不用花錢貼郵票,每次隻需要去一趟男生宿舍門口,把信放到傳達室的包裹架上,她的筆友就可以收到了。


    她的筆友也是一樣,每次到女生宿舍門口把信放到傳達室的包裹架上。


    很神奇的一種交流方式。


    龍薩央覺得很美好。


    她隻知道他的筆友是這個學校的男生,筆名叫“青風”,除此以外一無所知。


    這樣很好,隔著距離,戴著麵具。沒人知道我的窮,隻要心與心之間的交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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