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結的出現隻是一個插曲,短暫的轉移了薑語遲的注意力,但當他似乎真的遵守要求從薑語遲的生活中抽身後,薑語遲又不免繼續沉湎於斷崖式失戀的苦悶中去。


    自從訂婚宴後江稚熠就徹底消失在了學校中所有人的視線裏,本身這位大少爺上大學也不過是圖個體驗人生,驟然離開也沒有驚起太大的波瀾。


    薑語遲此時才悲哀的意思到,她甚至沒有立場去向學校詢問男朋友,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前男友現在是什麽狀態,退學了?轉校了?還是暫時休學?


    她在岸上清楚的看見金發王子腳下踩的是一艘泥船。


    偏偏她心存僥幸,望著遠處的一灣星光,還是上了這艘泥船。


    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鍾聲響起,才驚覺童話裏消失的是華麗的衣裙,現實裏卻是連深情許諾餘生的王子都消失了。


    好在大學生閑起來是真的閑,但要真給自己找事做要忙起來也不難。


    臨近跨年,薑語遲索性主動報名了社聯的跨年晚會的組織協助工作,,原想著填補一下生活的空缺,不料這一下子就被使喚成了牛馬,徹底擠爆了生活。


    說是組織協助,其實就是後勤人員,最開始還分工明確,由薑語遲和另一個女生負責跟進表演人員的服裝租賃購買以及妝麵情況,但人多手雜,晚會籌備進展到一半,薑語遲就已經換了不下六七種項目跟進了。


    以至於到了跨年晚會正式到來這天,她在距離學校跨年會場十幾公裏外寒風凜冽的山頭裹緊了從衣櫃底翻出的超厚羽絨服。


    “給,貼上這個會暖和點。”


    身旁的男生遞過來幾張暖寶寶,薑語遲立刻感恩戴德的收下:“謝謝易哥,救我狗命。”


    一兩張暖寶寶能誇他細心考慮周全,但當易奇接連掏出暖手寶,熱水袋,以至於一件寬大的男士羽絨外套要給薑語遲披上時,薑語遲這被寒風凍得發僵的大腦也品出些許不對來了。


    明明上周的分工表上她還是負責跨年會場的指引工作的,可昨天卻接到了組織部長的臨時通知,說人手有限,要安排她和易奇去負責跟進跨年煙花的燃放。


    跨年煙花是c大每年的傳統,但出於消防考慮,今年校方能爭取到的就是在遠處的山頭上燃放煙花,好在山頭的位置極佳,模擬燃放時發現比往年在學校周圍燃放效果更好。


    隻是擔心外包的煙花團隊不專業,沒能嚴格卡跨年的點放出第一發一飛衝天的金龜子,因而要派兩個工作人員到山頭盯緊。


    當時部長怎麽說來著的?


    “這跨年晚會重頭戲就是煙花,我們幾公裏外看的肯定沒你現場直擊的震撼,血賺啊!而且……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邂逅哦!”


    哦,合著說的是這個啊。


    擱這給她亂牽紅線來了是吧?


    好在易奇還算安分,沒有做什麽進一步讓彼此尷尬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零點的倒計時,薑語遲屏住呼吸,掐著點示意工作人員點燃煙花。


    零點的夜空,一縷金色的光芒從地麵上一躍衝天,在升至頂點的瞬間化作星星點點紅色的光芒照亮了夜空,而後不過瞬息,數不盡的色彩繽紛的煙花爭先綻放。


    薑語遲抬頭看去,久久移不開視線,在煙花升空的一陣陣轟鳴聲中,她感覺自己呼吸時氣體的流入流出忽然變得無比的清晰,緩慢。


    像是腦海裏那些痛苦的冗雜的念頭都隨著煙花一同盡數爆炸開來,整個人身心都輕盈得超乎異常。


    在煙花演出接近尾聲,空中隻剩下零星幾炮餘火時,方才一直在一旁安靜同她賞景的易奇有些忐忑的開口了:“薑學妹,煙花易……”


    不等他事先準備好的酸溜溜的情話說完,這會感覺身心積攢多日的鬱氣盡數排空的薑語遲就直接給了他一個痛快:“不處。”


    薑語遲蹦蹦跳跳的率先朝下山的方向走去,易奇則懵了片刻,快步追了上去還想掙紮一番。


    “薑學妹——”


    可這一次,換另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隻見二人身後,本來已經歸於寂靜的夜空忽然爆出一聲巨響,而後一朵比方才更絢爛奪目的花火升起,引得二人齊齊轉身。


    再之後場麵徹底失控,各類規格花樣勝方才數倍的煙花爭先升空,重新點亮了夜空。


    “奇怪,這個方向是要放給誰看?”易奇懵了,喃喃自語道。


    薑語遲卻有了答案。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那裏一個渾身套了好幾個熒光圈圈的小女孩坐在一個魁梧的大人肩頭正朝著她賣力的揮手。


    熒光圈圈的光亮足以叫薑語遲看清那個扛著小女孩的大人,正頂著一頭她再熟悉不過的七彩爆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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