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問的卻是一個有些莫名的問題:“以你對江稚熠的控製程度來看,當初我和他剛開始談戀愛你恐怕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你為什麽沒有動作?”


    白嘉茹一下子麵露難色,她嘴巴幾度開合像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隻餘沉默。


    薑語遲不管她在想什麽,指尖輕點著桌麵自顧自的就往下說去:“讓我來猜猜,你覺得江稚熠隻是沒談過戀愛一時新鮮?試試也無妨?而你也有本事輕飄飄的將我的存在從他的生命力掀過去。”


    或者暴力的撕掉,像撕下一張隨意塗鴉的草稿一般。


    “薑小姐……”薑語遲話音剛落,白嘉茹就急匆匆的開口想要辯解些什麽。


    但當她發覺薑語遲的視線根本不在她身上時她又識趣的閉了嘴。


    “嗯……你當初是怎麽看我的我現在就是怎麽看他的。”


    今天出門前為了搭配身上這身精挑細選出來的符合小綠書功課的優雅媽咪淡紫色長裙,她特意帶了個紫色的美瞳。


    結果有段時間戴美瞳忽然又上眼的後果就是她感覺眼睛不太舒服了。


    用手揉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薑語遲在慢悠悠說出那句明顯輕慢的話後就嚐試轉動眼珠讓有些滑片的美瞳歸位。


    卻不知這點眼珠轉動的小動作落在白嘉茹眼中就成了一個不耐的白眼。


    她養尊處優太久了,若放在過去,她早就翻臉了。


    但兩個月前回去後她就已經深刻的意識到如今的薑語遲不再是過去那個可以任她揉捏的小姑娘。


    實則薑語遲什麽都沒做,可壞就壞在薑語遲真的什麽都沒做。


    這份時刻擔憂她會不會出手給江家使絆子的恐懼才更煎熬更折磨人。


    半晌白嘉茹深吸一口氣,吐出時似是要將胸中的鬱氣盡數吐出一般,選擇將一切都攤開了說。


    “稚馨和稚熠都是我的孩子,我和先生捫心自問對他們一視同仁。”


    “若是稚馨能接過江家,我們也是樂見其成的。可現在你也看到了,稚馨就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小姐,而稚熠這麽多年也不肯重回家中。”


    “我和先生雖然喜歡世平,但到底他是姓許的……”


    世平?好不容易把美瞳調整歸位的薑語遲此時大腦就如眼睛一般出現了片刻的失焦茫然,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世平,許世平。


    江稚馨和許淵的兒子,鬱不期和鬱不應的同班同學,白嘉茹的外孫。


    薑語遲撐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後用長長的袖口微微掩住了半張臉,端著一派天真的口吻反問到:“真為你家難過,可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眼見白嘉茹這個向來比誰都注重麵子,時刻都要維持貴婦姿態的人一副極力克製著怒火的模樣,薑語遲低著頭一邊玩著指甲一邊嘴上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


    “一視同仁誰信呢?江稚馨一天到晚跟個鬥雞一樣見到人就要衝上去啄兩口,難道她生下來就是這樣的嗎?”


    “江稚熠和江家決裂後能這麽快白手起家,怎麽江稚馨就什麽都不會隻能聽你們安排嫁人當成籠絡許家的棋子?”


    “一天天的不會是真把自己騙過去了吧?怎麽?我這麽說話你不高興?讓我猜猜你留了什麽後手?你錄音了?想播給江稚熠聽?”


    薑語遲原本隻是隨口一說,不料話音剛落,白嘉茹搭在白色鱷魚皮包包上的手下意識的縮緊。


    好笑!什麽年代了還隻會這點伎倆。薑語遲這下是真翻了個白眼。


    她揚起一抹挑釁的笑容半真半假的說到:“快拿給他聽吧,剛剛錄的話清晰嗎?不行我再說直白一點,江稚熠現在就是我想玩就玩玩膩了就一腳踹走的狗。”


    “當然江夫人你可得考慮清楚,我現在還願意和他玩玩‘富婆和老男寵’的戲碼,他要是聽了錄音跟我鬧,那不巧我現在還沒玩膩。”


    銅製的勺子同陶瓷咖啡杯碰撞發出略顯刺耳的聲音,薑語遲皺著眉有些為難的繼續說到:“那我該怎麽辦?把他腿打斷關進籠子裏怎麽樣?你知道的,養不熟的寵物狗就是需要適當的籠養的,而我現在……”


    “想做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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