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趕盡殺絕不趕盡殺絕的……


    薑語遲隻當他是加班加昏了頭神智不清又在發表些幼稚言語了,沒好氣的扇了一下他的腦袋後嫌棄的伸手一推就把已經透支過度的鬱清淮埋進了被褥裏了。


    他這副倒頭就睡的模樣有些驚人,薑語遲走出去兩步後猶不放心還回頭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還好,還在均勻出氣!薑語遲這才安心的進衛生間洗漱。


    清晰得過分的鏡子清晰的照映著她脖頸處微紅的牙印,薑語遲憤憤的清洗了多次都未見它有半絲褪去。


    好在位置較為偏後,頭發放下來正麵不細看便不會引人注意,這才叫她勉為其難的把鬱清淮的死刑改成死緩。


    明天就是鬱不應的演出,薑語遲簡單洗漱完就掀開被子的另一角躺了進去。


    臥室的床足夠大,鬱清淮睡覺亦是規規矩矩什麽動靜都沒鬧出,將他當空氣完全可行。


    理論上完全可行。


    好吧,實際並不可行。


    薑語遲翻來覆去好半晌,沒忍住還是認命般的直起身來望向床榻的另一側。


    燈光係統察覺到她的動作判定她要起夜及時的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映在鬱清淮身上仿佛給他整個人都上了一層濾鏡一般,薑語遲盯著他的側顏看了好一會,腦海裏竟不受控製的蹦出了“柔順”“無害”兩個字試圖來形容此刻的鬱清淮。


    至此,薑語遲終於意識到今晚的不對勁感是哪來的了。


    這樣吹完頭發躺在一起安安分分蓋著被子純睡覺和小夫妻有什麽區別?這個想法叫她一個激靈猛地起身,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本想找間客房應付著睡一晚,結果餘光卻瞥見女兒鬱不應的房間還亮著光。


    她試著敲了敲門,來給她開門的卻是鬱不期。


    “晚上好?哥哥?”


    她後退兩步,剛要懷疑自己也昏了頭敲錯了門就見鬱不期拉開門拉住了她的手:“進來吧媽咪。”


    “媽咪!”


    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薑語遲剛踏入房間一團毛絨絨的小東西就直竄她懷裏。


    鬱不應的睡衣本體毛絨絨就算了,帽子上還有一對兔耳朵,這會仰著頭和薑語遲撒嬌,把她心都要喊化了。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啊?”


    硬要說也說不上多晚,但對一向早睡早起健康作息的兩個小朋友來說確實算不尋常了。


    鬱不應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衝著一旁坐在棋盤前的鬱不期擠眉弄眼。


    黑子落下,鬱不期漫不經心的說到:“一想到明天就是妹妹第一次登台演出我就緊張的睡不著,所以鬧著要我已經睡著的妹妹過來陪我下棋。”


    原來是小姑娘緊張了,薑語遲了然蹲下來摸了摸鬱不應的小腦袋。


    “你!”鬱不應被當眾拆台,惱怒的瞪了哥哥一眼。


    這一瞪不得了,鬱不期當即戲癮大發,一手趁亂在棋盤上不知搗鼓著什麽,一手捂著胸口哭訴到:“不應小姐我都是按你教的說的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被他一激,鬱不應也顧不上和薑語遲貼貼了,邁著憤怒的小碎步就上前質問到:“我什麽時候打你了!”


    鬱不應立刻雙手抱緊自己做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聲音確實憋不住帶了笑意:“沒有打我,沒有打我,嗚嗚嗚,都是我胡說的,不應小姐對不起。”


    薑語遲好說歹說哄好了這兩隻,她坐在棋盤前摸摸這個再摸摸那個,勸到:“好了,已經很晚了,這局下完就去睡覺吧寶貝。”


    “嗯嗯。”被哥哥這麽一鬧鬱不應也輕鬆不少,她的視線重新回到棋盤上,剛拿起白子要落在剛剛就想好的地方忽的皺起眉來。


    “這……不對,剛剛這顆、這顆、這顆剛剛都不是在這個位置上的!”


    “罪魁禍首”鬱不期立刻惡人先告狀,噙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轉頭對著薑語遲說到:“我可憐的妹妹,太緊張,記憶都錯亂了。”


    一般來說有薑語遲在二位小朋友是打不起來的,但壞消息,他們會讓薑語遲主持公道。


    “咳咳!”薑語遲不動聲色的指了指右上角的攝像頭。


    鬱不期一下子就被哽住,聳聳肩跳了下來。


    “我認輸。”


    門重新打開,鬱不期走出去兩步,又倒退回來,看著一動不動的薑語遲麵露疑惑。


    “咳咳!”短短時間咳了兩次,薑語遲視線下移雙手提溜起一旁的鬱不應擋在身前,義正言辭的說到,“妹妹太緊張了,今晚我留下來陪妹妹睡覺!”


    鬱不期站在原地盯著薑語遲看了很久,久到薑語遲麵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時,他又精確的卡在薑語遲要崩不住的點轉身。


    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晚安,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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