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嗎?”章譽敏銳的察覺到薑語遲片刻的失神,湊過來問道。


    口罩加墨鏡遮得這麽嚴實了還是無法掩蓋他高挺的鼻梁,薑語遲瞥了一眼自顧自鬧作一團無瑕顧及她的兄妹兩,坦誠的小聲說到:“就是想到我到京市上大學時,你還在讀五年級就覺得很……嗯……怎麽說,很有趣?”


    其實是很有負罪感,但薑語遲不好意思講出來。


    更何況比起其他愛不愛的,她對章譽產生的更多是一些生理上的衝動,更有負罪感了。


    章譽聽了卻是一愣,忽的話鋒一轉問到:“姐姐,沒記錯的話,你是c大的對吧?”


    薑語遲不明所以的點點頭,c大雖然和京市大學這種top比不了,但也算是有頭有臉了,隻是他忽然問這個做什麽?


    “我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舞台上傳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聲,章譽的聲音有些模糊,薑語遲不得以主動往他身上靠了兩分,幾乎叫他的唇貼到了耳邊才聽清了他接下來的話——


    “c大在城北,可我的小學和初高中都是在京市南邊讀的,沒有機會提早遇見你,如果可以多喜歡你幾年就好了。”


    周圍伴隨著搖滾樂而躁動狂歡的人群在薑語遲眼中像是在這一刻都按下了暫停鍵,她的腦海裏隻不停的回蕩著章譽那句“如果可以多喜歡你幾年就好了”,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磕磕絆絆的試圖逃避:“你,你別瞎說。”


    章譽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他摘下墨鏡,杏眼微眯,低聲誘哄到:“姐姐或許可以當我是圖錢?你膩味了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就打發掉我。”


    “那試一試又有什麽關係?我幹淨又年輕,他們都比不上我。”


    聽著真是哪哪都有道理。


    許是考慮到一旁還有孩子在場,章譽在說完這話攪亂薑語遲的思緒後迅速抽身,墨鏡一戴又是那副自矜的模樣。


    留薑語遲一個人懷疑方才難不成是哪裏來的男魅魔附身了不成?


    她裝作不經意的轉身盯著章譽看了一會,直到發現他露在外頭的耳廓都染上一陣霞色,搭在沙發邊邊上的手指緊張的下意識抓緊這才確定了方才不是自己一時的幻覺。


    薑語遲明目張膽的往章譽身上靠了幾分,他今天敲了三個多小時檸檬,換了衣服但顯然已經被醃入味了,薑語遲邊就著清新的檸檬香腦中忽然想到了前兩天刷到的紂王台詞。


    我早就知道愛妃是狐狸變的。


    左右是他主動貼上來的,她又有的是資本給他想要的,飲食男女你情我願,何必自我拉扯?


    時間快到晚上六點時,鬱不期忽然扭扭捏捏的表示自己要去前排。


    提前搜過節目單的薑語遲了然,六點半就是許臻的上台,他要去做什麽不言而喻。


    “媽媽和妹妹一起過去,你一個人去不安全。”音樂會現場人多眼雜,萬一走丟了可就麻煩了。


    鬱不期立刻就急了,小手揮得飛快的拒絕:“不行,你們倆一起來她不是一看就知道頭盔下的人是我!”


    鬱不應噗嗤一下笑出聲,聲音軟軟的但字字都是真實傷害:“好丟人啊,哥哥。”


    僵持之際,章譽主動站起來牽過小少爺的手說到:“我帶你去怎麽樣?你想看的那個人應當不認識我。”


    對於這個提案薑語遲沒有意見,前排的聲音更大對她的小心髒是不小的考驗,有章譽帶著鬱不期她也安心。


    六點半,一頭帥氣狼尾的許臻準時上台,她今天不是來唱歌的而是來給身為專業樂手的堂哥伴奏的。


    鬱不期帶著章譽到了一開始就吩咐人提前給自己留的前排地點上,章譽十分有默契的一把把他扛起讓他穩穩當當的坐在自己的肩頭,鬱不期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而後完全無視主唱掏出手機對準台上右側架子鼓前的小女孩就是一陣猛拍。


    她坐在架子鼓前,手握鼓棒,隨著音樂的節奏從容不迫的揮動著,鼓棒在鼓麵上敲出急促的節奏,她的身體也隨著音樂的節奏晃動,長狼尾頭尾部的每一根發絲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起舞。


    鬱不期忽的放下了相機,一陣搗鼓後頭盔屏幕上出現了一個跳動的像素愛心,他有些別扭的對著章譽說到:“我喜歡的女生很好吧?”


    章譽聽後一愣,而後垂眸,認真的思索了一下語氣堅定的回到:“我喜歡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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