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語遲伸出手,江稚熠不再遲疑俯身低頭把自己的腦袋蹭過去。


    “好乖好乖~”他的發質偏軟,就算剪短成這樣摸上去的也不會覺得紮手,薑語遲目的達成,整個人麵對他時氣場都柔和了幾分。


    她收回手用熱毛巾慢條斯理的將指尖擦拭幹淨,而後就按鈴示意侍者可以上菜了。


    一頓晚餐,江稚熠吃得有些食不知味,項圈內部那繡布魯托的麻線磨得他養尊處優的脖頸一陣不自在,他問:“我要一直戴著它嗎?”


    他好意思戴到別人跟前,她還丟不起這個臉呢。


    薑語遲本來就隻存了一點報複心理隻想著讓他戴一會吃完這頓飯就摘下來,這會倒是變了主意。


    “來見我就得戴上,怕被人看見的話就穿高領薄毛衣遮一遮。”


    江稚熠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後又不死心的追問到:“那可以給我換個新的嗎?我想要小羊皮的。”


    “撕拉——”


    餐刀在盤子上劃了一下,發出一聲不太讓人舒服的聲音,薑語遲聲音溫柔的說到:“好好吃飯,布魯托。”


    吃完飯走出包間門時,薑語遲很明顯的感受到體內湧動的燥意,她將吃飯的地點定在馥蕾自然一開始也是存了這個心思的。


    隻是還沒等她想好怎麽開口,就見本來跟在她身後縮著脖子害怕被人看到自己脖子上項圈的江稚熠猛地直起了背脊,一副耀武揚威尾巴翹到天上去的姿態。


    “辛總,好久不見啊。”江稚熠對著迎麵走來的男人動作刻意的揚了揚下巴。


    這一刻脖子上套著的不再是象征屈辱的項圈,而是他和薑語遲親密無間的證明,自然要讓他看個清楚。


    辛宿的視線隻在江稚熠的項圈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秒,而後直接將他整個人無視,禮貌的朝合作商說了兩句後,就不由分說的站到了薑語遲麵前。


    薑語遲的大腦此刻已經完全宕機了,這是什麽見鬼的巧合?拉著前未婚夫開房時遇上了初戀。


    “大小姐,這麽巧也來這裏吃飯?”辛宿眼神專注儼然將薑語遲身後的江稚熠視為空氣,


    什麽大小姐,這種稱呼他也喊得出口?


    江稚熠不甘示弱,直接從後頭攬上薑語遲的腰,下巴靠在薑語遲的肩上,用著足以讓辛宿聽清的聲音說到:“布魯托餓了,我們什麽時候下去喂他?”


    他眼帶挑釁的瞥了辛宿一眼,而後貼在薑語遲耳邊,小聲喊了一聲“主人”。


    薑語遲的耳根唰的就紅了,她惱怒的一把推開江稚熠,無措的垂下視線不敢和辛宿對視。


    辛宿聽不到他最後附在耳邊說的話,但他清楚必然是他不能接受的淫聲浪詞。


    他麵色不改,而是禮貌的詢問到:“布魯托是?”


    薑語遲吃一塹長一智,先一步用視線封住了躍躍欲試想要把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的江稚熠閉嘴,尬笑一聲答到:“是我新養的狗,比較鬧騰。”


    新養的狗……辛宿目光又一次落在江稚熠脖子上矚目的項圈,瞬間回過意來,他壓製腦中翻湧的情緒,克製的撚起薑語遲的一縷發絲,意有所指的說到:“比較鬧騰的話說明應該送去絕育了,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安排專業的獸醫。”


    江稚熠頓感胯下一涼,剛想言語譏諷回去,前搖還沒讀完又被薑語遲強製打斷了。


    “哎呀,都已經這個點了,不期不應也該下課了。”她掏出手機假裝看了一眼時間後進行了一場浮誇的演繹。


    “我送……”江稚熠立刻接話,心裏還在琢磨在車上也不錯,之前沒試過。


    薑語遲從見到辛宿那一刻就暫時歇了那股心思了,她果斷的轉身一把握住了江稚熠的手用著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到:“和江海集團的合作項目我會再考慮一下的,這邊就不送你回去了,江總。”


    江稚熠一下子感覺天都塌下來了,他還想張口說點什麽掙紮一下,就感覺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


    薑語遲新做的美甲上麵鑲著細碎的小鑽石,此刻正毫不客氣的劃拉著他的手背。


    是警告,更是威脅。


    忍了七年了,好不容易熬到她願意回頭看自己,江稚熠不敢再輕舉妄動,隻能失神的垂眸,而後眼睜睜的看著薑語遲和辛宿並肩離開。


    因著這尷尬的場麵,薑語遲隻想快步離開,因而無從注意到身側提出要“順路”送送她的辛宿,密而不發的回眸對著被丟棄在原地的江稚熠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


    這或許就是風水輪流轉吧,江稚熠被那抹笑容激怒,而後隻能挫敗的倚在牆上。


    當年在知道辛宿和與薑語遲的過往時,他也曾惶恐過,這抹心頭白月光究竟能有多大的殺傷力。


    不料薑語遲卻輕易的放棄了辛宿,冷漠的抽身選擇留在他身邊。


    而如今被輕易放棄的人變成了他。


    “勝者”辛宿卻不如預料中誌得意滿,他親自開車送薑語遲回家,這次在山腳的大門時,他無需停下,而是被準許一路直通鬱家主宅。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車內像是有一個怪物在潛伏,若是大聲喘氣怪物就會被驚醒。


    終於在車停在鬱家主宅門口時,薑語遲如釋重負的想要拉開車門時卻被辛宿先一步鎖上了,她還維持著開車門時側身的動作不敢回頭看辛宿,也無法將“怎麽把車門鎖上了”的質問說出口。


    半晌,辛宿打破了僵持,釋放出了潛藏在車內的那隻無形的怪物,他問——


    “為什麽他可以我不可以?”


    “就因為我不曾作踐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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