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出發前,擼完貓的三人專門從頭到尾好好地又打理了一次,確保身上不殘留一絲過敏原,這才出門前往鬱清淮如今居住的別墅用餐。


    別墅距離這裏僅五百米,三人便權當散步,一路悠然前行。


    薑語遲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別墅,之前鬱爺爺住在這時她就經常和鬱結一起來拜訪鬱爺爺,對這裏的一切都不陌生,但對兩個沒來過的小孩來說卻感覺十分新奇。


    “媽咪,你看小叔叔的家前麵還有一片湖!”鬱不應噔噔噔地小跑上前,圍著湖繞了一圈,對著滿池的錦鯉驚呼出聲。


    鬱不期則更在乎院前的小菜地,薑語遲記得之前那裏種的是葫蘆瓜,現在則掛滿了紅彤彤的草莓,看著個頭飽滿,特別誘人。


    鬱老爺子過世後,他生前居住的別墅依然有專人打理,那一池活蹦亂跳的錦鯉和被精心打理耕種的小田地,都昭示著鬱家對他深深的緬懷。


    薑語遲想起第一次被鬱結帶到鬱爺爺麵前時,她明明做好了心理建設要作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結果卻在和他對視的瞬間就破了功,一手創立鬱氏的傳奇,隻一眼就叫她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就往鬱結身後縮。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瞬間臉色一白,她心裏清楚,這般扭扭捏捏的作態落在鬱爺爺眼裏,必然是不好看的,上不得台麵的。


    鬱結在時她還能耐住心中的畏縮,強裝鎮定的回複鬱爺爺的話,但當鬱爺爺用著“水池裏的鯉魚都餓了,你去喂一喂。”這種刻意到不加掩飾的借口支開鬱結時,薑語遲的眼裏閃過惶恐,下意識的求助似的握住鬱結的手腕,又訕訕的放開。


    她做好了迎接狂風驟雨的準備,得到的卻是和風細雨。


    鬱爺爺走到窗前,從巨大落地窗往下看可以將鬱結喂錦鯉的模樣盡收眼底,好半晌他才說到:“薑小姐,其實我很感謝你。”


    薑語遲被這個感謝砸懵了,訥訥的應了一聲“嗯?”,麵上滿是疑惑。


    “自他二十四歲全麵接手集團以來,我便愈發能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塊被他供養起來的牌匾,雖然表麵上被擦拭得光鮮亮麗,但實際上並沒有得到他太多的重視和在意。”


    “那天他慣例來別墅這拜訪我,嗯,一周兩次,跟打卡上班一樣。”


    “走在葫蘆瓜田旁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凝望著一顆熟透的葫蘆瓜而後伸手摘下了它帶著上來見我,很自然的告訴我,你種的瓜熟了再不摘就要掉下來了。”


    “那一刻,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改變了他。”


    他的話點到即止,看向薑語遲的眼裏滿是慈愛,而後指著樓下的葫蘆瓜田說:“下去找他吧,一起摘兩個我親手種的葫蘆回去吃。”


    薑語遲蹲下摘了幾顆看上去又大又飽滿的草莓下來,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那個和鬱結一同摘葫蘆的午後。


    一旁的傭人適時地遞上一個藤編的小籃子,鬱不期和鬱不應有樣學樣,也跟著一起摘草莓。不一會兒,他們就摘滿了一小筐。薑語遲掂了掂小籃子,笑著說:\"很好!這樣我們就不算空手而來了。\"


    鬱不期一邊拿出一顆他自認摘到的形狀最完美的草莓放在陽光下欣賞一邊不忘吐槽到:“不是,還有在主人家樓下摘主人的水果當禮物的啊?”


    “哼哼~”薑語遲得意地反駁,“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套別墅在媽咪名下,這片田、這片湖連這個小籃子也都是媽咪的!”


    一旁看戲的鬱不應瞬間兩眼放光湊上來做恍然大悟狀說到:“我知道!我知道!這個叫包養!媽咪你包養了小叔叔?”


    ?


    好像確實有哪裏不對,但又好像有點道理。


    薑語遲扶額,把籃子交到鬱不期懷裏,蹲下來又愛又恨的揉搓揉搓鬱不應的小臉蛋說到:“以後不許再看八卦新聞!瞎說話!”


    鬱不應猶不服氣,於是決定禍水東引,含糊不清的說:“那鍋鍋還上娛樂參聞呢!”


    好好好,差點忘了她的兒子還是八卦新聞裏那個“蜜戀國民小花的京圈太子爺”,薑語遲直接用眼神堵死了還想說點什麽的鬱不期,一手拖著一個宣布到:“吃飯去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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