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騷亂過後,大屏重新亮起,不少人都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直覺他們所期待的好戲就要上演了。


    薑皓天尤其興奮,他甚至攬過了自己的心肝兒子薑旭北一副已經勝券在握的表情,卻沒有注意到薑旭北眉眼間一閃而過的嘲諷。


    薑皓天想看到的是一段監控視頻,為此他投入了相當可觀的一筆錢來疏通各方關係,現如今大屏上放的也是監控視頻,卻不是他想看的那段。


    監控畫麵共有三段,第一段是在停車場,停車場中的柱子上印著的就是馥蕾酒店鬱金香的標誌,而上頭跳動的時間旁的日期則讓不少人一下子驚呼“這不就是八年前出事那天嗎?”


    隻見一輛豪車駛入,片刻後,車門打開,稚氣未脫二十二歲的許硯從後座率先拉開車門下車,麵上還帶著一抹傻乎乎的笑容主動走到駕駛位去打開車門,還做了個頗為滑稽的請下車姿勢。


    “什麽意思,駕駛座坐的就是白夢露吧。”


    “終於開始了,不過說實話有點失望這兩父子和白夢露的瓜我早就看膩了。”


    “哥倆感情好,上陣父子兵嘛!”


    ……


    白夢露這個稱呼在此時被提及充滿了諷刺的意味,畢竟它不是如今這位許夫人舒雲的大名而是她當初坐台時在會所的花名。


    此時的舒雲卻也跟著仰頭直直看向屏幕,她耳邊多少鑽進了點那些惡意的話語,但神色卻絲毫不變,仿佛在聽別人的事一般。


    下一秒,駕駛座的人終於下車,她穿著一身合身的白色旗袍,一頂貴婦帽將臉遮了大半,隻一眼場上再度沸騰了起來。


    因為就算看不到正臉,正常人看一眼舒雲也能知道這絕對不是舒雲。


    舒雲是一種弱柳迎風的病態美,而監控中的這個女人則是一種富態的豐腴,雖然看不到正臉,但舉手投足間盡是貴氣絕非舒雲那種畏畏縮縮的模樣。


    就在眾人要開始惡意猜測當年轟動一時的父子兵事件不會還有第二個女人加入時,女人稍微晃動了一下身形,掩在貴婦帽下的正臉忽然出現,雖然轉瞬即逝,但有不少眼尖的已經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我靠!這女的是楚蠻。”


    “什麽楚蠻,誰啊?”


    “當年的許夫人啊!”


    全場嘩然,連薑語遲都瞪大了雙眼,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能讓許硯八年來都不敢提起訴訟的幕後黑手,莫非就是?


    停車場的監控自此結束,許硯沒有給眾人討論發散的空間,輕輕一拍手,大屏上的畫麵又換了一個場所,變成了馥蕾酒店包間的茶水間。


    馥蕾酒店的包間內是沒有監控的,但是包間旁的茶水間為了保障服務質量卻是有監控的,楚蠻可能是害怕包廂內有監控,所以自作聰明忽悠兒子跟她到了茶水間,可惜茶水間不僅有監控且非常清晰,還帶聲音。


    站在茶水間的許硯頂著一個劣質的生日皇冠,笑得一臉幸福,他對著許夫人說:“媽,你不用為了我不離婚,你放心,我肯定跟你。”


    “別說這個了多晦氣,今天是你生日,來你試試這個,媽親手做的蛋糕。”說著楚蠻端著一塊裝點精致的小蛋糕走過來。


    “謝謝媽,這麽小一塊,你看我一口氣吞下,啊——”說著許硯誇張的張開嘴,真一口就把那塊蛋糕吞了進去,抬頭時鼻子上還滑稽的沾了點奶油。


    他衝著楚蠻傻笑了一會後,忽然臉色大變,用手抓起自己的脖子,整張臉漲得通紅。


    “媽,你的蛋糕裏……是不是混了栗栗……子進去,我這個感覺像是……過過……過敏了。”沒一會他就控製不住把自己臉和脖子和手臂都抓得通紅,抓起一旁的礦泉水灌了好幾口才漸漸平複。


    楚蠻卻在此時從包裏拿出一張房卡,不由分說的將房卡塞到許硯手裏說到:“硯兒,這間包廂我約了其他人過來,你先去這間房裏休息,就店裏就有專門的值班醫生,我馬上叫他到這裏去。”


    許硯此時已經是一副渾身通紅,直冒虛汗的模樣,他抓著楚蠻的手叮囑到:“那你要快點,我這個症狀很嚴重,過會可能會直接休克暈過去……媽你到時候別被我嚇到……”


    茶水間的畫麵最後定格在許硯和楚蠻相繼向後走出的背影,最後一段視頻緊隨而上,很短,地點是馥蕾酒店的走道,隻見走道上的許硯跌跌撞撞的刷卡進房,如果不是有茶水間那段視頻打底,估計看的人會以為他是酒喝多了所以才走得這般歪來扭去。


    三段視頻放完,無需言語,眾人心中都已經將真相拚湊而出。


    原來許硯當時在床上滿身潮紅是過敏的劇烈反應,而那些不堪入目的抓痕也不是縱情的證據,而是過敏癢得受不了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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