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茯苓山,裏頭的山匪,十幾年前就存在了,自流民、二流子,等...組成,他們無惡不作,燒殺搶劫,強搶民女,欺壓百姓,是一座真真正正的人間煉獄。


    沒有人敢靠近茯苓山,就算鏢局、商隊路過,也會優先選擇其餘更遠的路線,默契的無視了茯苓山這條更近的路線。


    茯苓山的山匪,是授天城百姓最懼怕的事之一。


    要說為何不派兵剿匪?一紀年前,山匪剛成一個雛形,眾人根本就不知道茯苓山會誕生山匪。


    等茯苓山的規模壯大後,已無法忽視,使得茯苓山自組的山匪們作惡多端,聞之人人懼怕,可惹小兒哭啼。


    至於為何不派兵,授洲史是當今的心腹,朝廷從一紀年前,就開始腐敗了,經過一旬年的侵蝕,朝廷如今哪管百姓,總歸一個小小的山匪窩,也翻不了什麽大風浪。


    授州史當然是緊跟上司的步伐,把茯苓山當做不存在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百姓受到茯苓山山匪的欺辱,鬧到他這來了,你說什麽?他聽不見!


    不要太搞笑,如此多人都遭受過茯苓山山匪的折辱,你見他管過嗎?


    漸漸的,山匪們愈發壯大、囂張,已成授天城第一惡霸山,朝廷不管,百姓無法,眾人隻有捏著鼻子認了。


    今日,殷淵要帶景仁來到的,正是茯苓山,一同來的,自然有華岩二將。


    她看著三人如出一轍的眼神,怕是人都沒有殺過吧,陶岩還好點,畢竟是從底層爬上來了,景仁與爍華兩人,一天天的睜著個清澈的愚蠢的大眼睛,沒眼看。


    四人風塵仆仆來到茯苓山周圍,好家夥,剛出現在這一地帶,就被盯上了,目前,約莫有幾十號人的山匪,包圍著他們。


    殷淵不想廢話,淡淡開口:“去!景仁,殺光他們!”


    “....,一定要這樣嗎?”景仁握著長劍的手微微發抖,從小到大,他何時殺過人?


    她無所謂的看著他:“少宗主選拔必定是要殺人的,不是你殺他人,就是他人殺你,你自己選吧。”


    景仁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看著眼前的山匪,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猶豫。


    殷淵見狀,眉頭微皺,不耐煩地說道:“景仁,你若是連這些山匪都下不去手,幹脆憑借著你爹的地位,回家種田吧,相信立天宗上下人,會給你這個麵子的。”


    景仁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緊緊握住長劍,一步步向著山匪走去。


    山匪們看他這個慫樣,皆是嗤笑。


    “小崽子,今日就讓爺爺來教教你,什麽叫,殺人不眨眼!”


    說著,提著劣質長刀朝著景仁砍了過去。


    他無法,隻好躲避,用出不致命的手段反擊,普通人如何能與練武人比?果不其然,那山匪立刻被打倒在地,捂著胳膊,眼神陰戾。


    “都給我圍住他,一起上!待會兒,老子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看見山匪包圍著自己,他逐漸從輕鬆應付,到應接不暇,本來不想殺人的劍,也在慌亂之間使出殺招。


    看著地上被他殺掉的人,本來還想譴責一下自己,然而山匪根本不給他時間反應,幾十號人包圍了上來。


    他隻能狠狠心,內心念叨著:反正都殺了,也不差這麽幾個,又不是什麽好人,他們是壞人,是無惡不作的惡魔!


    眼神一狠,不管不顧的殺過去。


    一場激烈的戰鬥展開,景仁逐漸適應了殺戮的感覺,他的劍法越發淩厲,最終成功的擊殺光了山匪。


    殷淵看著這一場殺戮...這一場除惡揚善,很滿意,就是手段粗糙了點,始終有著瑕疵。


    她走過去,看著還在發愣的景仁:“你在幹什麽?你在這裏自愛自憐什麽?別讓我瞧不起你,自己做過的事,從來都不準,也不需要後悔。”


    “你別讓我覺得,我教導的是一個聖母,那讓我感覺惡心。”她冷淡道。


    一碗碗毒雞湯強行給他灌了下去。


    景仁被罵的回過神來,隨即低下了頭:“不...我不是在難過,我隻是在感慨,人命真的很脆弱,殺人也真的很簡單。”


    那群山匪有什麽值得他難過的?他又不是有病。


    “嗯,你能這麽想就很好,你悟出來的就是現實,往往人能掌控其他人的命運時,才不會有這種感慨,這說明你赤子之心,世間難得。”


    罕見的褒獎了他一番,看著景仁露出豁然開朗的神情,立即道:“好了,沒時間讓你發呆,山上還有一整窩山匪呢。”


    她帶著三人跟她上山,待景仁、爍華、陶岩,看著這一整窩山匪...


    看魔鬼的眼神看向她,這不叫一整窩,叫一整山吧...全山都是山匪,一個個眼神如狼似虎的盯著他們,三人打了個顫。


    暗苦道:姐姐,大小姐,仙女姐姐,你確定我能打得過這“一整窩”?怕不是有好幾千人了吧,雖然他們是習武之人,但是雙拳難敵四拳啊!


    殷淵似是根本沒有理會到,他們眼中的幽怨,催促道:“你們三個,殺光他們!”


    !!!三人眼睛睜的像個銅鈴,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三人對幾千人,合理嗎?


    “趕緊的!”她直接用內力把三人震出去。


    景仁、爍華、陶岩心裏已經在寫遺言了:父親、爹娘、祝家,下輩子再見,殷淵,告訴他們,咱們不是孬種!


    隨即三人與幾千山匪纏鬥、廝殺起來,景仁壓根就沒有在山下的那番猶豫,殺完後還要感慨一番的樣子。


    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這些,他隻知道殺殺殺。


    爍華與陶岩也是如此,誰沒個親朋好友在世上啊?想活著誰還想死啊?


    如此,隻能拚死一搏,三人眼睛都殺紅了。


    半個時辰,三人渾身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山匪的。


    一個時辰,三人成了一個血人,隻露出兩個殺紅了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周圍山匪,眼睛裏清澈的魚唇已然消失殆盡。


    一個半時辰,三人漸漸力竭,此時約莫還剩大約四千人。


    兩個時辰,景仁與陶岩的內力空空如也,隻憑著技巧殺人,爍華還能堅持一時半會兒。


    兩個半時辰,雖景陶二人殺人技已達到肌肉記憶,能一擊斃命的程度,但兩人速度漸慢,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血衣也破破爛爛,爍華內力也僅剩無幾,逐漸向兩人拉攏距離。


    三個時辰,兩人昏昏沉沉,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後,殷淵見景仁與陶岩倒下,她立即迅速來到兩人身邊,用長槍,把周圍山匪橫掃一遍。


    隨著她的加入,這場屠殺...為民除害的行動,時間縮短了的許多。


    長槍揮出殘影,一刺,如幾十條毒蛇出洞,立馬帶走幾十條山匪的性命。


    她玄衣整齊,目光淡然,揮出的招式盡顯優雅,宛如一場屠殺盛宴,美麗而又讓人不敢靠近。


    一盞茶的功夫,所有山匪都被斬殺殆盡,滿地殘骸斷臂,血腥衝天。


    殷淵攙扶著景仁和陶岩,來到一處較為沒有被鮮血沾染的地方。


    她運用內力,為他倆療傷,發現兩人內力更加凝結,但傷勢也頗為嚴重,尤其是景仁,內傷外傷皆很嚴重。


    但有殷淵的內力加持,很快兩人便清醒過來,殷淵道:“能否走動?”


    兩人試探著站起身,皆踉蹌了幾下,反應很快的用長劍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隨即看著殷淵點點頭,表示能走動。


    殷淵看兩人好了許多,把目光移向爍華,看著情況比兩人好很多,道:“在這裏歇息一下,我給爾等療傷丹藥。”


    她掏出三顆丹藥,彈射到他們嘴裏,三人會意,立即打坐療傷。


    半個時辰,三人狀況好很多,至少景仁與陶岩兩人,不用撐著劍才能走動了。


    “如何?”殷淵問道。


    “我已經突破了!”景仁瞪大眼睛,驚喜道。


    陶岩頷首:“我也!”依舊少言。


    “我快了,還差那麽一點,但修煉兩三月就能突破了。”爍華壓下心中的開心道。


    隨即她帶著三人下山,踏上四匹駿馬,三個血人與一個衣著幹淨的人,就這麽走在大道上。


    殷淵早有準備,她早已讓人散發了茯苓山山匪皆被斬盡,如今看到四人,授天城百姓們,終是知道他們正是除掉山匪的四人,紛紛讓開道。


    有人立即跑出去傳遞這個好消息,有人用感激的目光看向他們,有人痛哭流涕,似是在緬懷亡去的家人,在這一刻,人生百態皆在四人的跟前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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