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幾百米的距離,派克在相距槍響地幾十米的地方下馬


    火腿則開始嗯造地上的焦屍,不論那是人類還是僵屍。


    派克放心的將它放在原地,自己慢慢的前往槍響的地方。


    派克可不覺得這裏有什麽人能把火腿給殺了,所以,他不用擔心有人會幹出殺掉馬匹,阻斷撤離點這事


    “好孩子,你且在這吃著,我去看看什麽情況就來”


    派克拍拍馬背,火腿停止咀嚼,嘴角粘著烤熟的骨和肉,愚鈍的瞳孔注視著那悚怖的臉,尾巴像驅趕蠅蟲一樣甩著。


    它到底還是害怕派克。


    派克沒有過多停留,拿起真理,緩慢的摸了過去。


    焦黑的廢墟堆裏躺著兩具屍體,衣著打扮像是本地人,手上有厚繭,是長期幹農活和握槍導致的。


    他們死於背後中槍,胸口槍傷呈開放式,屍體前方血液為濺射狀。


    看來是隊伍裏有人惡意攮刀子。


    派克觀察一遍四周,確認沒人才上去查看。


    “獵人協會的人”派克撿起兩副染血的銘牌,查看兩人的代號


    “沒燒屍體,新招募的獵人”


    但凡能活下來的獵人,身上沒保命的東西都是假的。像這種新人才沒有鞭屍的優良傳統。


    “新獵人…克勞德這時候會有閑心招募新人?”


    新鮮血脈…看來他是想找實習生當填線寶寶?但他似乎也不是很缺正式員工的樣子。


    而且腳印痕跡單一,不像是有過衝突,甚至這兩名獵人身上昂貴的莫辛納甘步槍都還在,連槍都沒摸走,殺人動機是什麽多少就有點人類迷惑行為了。


    但是……那持續將近十幾秒的槍聲是怎麽回事?還有第三方勢力?


    “那麽……雖然有點違背人倫…”


    派克麵具的口部生出一段黑色帶有口鉗的增生組織,約有40厘米,帶有多條附帶觸手,準備破開腦顱,吸食腦髓。


    嘩——有鐵鏈相互碰撞的聲音從視角盲區傳來。


    派克下意識的低頭,隨即第六感告訴他有什麽東西順著腦殼擦了過去。


    派克俯身調轉身位,將真理舉起,隻看到有兩個人在扭打著


    兩個人都是如此的麵熟…


    “媽的!你幹什麽?!”


    “他已經不是人類了!你還看不出來嗎?!卡恩先生!”


    “老登?!神父??你們怎麽混到一塊去了??”


    派克實在搞不明白這倆一個逃犯一個神職人員到底是怎麽見麵的,不過也能想到那場麵不會太和諧,隻不過因為迫於現狀而暫時合作。


    安東尼還是拿著那本裝著撞角的書本,但是有一根鐵鏈將書本裏三層外三層的捆住,看樣子是把它當做了遠程攻擊的鏈球。


    他看著派克的眼神便像是看到了一個怪物,拿人皮掩蓋駭人罪行的惡獸!


    “小子…解釋一下,那根……玩意兒,怎麽回事?”卡恩控製住安東尼瘋狂往腰間槍套摸的手臂,以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派克


    “這…這玩意……你就當第二根舌頭吧,反正主要作用都是品嚐和篩選信息”


    “你在褻瀆人類的純潔!”神父大喊道,但仍然被高他一個頭的卡恩給按得死死的。


    “你又勾搭上哪尊了?”卡恩早已預料到了派克的操作,而他也無比惱火。


    他曾經的勸告全被派克拋之腦後!


    “追求力量固然沒錯,但你看看,你在向誰祈求力量?!你看看你把自己變成了什麽樣子?!”


    派克自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當然他也不想表達出來。


    嘎~~


    披風之下,類似於軟體動物在水中吐出氣泡的聲音發出,粘稠而清脆。


    一顆骨頭腦袋緩緩探了出來,打量著眼前的二人,用自以為最友好的方式360c轉過腦袋示好,類似於犬類翻肚皮


    “那條狗……”


    “派克先生…你簡直是無藥可救!”


    啊,熟悉,太熟悉了,這味就對了,這發自內心的失望的眼神,打心底的白眼和鄙視…


    從老家出來之後就再沒看到過了。正!!太!太!!正!!


    派克如今又能怎麽辦了?他隻能是把沙口的腦袋給按回去,自己婆媽而憋屈的認了。


    “聽著,孩子,我知道你有著自己的苦衷,但是……你似乎已經踏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說到這,卡恩到咽喉的話語卡住了,他微微低頭,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


    “以後的路……我便不會再幫你了,等今晚過去,我……就離開,你也別再試著找我了”


    “大哥?!”派克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啊——看來我有打擾到各位,是嗎?”有一個低啞的聲音傳來,同時還有三個截然不同的腳步。


    於是三把槍整齊的對準了說話的人,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嘿!別這樣!別這樣,我們是獵人協會的”


    說話的獵人指了指自己的銘牌,表露身份,然後開始說自己的目的


    “你們也是在搜尋幸存者對嗎?”


    “是”安東尼回應道,在他眼裏,這些獵人可比旁邊這兩人正派一點。


    但也僅僅隻是一點點而已。


    “是這樣的,我們這裏有著大批幸存者,不知道要送到哪去,你們誰能勞駕一下告訴我地方在哪?”


    “地方嗎……等等…”安東尼還是警惕的問道


    “那幸存者在哪裏?”


    “我們把他們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那裏有水和食物,還有我們的人,而我們三個繼續出來尋找其它幸存者。”


    “那你們為什麽不繼續往你們那裏帶人?”


    “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根本擠不下!”


    而安東尼隻是嗤笑一聲,手慢慢的向衣袍裏縮去,看樣子是相信了他們


    “來,我帶你們去白教堂和地下監獄,那裏比較封閉,瘟疫進不來”


    而遠處的兩具屍體看樣子是聽不下去了,自己猛然爬起來大喊


    “別相信這群騙子!他們是切瑞的人……” 砰!砰!砰!


    此時隻有槍聲作為回答,顯然還不等派克舉槍就有人做出來反應……


    等等…好像就是派克…


    披風之下,兩把多爾西黏著著近似手指的觸肢,顫顫巍巍,胡亂的射擊著,有一顆子彈甚至是擦著安東尼的顴骨飛過去的


    這條蠢狗什麽時候學會開槍了??


    但這輪射擊顯然誰也沒預料到,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這亦是機會!!


    真理開放霰彈模式,碎裂而熾熱的子彈當即打爛了為首的那名獵人


    隨後兩名獵人也加入了射擊,莫辛納甘上膛,一發命中胸口,一發打穿了另一個獵人的腦袋


    得益於獵人的體質,被打中胸口的獵人在第一時間沒能死去,隻是倒在地上不住的流血。


    “咳!咳!”


    “快殺了他!他們…他們是叛徒!”


    “嘻…太遲了!兄弟姐妹們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裏了!大地約盟的崽子們…你們和邪月一樣逃不掉!哈哈哈!!”


    一陣狂笑過後,他好像完成任務一般,迅速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啪嚓!突然,那隻拿起手槍的手臂被一腳踩斷。


    獵人喘著大氣,顧不得疼痛,慢慢的看向踩碎自己手臂的派克


    可眼前的,隻有不斷發出強光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不會有人認為派克此時的紅眼是特效罷…那麽印記自帶的嗜血被動了解一下?


    “你是……黑魔法野人?”


    “切瑞……在哪!!”派克終於是爆發了,觸舌不再受控,伴隨著說話大量的從喉部噴出


    滋~


    帶有腐蝕性口水的觸舌包住了獵人的頭顱,有著沉悶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裏麵傳來。


    派克強行將自己的觸舌撕下,露出裏麵麵目全非的獵人


    “他!在!!哪?!!”癲狂到難以名狀的派克恨不得直接將那半顆腦袋給全部咬下


    “派克!”卡恩衝上來想要按住派克,但……現在的派克已不是那個在冰冷苔原上,能和卡恩打得難舍難分的新人


    一段詭異的步伐,將獵人扔到一邊,而自己則躲開了卡恩的衝撞


    “你瘋了?!你踏馬在吃人??”


    “大哥!你若不想我死在這裏!你便讓我吸食他的腦子!這樣我才能去宰了那個真正想要我命的人!”


    “我當初就不該救你!該讓你死在那片苔原上!你要是為了報仇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樣子……還不如我親自宰了你!”


    那獵象巨大到誇張的槍口徑直對著派克,而卡恩的手指卻仍然不忍扣下


    幾秒過去了,派克仍舊呆立在原地,口中肆意生長的觸舌慢慢的收了回去,他靠近卡恩的槍口,緩緩摘下了頭盔


    “卡恩,你已是知道我是不那麽輕易死的了,既你想要我的命,那我便給你就是。


    但我永遠不會忘記,是誰救了我,是誰教會我開槍和揮刀。就算你今天選擇要殺我,我也依舊會去宰了那個想要對我不利的人。


    但你…卡恩,你依舊還是我的恩人…過了今天,你便想走就走吧,我不會再阻攔你。”


    派克將顫抖的槍口對準腦袋,一臉坦然的說


    “這次,射準點,別想第一次似的。別讓我太痛苦,卡恩。”


    ………想要爬走的獵人被安東尼一腳踩住,老人一臉蛋疼的看著兩個鬧別扭的巨嬰。


    “你們還要多久?”神父試探著問道


    卡恩隻是深吸一口氣,扛起槍,轉身離去,留下一句唾罵


    “媽的神經病,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死活你自己的事!”


    卡恩終究還是離開了,隻留下派克一人……(存疑?)


    “所以,你到底怎麽想?看你這樣子,要你去饒恕仇人怕是不可能了,把這裏搞成這副樣子,我都有點想給他來幾下”


    “不能停…我馬上就要找到他了…殺了他以後,我就離開這裏,神父,估計你餘生都再見不著我了”


    “不…我可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安東尼心力交瘁的歎息到


    旁邊廢墟裏有人急匆匆趕來,那三個人穿著保守,身上帶有月亮元素的圖案,他們與那兩名大地獵人匯合,與他們交談著什麽東西


    片刻交流,他們卻一致將目光投向派克。


    一位眼睛非常怪異,像是土塊一樣的人朝派克走了過來。


    “您好”


    “要幹什麽就說”


    “好,我希望您與我們合作,去擊退切瑞和他的煉獄約盟”


    “爬,我宰掉切瑞就夠了,不想再去管其它的,煉獄約盟這事你去找獵人協會,或者是一個叫懷亞特.格蘭傑的”


    怪人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略帶疑惑的問道


    “你不知道嗎?”


    “還有什麽是我該知道的?”


    “獵人協會早就大換血了,剩下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切瑞的人。”


    ………


    腐化的產物,蛆蟲一樣咀食著半熟的屍體,大群徘徊的行屍走肉行走於苔原之上,這表示著附近幾十座居民區也遭了殃


    它們似乎並不是毫無目的,而是像有引導一樣促使它們相互擁抱成團


    獵人們騎著壯實的馱馬,行動如同風暴般迅速,在短短幾分鍾內就集結了幾十號人


    那些有著粗壯腳踝的冷血馬有著比跑馬更健碩的體型,更強大的力量。


    大體型帶來更大的腦容量,這讓它們的情緒比小體型馬種更加穩定,可以保證遇到僵屍一類的東西不會尥蹶子把獵人從馬背上摔下去。。


    同時,經過獵人協會的特殊培育,讓它們足以在瘟疫橫行的地方橫衝直撞


    馬鞍上人為掛載著加大號的馬鞍袋,槍包上掛著價格不菲的武器,前來獵殺邪神的造物


    隻不過這規模……不像是狩獵,而是處刑


    有一排頭上套著黑色布袋的人跪在苔蘚上,他們的雙手被反綁著。


    獵人們似乎並不急著殺僵屍,而是一個個談笑風生,向同僚炫耀著自己今晚的戰績


    一個王朝倒塌的第一個步驟,就是清理舊黨,獵人協會改朝換代也是如此。


    每個人臉上掛著不知足的貪婪笑容,仿佛存在的腐化與老獵人們都是一遝遝鈔票一般


    畢竟會長親自下達的屠殺令,可不是常見的事。


    而距離戰場的一處角落,有幾個人騎在馬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異常的僵屍群


    隻有幾人,熟人確實不少,克勞德拿著莫辛納甘,帶著兩個門衛,麵帶麻木的看著一切。


    “活下來了,頭兒”


    “還不如隨兄弟們一起似了”克勞德板著司馬臉,看得出來,心情比見到派克還要難過。


    “要我說,大清洗也沒挨著我們,咱應該慶幸才是,而且還得到了會長的資金支持與提拔,變相升職了不是?”


    兩人的身份已然從門衛躍升至克勞德的親衛。


    “嗬…也是…隻不過啊…夜魔…”他仿佛是悲切的歎了口氣


    “那……老大…我們算是背叛了兄弟們嗎?”


    克勞德沒有說話,抬頭看向天上。


    那裏隻有著鐮刀一樣的殘血,身邊的雲朵掛著如血脈兄弟們血液一樣的紅色。


    接著,如同老獵人們失望的離去,月亮被雲霧遮擋。


    他自嘲的笑了笑,嘲笑自己居然也有了那不知所謂的情感,隨後他釋然的說


    “是啊孩子們,我們是叛徒,活著的叛徒!但這!已經夠了!活下來才是一切!獵人的最終目標就是活下來!


    隻要能做到這些,我們就已經贏了!而且是大贏特贏!”


    轉頭便露出了獵人殘暴而奸滑的笑容


    他肆意大吼著,嘶吼道。血脈兄弟們!切瑞先生說:“子彈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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