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城主府。
一個小廝模樣的年輕人正在給秦澤匯報情況。
“大人，白沙縣縣令李長風等人已經入城，就住在城北胭脂河旁的宅子裏。”小廝看了眼秦澤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還有一件事，府尹大人的侄子在城門口被都統大人一刀給砍了，一同被砍的還有六七人。”
“被砍了？”秦澤有些驚訝，“東方沉淵這是要撕破臉了啊。”
小廝問：“大人，咱們該怎麽辦？”
秦澤看了小廝一眼，說：“這是府尹大人和都統大人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小廝低著頭不敢說話，心想要不是您暗中指使，於進吃飽了撐的去為難李長風？
當然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門外有下人來報，說是府尹大人帶著一群人在外麵求見，秦澤聽說後，立即起身親自迎了出去。
城主府外，府尹於鬆山麵帶怒色，身後幾人個個麵容悲戚，一旁擺著一排木板，上麵蓋著白布，隱隱還有鮮血滲出。
秦澤大步從屋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讓諸位久等了，實在是抱歉，於大人，快裏麵請。”
於鬆山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秦澤竟然親自迎了出來。
於鬆山是雍州城本土官員，之前曾在秦銳手底下做官，對秦澤並不陌生。
秦澤還是小侯爺的時候，雖然算不上跋扈，但脾氣絕算不上好，對待他們這些下屬更是沒什麽好臉色，怎麽成為城主後，地位提升了，脾氣反而好了呢？
秦澤看似不經意的掃了眼地上的白布，好奇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此言一出，於鬆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聲說道：“城主大人，您得為我們做主啊！”
於鬆山這一跪，跟他一起來的十幾個人紛紛跟著跪了下來，哭著喊著要秦澤為他們做主。
秦澤故作驚訝和不解：“你們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有什麽事慢慢說。”
於鬆山在秦澤的攙扶下慢慢起身，一臉悲痛說道：“大人，那東方沉淵實在是太目無王法了，我侄兢兢業業守城門，隻因言語間得罪他的朋友，他竟……一刀砍下我侄子的腦袋。”
說完於鬆山已經是泣不成聲。
“城主大人，我兒子也是被東方沉淵所殺。”另一個人也大聲說道：“我兒沒死在敵人手裏，反倒被自己人所殺，他死的冤啊！求城主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求城主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其他人紛紛開始哀嚎，求著秦澤為他們主持公道。
秦澤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還有這樣的事？”
於鬆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道：“城主大人，我可就這麽一個侄子，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您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秦澤立即說道：“於大人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問問東方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著，秦澤給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去把東方將軍請過來。”
隨從應了一聲，大步離開。
於鬆山說道：“大人，此事證據確鑿，那麽多人親眼所見，還有什麽好問的，直接下令拿人吧！”
秦澤說道：“事情沒徹底弄清楚之前，怎麽能隨便拿人？更何況，東方將軍和我同為四品官員，我無權拿人。”
於鬆山說道：“話雖如此，但您是一城之主，這雍州城就是您說了算。”
“於大人此言差矣。”秦澤認真糾正道：“雍州城不是我說話了算，是大趙律令說了算，任何人也無法淩駕在律令之上。”
於鬆山愣了下，急忙說道：“下官一時口誤，一時口誤。”
沒過一會兒，秦澤派去請東方沉淵的小廝又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大人，東方將軍不在營中。”小廝說道：“聽說是去了千味樓赴宴。”
“簡直是豈有此理！”於鬆山怒道：“他剛剛殺了這麽多人，現在竟然又擅離職守，實在是太目無法紀了，大人，下令拿人吧！”
“拿人？他是守備軍都統，誰敢拿他？”秦澤自嘲一笑，“而且諸位是不是忘了，他是東方家的人。”
一瞬間，包括於鬆山在內的人都沉默了，東方家的人，他們惹不起。
“東方家的人就可以隨便殺人嗎？”有人不滿質問：“大趙國皇帝姓劉，不姓東方！”
秦澤苦笑一聲，說道：“諸位可能也都清楚，我雖為雍州城城主，但也是罪人之後，城中不服我的大有人在，東方將軍更是從未將我放在眼裏。”
秦澤一臉歉意的看著於鬆山等人，說道：“所以今天這事，我雖然有心想為大家討個公道，奈何我這個徒有虛名，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那怎麽辦？”於鬆山等人急了：“您是城主都沒辦法，難道就由著他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嗎？”
秦澤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過了會兒忽然眼睛一亮，說道：“或許監丞大人有辦法。”
監丞是皇帝下派監督各地官員的，沒有實職，也沒有實權，他們隻做一件事，那就是監督官員，定期向朝廷匯報情況，相當於皇帝的耳目。
所以監丞雖然沒有實權，但也沒人敢得罪。
“對啊，監丞大人可以直達天聽。”於鬆山說道：“若是陛下知道東方沉淵的所作所為，東方家也保不住他！”
說著，於鬆山看著秦澤說道：“城主大人，咱們一起去見監丞大人吧。”
秦澤麵露為難之色：“我也想跟諸位一同前去，可是於大人你也知道，明日我便要是召集轄內縣令議事，手上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實在是抽不開身啊。”
於鬆山知道秦澤不想蹚這趟渾水，也沒說什麽，拱手告別後匆匆帶著人直奔監丞大人的府邸去了。
等人都走了後，秦澤也轉身回了院子，大門關上的瞬間，秦澤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變得有些冷漠。
“人都安排好了嗎？”秦澤忽然問了句，“都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身後的小廝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小侯爺放心，都已經準備妥當。”
“小侯爺……”秦澤神情恍惚了一下，隨即冷冷說道：“以後稱我為城主大人。”
一個小廝模樣的年輕人正在給秦澤匯報情況。
“大人，白沙縣縣令李長風等人已經入城，就住在城北胭脂河旁的宅子裏。”小廝看了眼秦澤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還有一件事，府尹大人的侄子在城門口被都統大人一刀給砍了，一同被砍的還有六七人。”
“被砍了？”秦澤有些驚訝，“東方沉淵這是要撕破臉了啊。”
小廝問：“大人，咱們該怎麽辦？”
秦澤看了小廝一眼，說：“這是府尹大人和都統大人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小廝低著頭不敢說話，心想要不是您暗中指使，於進吃飽了撐的去為難李長風？
當然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門外有下人來報，說是府尹大人帶著一群人在外麵求見，秦澤聽說後，立即起身親自迎了出去。
城主府外，府尹於鬆山麵帶怒色，身後幾人個個麵容悲戚，一旁擺著一排木板，上麵蓋著白布，隱隱還有鮮血滲出。
秦澤大步從屋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讓諸位久等了，實在是抱歉，於大人，快裏麵請。”
於鬆山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秦澤竟然親自迎了出來。
於鬆山是雍州城本土官員，之前曾在秦銳手底下做官，對秦澤並不陌生。
秦澤還是小侯爺的時候，雖然算不上跋扈，但脾氣絕算不上好，對待他們這些下屬更是沒什麽好臉色，怎麽成為城主後，地位提升了，脾氣反而好了呢？
秦澤看似不經意的掃了眼地上的白布，好奇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此言一出，於鬆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聲說道：“城主大人，您得為我們做主啊！”
於鬆山這一跪，跟他一起來的十幾個人紛紛跟著跪了下來，哭著喊著要秦澤為他們做主。
秦澤故作驚訝和不解：“你們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有什麽事慢慢說。”
於鬆山在秦澤的攙扶下慢慢起身，一臉悲痛說道：“大人，那東方沉淵實在是太目無王法了，我侄兢兢業業守城門，隻因言語間得罪他的朋友，他竟……一刀砍下我侄子的腦袋。”
說完於鬆山已經是泣不成聲。
“城主大人，我兒子也是被東方沉淵所殺。”另一個人也大聲說道：“我兒沒死在敵人手裏，反倒被自己人所殺，他死的冤啊！求城主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求城主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其他人紛紛開始哀嚎，求著秦澤為他們主持公道。
秦澤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還有這樣的事？”
於鬆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道：“城主大人，我可就這麽一個侄子，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您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秦澤立即說道：“於大人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問問東方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著，秦澤給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去把東方將軍請過來。”
隨從應了一聲，大步離開。
於鬆山說道：“大人，此事證據確鑿，那麽多人親眼所見，還有什麽好問的，直接下令拿人吧！”
秦澤說道：“事情沒徹底弄清楚之前，怎麽能隨便拿人？更何況，東方將軍和我同為四品官員，我無權拿人。”
於鬆山說道：“話雖如此，但您是一城之主，這雍州城就是您說了算。”
“於大人此言差矣。”秦澤認真糾正道：“雍州城不是我說話了算，是大趙律令說了算，任何人也無法淩駕在律令之上。”
於鬆山愣了下，急忙說道：“下官一時口誤，一時口誤。”
沒過一會兒，秦澤派去請東方沉淵的小廝又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大人，東方將軍不在營中。”小廝說道：“聽說是去了千味樓赴宴。”
“簡直是豈有此理！”於鬆山怒道：“他剛剛殺了這麽多人，現在竟然又擅離職守，實在是太目無法紀了，大人，下令拿人吧！”
“拿人？他是守備軍都統，誰敢拿他？”秦澤自嘲一笑，“而且諸位是不是忘了，他是東方家的人。”
一瞬間，包括於鬆山在內的人都沉默了，東方家的人，他們惹不起。
“東方家的人就可以隨便殺人嗎？”有人不滿質問：“大趙國皇帝姓劉，不姓東方！”
秦澤苦笑一聲，說道：“諸位可能也都清楚，我雖為雍州城城主，但也是罪人之後，城中不服我的大有人在，東方將軍更是從未將我放在眼裏。”
秦澤一臉歉意的看著於鬆山等人，說道：“所以今天這事，我雖然有心想為大家討個公道，奈何我這個徒有虛名，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那怎麽辦？”於鬆山等人急了：“您是城主都沒辦法，難道就由著他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嗎？”
秦澤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過了會兒忽然眼睛一亮，說道：“或許監丞大人有辦法。”
監丞是皇帝下派監督各地官員的，沒有實職，也沒有實權，他們隻做一件事，那就是監督官員，定期向朝廷匯報情況，相當於皇帝的耳目。
所以監丞雖然沒有實權，但也沒人敢得罪。
“對啊，監丞大人可以直達天聽。”於鬆山說道：“若是陛下知道東方沉淵的所作所為，東方家也保不住他！”
說著，於鬆山看著秦澤說道：“城主大人，咱們一起去見監丞大人吧。”
秦澤麵露為難之色：“我也想跟諸位一同前去，可是於大人你也知道，明日我便要是召集轄內縣令議事，手上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實在是抽不開身啊。”
於鬆山知道秦澤不想蹚這趟渾水，也沒說什麽，拱手告別後匆匆帶著人直奔監丞大人的府邸去了。
等人都走了後，秦澤也轉身回了院子，大門關上的瞬間，秦澤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變得有些冷漠。
“人都安排好了嗎？”秦澤忽然問了句，“都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身後的小廝點了點頭，小聲說了句：“小侯爺放心，都已經準備妥當。”
“小侯爺……”秦澤神情恍惚了一下，隨即冷冷說道：“以後稱我為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