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把東西放下來的瞬間，李長風明顯感覺到腳下一顫，不由多看了那東西一眼。
“你隨便給我找個地方，哪怕柴房也行！”年輕人說道：“房錢我照付！”
店小二有些為難：“實在抱歉，柴房堆滿了雜物，不能住人，要不客官您去其他店裏看看？”
年輕人指了指旁邊水缸一樣的東西，問：“你以為背著這玩意兒不累嗎？我若是還有力氣，又豈會賴在你這裏？”
店小二陪著笑臉：“客官，實在不好意，本店就隻剩下兩間客房，已經被這位客人都定下了。”
年輕人看了眼李長風，又看眼鳳嬌嬌、山魁等人，眉頭皺了起來：“算了，我就在大堂對付兩個時辰，快去弄點吃的來！”
說著年輕人轉身走到大堂角落的桌邊坐了下來。
李長風付了錢後，四人一起上了樓，鳳嬌嬌一個人住一間，李長風、山魁和莫小山三人住一間。
“樓下那小子，身上殺氣未散，血腥味很濃。”進屋後，莫小山低聲說道：“不是個善茬。”
“我咋沒聞到血腥味？”山魁摸著腦袋，一臉疑惑：“剛剛咱們進門的時候，他還給大哥讓路了呢，我看人挺好啊。”
“那是他不想節外生枝。”莫小山看了眼李長風，“而且他也知道惹不起我們。”
李長風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不管他是什麽人，隻要不招惹我們，就不要管他。”
店小二很快送來了酒菜，還有一籠包子。
山魁一手抓了一個包子，三兩口就解決了，催促店小二又上了兩籠，山魁才勉強吃飽。
吃飽喝足後，山魁直接躺到地上呼呼睡了起來，不一會兒屋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莫小山打開了窗戶，抬頭看著星空，怔怔出神。
李長風走過去，遞過去一壺酒，問：“睡不著？”
莫小山點了點頭，然後問：“大王也睡不著？”
“是啊。”李長風問：“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講點什麽？”
莫小山灌了口酒，沉默不語。
“有些話憋心裏太久，會憋出毛病的。”李長風勸道：“說出來，心裏就會好受一些。”
莫小山苦笑一聲，說道：“現在我總算是知道大當家為什麽要讓你一起來了。”
李長風點了點頭：“我也明白了。”
莫小山又灌了一口酒，緩緩說道：“崔子成的父親和我父親是同門師兄弟，兩人關係很好，後來都在雍州城開了醫館，我跟崔子成從小一起長大，我比他年長一歲，一直把他當弟弟。”
“小時候他被人欺負，都是我給他撐腰。”莫小山緩緩說道：“記得有一次，他在學堂被一群人欺負，是我拿棍子衝過去趕跑了那些人。”
莫小山紅著眼睛說道：“可我也隻是比他大一歲而已，我也怕啊，可我把他當弟弟，所以拚了命也要保護他！”
“可他呢……”莫小山情緒有些激動，又灌了口酒，紅著眼睛說道：“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害我！害我也就罷了，可他竟然連我家人也不放過！”
莫小山抬頭看著李長風，紅著眼睛問：“他為什麽要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李長風拍了拍莫小山肩膀，慢慢說道：“我之前也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有一次我倆一起進山打獵，結果他故意引來一群狼想置我於死地。”
頓了頓，李長風繼續說道：“我在一棵大樹上待了兩天，那群狼耗不過我，最後走了。”
“我活著回到村子的時候，把我那朋友嚇哭了。”李長風繼續說道：“我問他，為什麽要害我？你猜他怎麽說？”
莫小山問：“他怎麽說？”
李長風說道：“他說我長得的太帥了，跟我站在一起十裏八鄉的女子都不會看他一眼，他覺得隻要我死了，那些姑娘就都會看他。”
李長風話鋒一轉，看著莫小山認真說道：“所以有人害你，不一定是你做錯了什麽，也可能是你太過優秀，優秀到讓其他人自卑，所以才想害你！”
“要不是最後一句話，差點都信了。”莫小山歎了口氣，“還有大王，你這故事講的可真夠爛的。”
“故事不重要。”李長風說道：“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沒有錯，不管是對崔子成，還是對霓裳，你都沒錯。”
李長風認真說道：“你唯一錯的地方，就是太相信人，沒有一點防備之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李長風說道：“這世界上，最複雜的就是人心，你對別人好，別人不一定領情，反而還會覺得你是在施舍他，仇恨的種子就這樣在心底生根發芽。”
莫小山點了點頭：“這話說的還有些道理。”
“什麽叫有些道理？”李長風翻了個白眼，“是很有道理好吧！”
莫小山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見莫小山終於笑了，李長風心裏鬆了口氣，慢慢說道：“不管往事多麽糟糕，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未來的路還很長，你不能一直困在過去走不出來。”
“我想你爹娘，你哥哥嫂子在天有靈，也不想你一直這麽下去吧？”李長風說道：“你這樣，你覺得他們會開心嗎？”
莫小山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渾身不停的顫抖。
“這次我可沒碰你啊！”李長風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莫小山說道：“休想再碰瓷！”
莫小山仰頭灌了口酒，眼淚無聲無息滑落。
李長風拍了拍莫小山肩膀：“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李長風陪著莫小山在窗口站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莫小山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客棧外，十幾個黑衣人慢慢走了過來，沒一會兒樓下傳來打鬥聲。
李長風和莫小山對視一眼，走出了房間。
樓下，年輕人背著碩大的包袱，正與黑衣人對峙，見李長風和莫小山從房間走出來，臉色頓時一喜。
“師兄，你們帶著秘籍快走，我來把他們引開！”
年輕人轉身小跑幾步，猛然撞開了客棧的窗戶逃了出去，兩個黑衣人追了上去，更多的黑衣人朝著李長風他們衝了過來。
李長風和莫小山臉色一變，腦子裏同時冒出三個字：被陰了！
“你隨便給我找個地方，哪怕柴房也行！”年輕人說道：“房錢我照付！”
店小二有些為難：“實在抱歉，柴房堆滿了雜物，不能住人，要不客官您去其他店裏看看？”
年輕人指了指旁邊水缸一樣的東西，問：“你以為背著這玩意兒不累嗎？我若是還有力氣，又豈會賴在你這裏？”
店小二陪著笑臉：“客官，實在不好意，本店就隻剩下兩間客房，已經被這位客人都定下了。”
年輕人看了眼李長風，又看眼鳳嬌嬌、山魁等人，眉頭皺了起來：“算了，我就在大堂對付兩個時辰，快去弄點吃的來！”
說著年輕人轉身走到大堂角落的桌邊坐了下來。
李長風付了錢後，四人一起上了樓，鳳嬌嬌一個人住一間，李長風、山魁和莫小山三人住一間。
“樓下那小子，身上殺氣未散，血腥味很濃。”進屋後，莫小山低聲說道：“不是個善茬。”
“我咋沒聞到血腥味？”山魁摸著腦袋，一臉疑惑：“剛剛咱們進門的時候，他還給大哥讓路了呢，我看人挺好啊。”
“那是他不想節外生枝。”莫小山看了眼李長風，“而且他也知道惹不起我們。”
李長風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不管他是什麽人，隻要不招惹我們，就不要管他。”
店小二很快送來了酒菜，還有一籠包子。
山魁一手抓了一個包子，三兩口就解決了，催促店小二又上了兩籠，山魁才勉強吃飽。
吃飽喝足後，山魁直接躺到地上呼呼睡了起來，不一會兒屋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莫小山打開了窗戶，抬頭看著星空，怔怔出神。
李長風走過去，遞過去一壺酒，問：“睡不著？”
莫小山點了點頭，然後問：“大王也睡不著？”
“是啊。”李長風問：“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講點什麽？”
莫小山灌了口酒，沉默不語。
“有些話憋心裏太久，會憋出毛病的。”李長風勸道：“說出來，心裏就會好受一些。”
莫小山苦笑一聲，說道：“現在我總算是知道大當家為什麽要讓你一起來了。”
李長風點了點頭：“我也明白了。”
莫小山又灌了一口酒，緩緩說道：“崔子成的父親和我父親是同門師兄弟，兩人關係很好，後來都在雍州城開了醫館，我跟崔子成從小一起長大，我比他年長一歲，一直把他當弟弟。”
“小時候他被人欺負，都是我給他撐腰。”莫小山緩緩說道：“記得有一次，他在學堂被一群人欺負，是我拿棍子衝過去趕跑了那些人。”
莫小山紅著眼睛說道：“可我也隻是比他大一歲而已，我也怕啊，可我把他當弟弟，所以拚了命也要保護他！”
“可他呢……”莫小山情緒有些激動，又灌了口酒，紅著眼睛說道：“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害我！害我也就罷了，可他竟然連我家人也不放過！”
莫小山抬頭看著李長風，紅著眼睛問：“他為什麽要害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李長風拍了拍莫小山肩膀，慢慢說道：“我之前也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有一次我倆一起進山打獵，結果他故意引來一群狼想置我於死地。”
頓了頓，李長風繼續說道：“我在一棵大樹上待了兩天，那群狼耗不過我，最後走了。”
“我活著回到村子的時候，把我那朋友嚇哭了。”李長風繼續說道：“我問他，為什麽要害我？你猜他怎麽說？”
莫小山問：“他怎麽說？”
李長風說道：“他說我長得的太帥了，跟我站在一起十裏八鄉的女子都不會看他一眼，他覺得隻要我死了，那些姑娘就都會看他。”
李長風話鋒一轉，看著莫小山認真說道：“所以有人害你，不一定是你做錯了什麽，也可能是你太過優秀，優秀到讓其他人自卑，所以才想害你！”
“要不是最後一句話，差點都信了。”莫小山歎了口氣，“還有大王，你這故事講的可真夠爛的。”
“故事不重要。”李長風說道：“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沒有錯，不管是對崔子成，還是對霓裳，你都沒錯。”
李長風認真說道：“你唯一錯的地方，就是太相信人，沒有一點防備之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李長風說道：“這世界上，最複雜的就是人心，你對別人好，別人不一定領情，反而還會覺得你是在施舍他，仇恨的種子就這樣在心底生根發芽。”
莫小山點了點頭：“這話說的還有些道理。”
“什麽叫有些道理？”李長風翻了個白眼，“是很有道理好吧！”
莫小山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見莫小山終於笑了，李長風心裏鬆了口氣，慢慢說道：“不管往事多麽糟糕，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未來的路還很長，你不能一直困在過去走不出來。”
“我想你爹娘，你哥哥嫂子在天有靈，也不想你一直這麽下去吧？”李長風說道：“你這樣，你覺得他們會開心嗎？”
莫小山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渾身不停的顫抖。
“這次我可沒碰你啊！”李長風往後退了一步，看著莫小山說道：“休想再碰瓷！”
莫小山仰頭灌了口酒，眼淚無聲無息滑落。
李長風拍了拍莫小山肩膀：“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李長風陪著莫小山在窗口站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莫小山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客棧外，十幾個黑衣人慢慢走了過來，沒一會兒樓下傳來打鬥聲。
李長風和莫小山對視一眼，走出了房間。
樓下，年輕人背著碩大的包袱，正與黑衣人對峙，見李長風和莫小山從房間走出來，臉色頓時一喜。
“師兄，你們帶著秘籍快走，我來把他們引開！”
年輕人轉身小跑幾步，猛然撞開了客棧的窗戶逃了出去，兩個黑衣人追了上去，更多的黑衣人朝著李長風他們衝了過來。
李長風和莫小山臉色一變，腦子裏同時冒出三個字：被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