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就算黃泉有關係,她也絕對不會加入黃泉。


    葉桑讓紅煙不用管她,躲著點季眠就行了。


    其他的,她來做。


    次日的比賽,定在八點半。


    厲綏洲起得早,給葉桑做了早飯就先過去了。


    葉桑八點多起來的,隨便吃了幾口,就去拳場看厲綏洲跟呂牙打架。


    那個呂牙還戴著麵具,今天穿著紅色的鬥篷。


    沒戴拳套。


    這裏的拳擊比賽,並不是正規的拳擊比賽,也不是一定用拳,是隻要站在台上,無論使用什麽招數,無論卑不卑鄙,能贏就行。


    厲綏洲也沒露臉,戴著一張黑白兩分的麵具,身上是黑色鬥篷,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裏,即使什麽都不做,也隱隱透著威壓。


    “這就是戰神啊……”


    “我每年都來,不過都沒見過他的真容。”


    “我見過!不過啊,那都是十年前了,他在這裏殺了很多人,那會應該也就十五六歲?長得特別俊,漂亮得跟小姑娘似地……”


    “那他現在怎麽不露臉了?你們知道他到底是誰嗎?”


    “這就不知道了……”


    今天來圍觀的人更多,都是特地來看戰神的。


    葉桑過來的時候,下邊台上兩個人還沒開打,圍觀的人群不斷議論,互相交談著。


    幾乎裏三層外三層,擁擠不動。


    要不是王棟提前留了位置,葉桑都沒地方站。


    王棟把葉桑帶到位置上,葉桑視線落在斜對麵。


    斜對麵也被劃出幾個小區域,就像是開放式包廂一樣,一群保鏢打扮的人豎起人牆。


    人牆維護裏邊的人,有男有女,臉多少都遮掩著。


    有戴口罩的,有戴麵具的,還有戴兜帽蓋著的。


    氣場,架勢,看著都神秘不凡。


    葉桑問王棟:“什麽來頭兒?”


    王棟看了一眼,“不太清楚。”


    今天的拳賽觀看,拳場都是售賣觀看名額的,即使付錢進場,也有上千人擠擠攘攘,都是從全世界各地來的。


    就是為了看一眼,小拳王和戰神的比賽。


    王棟跟葉桑道:“以前也有這樣的人,我們並不覺得奇怪,他們是花大價錢買了名額進來的,在那邊劃出了一片區域當包廂,我知道的就隻是,他們是呂牙身後的人。”


    那邊幾個人很有錢,非常有錢。


    不是看氣場看出來的。


    而是,他們此時正在撒錢。


    往常平日來這兒的有錢人多,觀拳賽為消遣,而今天,能進來這裏的每個都是有錢人。


    有錢人,最不缺的就是錢。


    今天,比平時撒錢撒得也更厲害。


    可對麵那幾個人,撒的是美金。


    一筐一筐往下撒,撒的位置是呂牙身後。


    就這一會兒,已經撒了十筐。


    每筐都至少有上萬張。


    在呂牙身後堆成美金山。


    這代表著,他們看好呂牙,支持呂牙。


    不過,這場小拳王跟戰神的決賽,是不一樣的。


    平時的拳賽,支持拳手撒到台上的錢就是給拳手的,拳場抽成一點,剩下全給拳手,即使是輸了的拳手,也可以拿到錢。


    而這一場,不管撒多少錢,誰贏是誰的。


    輸家,一分都帶不走。


    也有人往厲綏洲身後撒,不過都是紅色紙鈔,沒呂那邊的多,氣勢就少了一大半。


    王棟低聲說:“要不,我們也給老板撒點?”


    “不用。”葉桑斜倚在欄杆上,懶洋洋的,“免得待會還費功夫撿。”


    王棟:“……”


    這語氣態度,自信狂妄的。


    不過,他也反駁不了。


    這個呂牙再厲害,也絕對打不過他們老板。


    錢撒得再多有什麽用?


    這下邊的錢山,待會都是他們的。


    “歡迎大家前來觀看一年一度的拳王戰神爭霸賽……”


    除了裁判,今天還有主持人。


    主持人剛開口,呂牙就不耐煩地吼道:“少廢話。”


    他活動著脖子四肢,把手指頭掰得哢嚓響,即使戴著麵具,也能感受到麵具下臉上的狂妄囂張,和不把戰神放在眼裏的不屑。


    被吼的主持人一噎,表情有些不好看,可他也不敢反駁,求救的眼神看向拳場負責人。


    王棟喊來一個人,讓他去通知不用主持人了。


    “那就直接開始吧。”主持人說了最後一句話。


    不過,這場比賽還有解說。


    裁判上場,解說落座。


    “戰神是吧?”呂牙看著厲綏洲,笑得框外,“今天我就讓大家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戰神!”


    厲綏洲就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眸淡得出水。


    在這種賽台上,有裁判,卻沒有任何違規條例。


    裁判也隻是應個流程,吹了個哨就下台了。


    呂牙手握成拳頭,拳頭上有微不可察的藍色光輝,一步一步走向厲綏洲,氣息陰狠,“今天,我就要打敗你這個神話!”


    厲綏洲視線掃過他的手,動都沒動:“哦。”


    “你……”輕蔑他!


    呂牙咬牙,突然加速,身子化作一道殘影,拳頭砸過去。


    裁判開口:“現在,紅方選手先對戰神發起進攻,戰神……”


    砰砰砰!


    哐咚!


    裁判的第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呂牙的拳頭就被厲綏洲抓住,他所有的玄術力量被擋回去。


    厲綏洲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一折,抬腿踹上他腹部,把人給踹飛三米遠,砸落在錢堆裏,濺起漫天錢幣。


    不給他反應機會,厲綏洲就閃身到近前,呂牙身體如同破布一般被摔得砰砰響,又一腳被踩下去,水泥塑的八角台都被踩出一個人形坑。


    呂布躺在人形坑裏,臉上的麵具斜到一邊,要掉不掉,嘴裏不斷地往外溢血。


    撒了那麽多錢,造了那麽大勢,還囂張地放了那麽多狠話,結果直接被秒殺了。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還在撒錢歡呼的觀眾,霎時間全都停住動作,表情呆滯,愕然地看著下邊八角台。


    剛開口的裁判:“……”


    良久,有人小聲唏噓,“我就知道會這樣……”


    因為往年的小拳王,也是被這樣一招秒掉的。


    幾乎年年都是。


    無一例外。


    有很多人說,戰神都多餘來。


    可他不來,怎麽能贏呢?


    下邊那錢山,也都等於是給戰神白送的。


    有第一次見到此情況的人,對此感到震驚。


    而有以前觀看過的,覺得理所當然。


    很快,齊刷刷的歡呼聲響起。


    “戰神!戰神!戰神!”


    厲綏洲把呂牙踩在腳下,手都不想伸,直接用腳,把呂牙臉上快掉的麵具給踢掉。


    露出的一張臉怎麽說呢,不是醜也不好看。


    就很尖銳歪斜扭曲。


    就像是整過容,剛才打架被打得假體歪了一樣。


    被一群保鏢劃出來的區域裏,那個身穿黑色衣裙,戴著口罩的女子看著這一幕,冷聲開口。


    “這就是你們說的,他一定能贏戰神嗎?”


    氣息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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