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院中雞鴨撲騰著翅膀逃命,由於受驚過度羽毛亂飛,後邊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他們的腳邊還有兩條半死不活的魚,每次保鏢腳步重一些,它就會撲騰一次掉兩片鱗,被保鏢踩在腳下,魚腥味也跟著鱗片,落得滿院子都是。


    門口有兩個抹淚的大學生,還有個接受采訪一臉憤憤的中年男子。


    ——


    隊長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


    做足了心理準備,他輕咳一聲,首先疏散了堵在門口看樂子的鄰居,好聲好氣地勸記者們也先離開。


    可看樂子的鄰居好對付,那些虎視眈眈的記者並不是這麽好打發的,再加上他們隸屬的公司本就與這家人有經濟衝突,肯定得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報道出去,隊長見三言兩語勸不走,索性也不出聲了,省的到時候記者為了製造噱頭,再把公安機關扯進去。


    於是那群記者往後退了退,長槍短炮對準了還在“嚶嚶”哭泣的葉彤,葉彤哭的說不出話來,指了指義憤填膺的燒烤店老板,意思是讓他做個代表,轉達一下事情的經過。


    “嗨,這兩個學生妹妹受欺負了,現在還說不出話,那就我來說,”那老板大手一揮,“昨晚上我接了通電話,一個老板點了幾千塊錢的燒烤。給了二百塊押金,還讓我把店裏的兩壺好酒帶來,我尋思著來生意了。”


    “所以我今兒也沒營業,我、我老婆,還有我丈母娘,全家一大早就起來串肉,恨不得讓我還在喝奶的小兒子也起來幫忙,這辛辛苦苦一上午,我拿著東西來了,結果人家不認賬。”


    “緊接著這倆小姑娘也來送東西了,這個拿著魚,那個拿著雞鴨,我以為走親來了,結果一問,也是昨晚上愉悅的單子,一看就是昨晚上和我那個單子前後腳定的,哎,結果人家也不認。”


    “他們非說是我競爭對手幹的,說的那個真,搞得我也懷疑過。可這倆小姑娘哪來的競爭對手,一個x團,一個x了me的,她倆互為競爭對手我還信。再說了,我在那街上幹了十幾年,興許能得罪個人,但哪個沒眼兒的會害出來打工的學生啊。”


    沒眼兒?沒什麽眼兒?


    那幾個警察一愣,眨巴著眼睛等下文,隊長卻已經頭痛地別過臉去了。


    “你看看,你們這悟性不行,還得是你們隊長牛。”那老板笑著指那群警察,補充道,“屁股上的眼兒唄。”


    那燒烤店老板是個善談的,再加上長期混跡於夜攤,學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形容詞,講起故事來生動形象,再加上奇特的口音和大嗓門,不少的記者都躲在鏡頭後邊“嗤嗤”笑。


    葉彤心裏滿意極了,不枉她看了那麽久的x眾點評,特意挑了個能說會道的,定了定神,她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我接到的電話是個女孩子打來的,聲音聽著挺年輕的。”


    “那不是我們老板啊,我們老板是個將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保鏢可算是找到辯駁點了,從追雞的活動中退出,喘著粗氣辯駁。


    這個時候管家也聽了信趕到了,瞧這兩個外賣員眼熟正端詳著,聽到這話頓覺不妙,張著嘴想轉移話題。


    “也有可能是你們老板的閨女點的,我剛剛都看到她躲進去了!”葉彤幾乎是吼出來的,手指著二樓的小陽台,一邊吼一邊掉眼淚。


    躲在窗後的辛心自然也聽得到,她衝到陽台上,看到的是大批的記者、警察,還有自己的兩個舍友,那些攝像機上印著的logo,都隸屬於李氏的死對頭家。


    管家和保鏢鐵青著臉站在一邊,自覺事情有些控製不住了,背過身去,悄悄撥打了李乘風的手機號。


    ——還是打不通。


    “是我打的!”辛心慘白著臉,扒在陽台的窗戶旁,用盡最後力氣大吼一聲,“我要餓死了!”


    “嗨,原來是大小姐定的,那我們付錢就是了。”管家擦了擦汗,強裝鎮定,掏出手機來準備付錢。


    燒烤店老板看管家態度如此幹脆,麵上似有鬆動。


    “一個大小姐,還得這麽多人看著,自己點的東西都不能送進去,你看那個臉色,都快餓暈了,你們這群人到底是保護人家的,還是囚禁人家呢?”葉彤仿佛不服氣般嘟囔一句。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讓大家夥兒都一愣,那群記者對視一眼,眼底都是挖掘到秘密的驚喜,警察也蹙起眉頭,瞧著那女孩子不像是在家過得很好的樣子,而現在還有記者看著,他們不能,也不會草草收警。


    隊長思索片刻後,對著管家道:“雖然是個誤會,但群眾既然都報警了,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這樣吧,你讓我們進去問一下情況,行不?”


    管家擦了擦額角的汗:“我們……我們老板不讓隨便進屋的。”


    “那就更簡單了,讓你們家小姐出來,說一下情況就行。” 徐楠打斷他。


    這管家的神情不對。


    警察也察覺出了不對味,靜靜看著他,等他做決策。


    良久後管家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想道“我已經盡力了”,整個人佝僂起來,點了點頭。


    大勢已去,葉彤支起身子來,原本委委屈屈的模樣消失,身段都變得舒展起來,她眯著眼衝管家笑得開心,待到眾人都走進屋子,她才走到管家身邊,幽幽開口:“你們老板,開完家庭會了嗎?”


    管家一愣,緊接著心中駭然,突然想起來這張臉在哪裏見過,隻是當時照片上的她時尚自信,不像剛才那般畏縮膽小,他沉默良久,轉過頭去繼續打著電話。


    ——


    一小時後,a市出了個震驚全城的消息。


    著名企業家李乘風綁架、囚禁自己的前妻和女兒,險些將兩人餓死。


    兩人脫險後還接受了許多家媒體的報道,將李總的風流韻事一樁樁一件件的數了出來,一時間竄升到了各大軟件的熱搜和頭條。


    而“李總塌房”的事,李總本人還不知情,他正在家族會議上念著他準備了三個月的稿子,大家原本都聽得好好的,但在一個拿手機的長輩驚呼一聲後也紛紛變得不集中起來。


    李乘風麵上閃過不悅,下意識的把演講的不順怪在了第一個驚呼的長輩上:“叔叔,怎麽了,您公司裏發生什麽事了,至於您在會議上拿著手機大喊大叫?”


    李家目前的掌事人是他的二伯父,李法,他瞧著低眉垂眼頗為平和,可一旦有人得罪他,便意味著幾乎與李家的資產絕緣了,這人最討厭的就是會議的時候拿手機。


    李乘風不著痕跡的瞥二伯父一眼,驚訝地發現他居然也在看手機,而且麵色越來越沉。


    “哎呀,我的侄子。”第一個發聲的長輩原本就與李乘風不和,他故作惋惜,“怎麽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呢?”


    什麽?


    李乘風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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