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彤睡到了自然醒,一睜眼就看到一個迷你版的漁姽,嚇得一哆嗦,重新閉上了眼。


    回過神來才想起,這好像是她的朋友,簽訂契約的那種。


    誰家好怪物盯人一宿啊。


    葉彤有些頭痛,手上卻十分誠實地給漁姽喂著純水。


    她這才發現,自己可以操縱的水異能又變強大了不少,眼睛也是清明澄澈。


    葉彤眯眼環視四周,總感覺自己現在能看到的東西十分玄妙,看來是那雙陰陽眼起了作用。


    拿出自己的小金庫銀行卡,葉彤抱著漁姽人偶出了門。


    今天的漁姽由於喝了兩次純水的緣故,皮膚沒有之前那麽幹枯了,但還是皺巴巴的。


    她先去商場找了一處專賣bjd娃娃的地方,花大價錢給漁姽定了一套漂亮的白裙子。


    又讓設計師把它的頭發好好打理了打理。


    各花入各眼吧。


    設計師接過漁姽的時候麵色十分複雜,他撩開漁姽的頭發時先是被嚇了一跳,旋即又有些難以置信地確認了一遍。


    然後抬眼看了一眼麵前這位漂亮的女士,低下頭又不敢置信般再次確認了一遍。


    最後的眼神歸於釋然,葉彤看著這場眼神戲,總感覺那位設計師的路走窄了,這表現力,應該去演戲的。


    店員急匆匆地將漁姽打理好,給它換上小裙子,說了很多話。


    葉彤聽著暈頭轉向的。


    簡而言之就是——尊重,祝福。


    她捧著漂亮許多的漁姽,找到了一家房屋中介,開門見山:“我要租房,要大一些的房子,凶宅什麽的無所謂。”


    中介上下打量她一眼,心想這是來冤大頭了,立馬起身笑臉相迎,把砸在自己手裏的陳年鬼屋都搬了出來。


    一共是三套房子。


    一套在居民區,設施老舊,鬧鬼的原因是一起凶殺案,男人把他老婆孩子殺了又自殺,沒什麽鬧鬼的傳聞,隻是大家覺得是凶宅晦氣。房東急於脫手,租房一年後再付半年房租轉贈。


    一套在城東別墅區,是個獨棟小別墅,這家人在五年前被幾個飛賊入室搶劫,一家四口死了仨,還剩一個小女兒至今下落不明。


    一套在城西,是公寓樓,老人在家裏病死了,沒什麽鬧鬼傳聞,隻是上一屆租客說晚上能聽到老人的哭聲。租金不便宜,公共設施很方便。


    葉彤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置信般問:“第二套……您能再說說嗎?”


    中介點頭:“這家人也是家大善人了,現在的房東是秦家的管家,因為當時這個新聞鬧得很大,所以這房子一直沒人租,就一直空置到現在。”


    “新房東是……秦家的管家?”葉彤眼眶因為怒火而變得通紅,她壓下自己的火氣,“可我聽說,這個別墅不是那個小女兒的麽?”


    “我們這種人哪能知道什麽情況啊,興許是人家攀上了秦家,不願意要這承載噩夢的房子了呢?”中介並沒往她的身份上想,也沒注意葉彤驟然變幻的神情,翻著資料隨意回答。


    葉彤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我去看房,帶我去見那個房東。”


    中介立刻起身,帶著她往小別墅駛去。


    當葉彤真正站在小別墅前時,一股前所未有的膽怯感浮上心頭。


    這是個她五年未回的家,她垂眼,門口似乎還存著蛋糕的白,還有血的紅。


    中介掏出鑰匙開了門,塵土味兒混著木製家具受潮的味道撲麵而來,她定了定神,緩緩走了進去。


    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親戚的關切,逃避警察的追問,逃避回憶那天的事情。


    在當時的她看來,這筆財富才是帶來不幸的根本,因此她寧願舍棄這些,像鴕鳥一樣埋頭逃避一切。


    直到秦風遙打她的第一次,她才像遭到棒喝,驟然清醒過來。


    葉彤怔愣看著地板上警察畫的白色粉筆記號,還留著自己母親倒地的姿勢。


    血親慘死的模樣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血淋淋的仇恨終於赤裸著撲在了她的意識中,殘忍地啃食著她的理智。


    怎麽會忘呢,怎麽能忘呢?


    錢不是原罪,人才是啊……


    中介這才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正要關切地詢問她一二,便聽這人說:


    “我要見秦家的那個管家,立刻,現在。”


    中介麵上浮起為難之色:“您是知道的,秦家是什麽身份,人家的管家也是高貴無比啊。”


    “這房子給我留著,”葉彤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上邊的日期,“今天秦家夫婦就回國了,你能帶我去趟城西嗎?”


    中介剛想開口拒絕,葉彤直接給他微信轉了1000塊。


    那個中介一愣,旋即點頭答應下來。


    ————


    秦家,秦風遙的父親秦賜,在得知自己兒子把葉彤逼走,還在圈內鬧了一個大笑話後已經暴怒一整天了。


    他昨晚到的家,連口水都沒喝就徑直奔向秦風遙的臥室,抄起鞭子來把他打的到處逃竄。


    “我怎麽囑咐你的,啊?”秦賜氣得臉漲紅,“我跟沒跟你說,適可而止?你知道現在外邊是怎麽說秦家的嗎?”


    “忘恩負義,狼子野心,吃裏扒外!”


    秦風遙垂著眸,一言不發。


    這幅樣子讓秦賜看了更來氣,他捂著因為高血壓而脹痛的後腦勺,又罵了他幾句。


    直到秦家夫人王雅慧著急忙慌地進來,勸了好久才把秦賜勸住。


    秦賜並非是因為秦風遙苛待葉彤而生氣,而是因為心虛。


    他捂著胸口坐在客廳中,良久後才去睡覺。


    就這樣,秦賜做了一夜的噩夢。


    他沒夢到葉家夫婦,卻老是夢到葉彤將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用刀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肉。


    ——


    因此當葉彤敲開秦家的門時,被秦賜臉上掛著的黑眼圈給嚇了一跳。


    “小彤來了啊,來來來,快進來吧。”夢中葉彤拿著刀的樣子太深刻,秦賜見到來人頓時汗毛聳立,額角滲出冷汗。


    葉彤不知道他犯什麽毛病,輕笑,也沒講究什麽禮貌,走到客廳便開門見山:“是這樣的,我也大了,不適合再住在秦家。


    父母留給我的那個小別墅,還有那些遺產……還得請秦家還給我。”


    “哦,那個別墅啊,我讓管家幫你打理著,等你和風遙結婚之後,重新裝修裝修,當做你的嫁妝,如何?”秦賜隻提了別墅,卻對那筆遺產裝傻充愣。


    左右都是你們的唄?


    葉彤輕笑了兩下,也不翻臉:“我和秦風遙不可能,現在我要回去住了。”


    她已經鬧出一樁醜聞了,若是再出去和那群富二代們鬧一通,那秦家的聲譽可就更完蛋了。


    想到這裏秦賜的心就懸了起來,這丫頭片子肯定是從哪聽了別人的話,來這兒要錢來了。


    王雅慧斜倚在沙發上,與秦賜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在得到相同的信息後,她捏著自己的真絲睡衣,柔柔弱弱的,語氣卻帶著居高臨下的鄙夷:


    “彤彤呀,我們也想了,你現在確實缺錢,可也不至於鬧這種小脾氣呀,我們重新給你生活費,一個月,一萬,如何?”


    葉彤輕輕歎了一口氣,為數不多的耐心有些被他們的裝傻充愣磨沒了。


    那筆遺產他們簽過保證書做過公證,因此一定還放在自己名下的某張卡上不敢動,秦家隻能每個月轉出利息打在自己人的卡上。


    她本想若是這一家子識趣,那便都給大家一個麵子,既然如此——


    客廳裏的水晶燈無風自動,掛鏈之間碰撞發出乒鈴乓啷的異響,中間的燈泡突然炸了。


    王雅慧尖叫著蹦起來,甩掉自己身上的玻璃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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