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上下級
第二天中午，樂雪薇抽空和倪俊去了趟醫院。
和杭澤鎬的醫生詳細了解了病情，很不樂觀。
“腦子裏有腫瘤？”樂雪薇疑惑的重複，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怎麽可能？”
醫生把報告放在樂雪薇麵前，很篤定的說到：“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很簡單，片子上有塊陰影，那就是腫瘤的位置。”
樂雪薇拿起報告，上麵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由不得她不相信，心不斷往下沉，“那，醫生，現在該怎麽辦？”
醫生打量著樂雪薇，“目前的情況看，保守治療吧！患者腹部剛動過大手術，體質也不好，這一向來又受了不少罪，像這種手術風險也比較大，所以，建議先保守治療。”
“啊……”樂雪薇焦躁的點點頭，“好，請你們盡心，我們會配合的，還有請不要告訴我父親。”
醫生點了點頭，“好，放心吧！”
和醫生了解完情況，樂雪薇又去病房看了杭澤鎬。
杭澤鎬的精神狀況看著還不錯，樂雪薇忍著心頭的酸澀，走過去陪父親說話，“爸，今天覺得怎麽樣？”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杭澤鎬握住女兒的手，很是欣慰。看了看陪在她身後的倪俊，朝他點頭笑了笑，“你也來了？多虧你幫忙，你費心了。”
倪俊木訥的答應：“伯父，您不用客氣。”
杭澤鎬看著女兒和倪俊，眸光意味深長。
從醫院出來，倪俊把樂雪薇送回公司。一路上，樂雪薇都沉默著不說話。之前她對杭澤鎬的確是不理解、憎恨過，可是，這麽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從一國總統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怎麽能讓她不心疼？
“雪薇，你別難過，先聽我說兩句話行嗎？”
倪俊從後視鏡裏看著樂雪薇，扯過紙巾遞給樂雪薇。
樂雪薇接過，擦了擦眼角，“嗯，你說。”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倪俊頓了片刻，“我不是很有把握，不過，看你這麽難過，就先告訴你……伯父這種情況，也許可以想辦法給他弄出來。”
“什麽？”樂雪薇訝然，睜大了眼睛瞪著倪俊，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關於伯父的審查，除了那張卡之外，再沒有切實的證據，更何況，也沒有找到和他同流合汙的人……現在他病的這麽嚴重，想想或許是有辦法的。”
倪俊沒有把話說明，所謂的想想辦法，當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這需要多少人脈和財力，隻怕是無法估量的。
樂雪薇哪裏想的到那麽多，父親現在這樣，能夠接他回家當然是最好的。“真的嗎？那，那我能做什麽？需要我做什麽？”
“不用，我來就行，你把自己照顧好，如果伯父出來，你還得照顧他。”
“嗯，謝謝你。”樂雪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倪俊身上，對他的感激不是一句簡單的道謝就能概括的。
回到公司，剛好是下午上班時間，助理拿著文件夾正往辦公室外走，看到樂雪薇急道：“樂總，您總算回來了，樓上大會議室，東郊項目出了問題，所有總設計師都要上去，緊急會議！”
樂雪薇一聽，毫不含糊的幫著助理一起拿文件，粗略翻了翻，“嗯，走吧！”
樓上大會議室，為首坐著的正是韓承毅。
韓承毅斜靠在那裏，不時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夾，看了看腕表，抬頭問了句，“都到齊了嗎？”
“……還少設計部樂總。”
“剛才聯係過她的助理，已經上來了！”
韓承毅眸光微斂，微點下頜，低下頭繼續翻看資料。會議室的門外，疾步走進來兩個人，前麵那個正是樂雪薇，她很趕的樣子，走到門口看到大家都在了，不好意思的道歉。
“抱歉，來晚了。”
“樂總，你是怎麽回事？這麽重要的會議，聯係你還聯係不上！”設計部長忍不住斥責她，以前他是不敢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樂雪薇的身份已經變了，地位自然一落千丈。
“嘖！”韓承毅蹙眉咂嘴，“文部長，你話有點多吧！我說什麽了沒有？樂總，坐下吧！”
這句話明顯是在偏袒樂雪薇，樂雪薇微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竟然……一會議室的人也是麵麵相覷，總裁這態度，怎麽回事？看來，樂雪薇總裁夫人的位置是不是沒了還難說，聽說他們隻是協議分居。
“樂總，坐。”
樂雪薇在眾人疑惑不解的視線中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有兩道火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會議持續開了一整個下午，涉及的主要是東郊那個計劃。這個項目原來是樂雪薇負責的，但因為中間出了點問題，所以，換了負責人，而那個計劃，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現在隻開發了一部分，後續和有很多問題要解決，這次的問題就出在換的總設對原先的圖紙予以了否定，既而導致工程出現了紕漏。
各負責方把自己的問題都匯報了，韓承毅聽著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手裏握著筆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樂總。”
韓承毅突然放下筆來，抬頭看向樂雪薇。
“……是。”樂雪薇嚇了一跳，本來以為她隻是來旁聽，畢竟她造就已經從那個項目的總設計師上的位子上下來了，所以今天也沒有做好會被點名的準備。
這一聽韓承毅叫她，慌張的站了起來，膝蓋上的資料散落了一地。
韓承毅蹙眉，小雪這麽慌做什麽？他叫她一聲而已，他們雖然分開了，但在公司還是同事、上下級。
“樂總，這個項目一開始就是由你負責的，雖然中間出了點問題，但既然換了人，卻做不好這件事，依我看，還是由你來繼續負責這個項目，可以嗎？”
這個提議一經提出，立即就有反對的人。
梁佳文是頭一個，“總裁，這不合適吧？當初就是因為樂總的圖紙涉及抄襲才會被撤下來……”
“那你說怎麽辦？”韓承毅冷眼瞥向她，“老生常談有意思嗎？說她抄，好，如你們所願，換了人，可是現在工程卻給我弄成這個樣子！”韓承毅一揚手，將文件夾摜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
在場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不敢再有異議。
“都給我聽好了，d·s集團從來沒有一樣豆腐渣工程，你們今天若是對我的決定再有異議，將來這個工程要是出了問題，我不介意讓他全權承擔責任！如果因為我的決定，導致再次出現問題，那麽責任是我一個人的！我負的起這個責任，不知道你們……誰跟我一樣有這個膽子？”
說完環視了一圈會議室，沒有人發表意見。
韓承毅收回視線，落在樂雪薇身上。
“樂總，你有問題嗎？”
樂雪薇同樣陷在震驚中，失神的搖了搖頭：“沒、沒問題。”
“那好，就這麽定了，現在除了幾個主要項目負責人，其餘人可以散會了……”韓承毅一邊說，一般看向梁佳文，“梁協理，工程會出問題，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認為，你不再適合在這個崗位上，從今天開始，東郊計劃你不必再負責監工，你現在也可以離開會議室了。”
“……”梁佳文詫異的看向韓承毅，他一句話就把她否定了？“總裁！”
“惜音，讓不相幹的人馬上出去，我還要和幾個負責人繼續。”韓承毅看都不看她一眼，抬手朝郝惜音揮了揮。
梁佳文咬碎一嘴牙，被迫無奈的走向門邊。
“來，剩下幾位往前麵坐一坐，我們再詳細討論一下下一步的計劃。樂總，你是總設計師，你坐過來。”韓承毅看向樂雪薇，示意她過去。
“呃，好。”樂雪薇還沒從狀態裏走出來，挪著步子往會議桌前麵走。
她和梁佳文兩個，一個往前一個往後，擦肩而過的時候，梁家冷笑著，壓低了聲音說到：“你還真是本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隻可惜，事業上再有本事又怎麽樣？韓承毅已經是別人的了！”
梁佳文的肩膀撞著樂雪薇的，往外出了會議室，樂雪薇微怔，思索著她話語裏的意思。韓承毅已經是別人的了？這有什麽好奇怪？她早就知道了，放手那天就知道了。
“樂總，坐……我們開始吧！”
韓承毅替樂雪薇拉開椅子，樂雪薇避開他的視線坐下。整個會議很激烈，兩個人根本沒有思考其他問題的機會，工程出了問題，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這一討論起來，都忘了彼此之間那種尷尬的關係。
會議一直開到晚上，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這期間樂雪薇的手機響了好幾次，她隻看了看短信沒有接電話。
“時間不早了，今晚要辛苦大家，先休息一下，給大家準備了點東西，吃過再繼續……樂總，你有問題嗎？”韓承毅將視線投向了樂雪薇，她還有早早，讓她挑這個擔子，實在也是沒有辦法。
樂雪薇心頭一跳，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去給家裏打個電話。”
第二天中午，樂雪薇抽空和倪俊去了趟醫院。
和杭澤鎬的醫生詳細了解了病情，很不樂觀。
“腦子裏有腫瘤？”樂雪薇疑惑的重複，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怎麽可能？”
醫生把報告放在樂雪薇麵前，很篤定的說到：“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很簡單，片子上有塊陰影，那就是腫瘤的位置。”
樂雪薇拿起報告，上麵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由不得她不相信，心不斷往下沉，“那，醫生，現在該怎麽辦？”
醫生打量著樂雪薇，“目前的情況看，保守治療吧！患者腹部剛動過大手術，體質也不好，這一向來又受了不少罪，像這種手術風險也比較大，所以，建議先保守治療。”
“啊……”樂雪薇焦躁的點點頭，“好，請你們盡心，我們會配合的，還有請不要告訴我父親。”
醫生點了點頭，“好，放心吧！”
和醫生了解完情況，樂雪薇又去病房看了杭澤鎬。
杭澤鎬的精神狀況看著還不錯，樂雪薇忍著心頭的酸澀，走過去陪父親說話，“爸，今天覺得怎麽樣？”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杭澤鎬握住女兒的手，很是欣慰。看了看陪在她身後的倪俊，朝他點頭笑了笑，“你也來了？多虧你幫忙，你費心了。”
倪俊木訥的答應：“伯父，您不用客氣。”
杭澤鎬看著女兒和倪俊，眸光意味深長。
從醫院出來，倪俊把樂雪薇送回公司。一路上，樂雪薇都沉默著不說話。之前她對杭澤鎬的確是不理解、憎恨過，可是，這麽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從一國總統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怎麽能讓她不心疼？
“雪薇，你別難過，先聽我說兩句話行嗎？”
倪俊從後視鏡裏看著樂雪薇，扯過紙巾遞給樂雪薇。
樂雪薇接過，擦了擦眼角，“嗯，你說。”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倪俊頓了片刻，“我不是很有把握，不過，看你這麽難過，就先告訴你……伯父這種情況，也許可以想辦法給他弄出來。”
“什麽？”樂雪薇訝然，睜大了眼睛瞪著倪俊，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關於伯父的審查，除了那張卡之外，再沒有切實的證據，更何況，也沒有找到和他同流合汙的人……現在他病的這麽嚴重，想想或許是有辦法的。”
倪俊沒有把話說明，所謂的想想辦法，當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這需要多少人脈和財力，隻怕是無法估量的。
樂雪薇哪裏想的到那麽多，父親現在這樣，能夠接他回家當然是最好的。“真的嗎？那，那我能做什麽？需要我做什麽？”
“不用，我來就行，你把自己照顧好，如果伯父出來，你還得照顧他。”
“嗯，謝謝你。”樂雪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倪俊身上，對他的感激不是一句簡單的道謝就能概括的。
回到公司，剛好是下午上班時間，助理拿著文件夾正往辦公室外走，看到樂雪薇急道：“樂總，您總算回來了，樓上大會議室，東郊項目出了問題，所有總設計師都要上去，緊急會議！”
樂雪薇一聽，毫不含糊的幫著助理一起拿文件，粗略翻了翻，“嗯，走吧！”
樓上大會議室，為首坐著的正是韓承毅。
韓承毅斜靠在那裏，不時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夾，看了看腕表，抬頭問了句，“都到齊了嗎？”
“……還少設計部樂總。”
“剛才聯係過她的助理，已經上來了！”
韓承毅眸光微斂，微點下頜，低下頭繼續翻看資料。會議室的門外，疾步走進來兩個人，前麵那個正是樂雪薇，她很趕的樣子，走到門口看到大家都在了，不好意思的道歉。
“抱歉，來晚了。”
“樂總，你是怎麽回事？這麽重要的會議，聯係你還聯係不上！”設計部長忍不住斥責她，以前他是不敢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樂雪薇的身份已經變了，地位自然一落千丈。
“嘖！”韓承毅蹙眉咂嘴，“文部長，你話有點多吧！我說什麽了沒有？樂總，坐下吧！”
這句話明顯是在偏袒樂雪薇，樂雪薇微怔，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竟然……一會議室的人也是麵麵相覷，總裁這態度，怎麽回事？看來，樂雪薇總裁夫人的位置是不是沒了還難說，聽說他們隻是協議分居。
“樂總，坐。”
樂雪薇在眾人疑惑不解的視線中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有兩道火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會議持續開了一整個下午，涉及的主要是東郊那個計劃。這個項目原來是樂雪薇負責的，但因為中間出了點問題，所以，換了負責人，而那個計劃，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現在隻開發了一部分，後續和有很多問題要解決，這次的問題就出在換的總設對原先的圖紙予以了否定，既而導致工程出現了紕漏。
各負責方把自己的問題都匯報了，韓承毅聽著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手裏握著筆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樂總。”
韓承毅突然放下筆來，抬頭看向樂雪薇。
“……是。”樂雪薇嚇了一跳，本來以為她隻是來旁聽，畢竟她造就已經從那個項目的總設計師上的位子上下來了，所以今天也沒有做好會被點名的準備。
這一聽韓承毅叫她，慌張的站了起來，膝蓋上的資料散落了一地。
韓承毅蹙眉，小雪這麽慌做什麽？他叫她一聲而已，他們雖然分開了，但在公司還是同事、上下級。
“樂總，這個項目一開始就是由你負責的，雖然中間出了點問題，但既然換了人，卻做不好這件事，依我看，還是由你來繼續負責這個項目，可以嗎？”
這個提議一經提出，立即就有反對的人。
梁佳文是頭一個，“總裁，這不合適吧？當初就是因為樂總的圖紙涉及抄襲才會被撤下來……”
“那你說怎麽辦？”韓承毅冷眼瞥向她，“老生常談有意思嗎？說她抄，好，如你們所願，換了人，可是現在工程卻給我弄成這個樣子！”韓承毅一揚手，將文件夾摜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
在場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不敢再有異議。
“都給我聽好了，d·s集團從來沒有一樣豆腐渣工程，你們今天若是對我的決定再有異議，將來這個工程要是出了問題，我不介意讓他全權承擔責任！如果因為我的決定，導致再次出現問題，那麽責任是我一個人的！我負的起這個責任，不知道你們……誰跟我一樣有這個膽子？”
說完環視了一圈會議室，沒有人發表意見。
韓承毅收回視線，落在樂雪薇身上。
“樂總，你有問題嗎？”
樂雪薇同樣陷在震驚中，失神的搖了搖頭：“沒、沒問題。”
“那好，就這麽定了，現在除了幾個主要項目負責人，其餘人可以散會了……”韓承毅一邊說，一般看向梁佳文，“梁協理，工程會出問題，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認為，你不再適合在這個崗位上，從今天開始，東郊計劃你不必再負責監工，你現在也可以離開會議室了。”
“……”梁佳文詫異的看向韓承毅，他一句話就把她否定了？“總裁！”
“惜音，讓不相幹的人馬上出去，我還要和幾個負責人繼續。”韓承毅看都不看她一眼，抬手朝郝惜音揮了揮。
梁佳文咬碎一嘴牙，被迫無奈的走向門邊。
“來，剩下幾位往前麵坐一坐，我們再詳細討論一下下一步的計劃。樂總，你是總設計師，你坐過來。”韓承毅看向樂雪薇，示意她過去。
“呃，好。”樂雪薇還沒從狀態裏走出來，挪著步子往會議桌前麵走。
她和梁佳文兩個，一個往前一個往後，擦肩而過的時候，梁家冷笑著，壓低了聲音說到：“你還真是本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隻可惜，事業上再有本事又怎麽樣？韓承毅已經是別人的了！”
梁佳文的肩膀撞著樂雪薇的，往外出了會議室，樂雪薇微怔，思索著她話語裏的意思。韓承毅已經是別人的了？這有什麽好奇怪？她早就知道了，放手那天就知道了。
“樂總，坐……我們開始吧！”
韓承毅替樂雪薇拉開椅子，樂雪薇避開他的視線坐下。整個會議很激烈，兩個人根本沒有思考其他問題的機會，工程出了問題，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這一討論起來，都忘了彼此之間那種尷尬的關係。
會議一直開到晚上，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這期間樂雪薇的手機響了好幾次，她隻看了看短信沒有接電話。
“時間不早了，今晚要辛苦大家，先休息一下，給大家準備了點東西，吃過再繼續……樂總，你有問題嗎？”韓承毅將視線投向了樂雪薇，她還有早早，讓她挑這個擔子，實在也是沒有辦法。
樂雪薇心頭一跳，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去給家裏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