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情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


    可她無論怎麽看,照片那張臉都是白雲曦。


    最喜歡的人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這個事實如同晴天霹靂,將她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撕裂。


    顫抖的聲線,握住刀叉的手止不住抖動,


    “這樣啊...”


    她努力維持著表情的穩定。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強顏歡笑地問道.


    “那你知道她是主播嗎?”


    這不但是辨別身份還是想問兩人的關係深淺。


    “知道,天使少女,就是她。”


    何誠的回答,無疑是在許詩晴的心上又狠狠地插了一刀。


    他也是通過她說的問話也推斷出口香糖大概率知道白雲曦是天使少女,所以才這麽回答她。


    “我也不知道她想要自殺的原因...”


    許詩晴的聲音低了下去,腦海中浮現出天使少女直播跳樓的那一晚


    當時的她也很絕望和無助。


    她恨不得立即停下直播去找她,可是她也不知道天使的情報。


    “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找原因,隻要你把小白過去的事分享給我,一定可以找到原因的。”


    “小白..”


    何誠捕捉到了她的情緒低落,但不知道原因。


    “所以你找我,是因為女朋友?”


    “嗯。”


    何誠簡短的回答如同一記重錘擊碎了她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那...你為什麽幫助我,也是因為我是白雲曦的朋友嗎?”


    口香糖不相信何誠做這麽多事情都是為了女朋友。


    何誠以為她指的是那天夜晚的事情。


    “不全是,幫你也是因為你需要幫助。”


    何誠的回答模棱兩可,卻讓許詩晴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原來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白雲曦,他根本就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許詩晴苦笑著點頭,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那...每一次都是嗎?”


    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即使知道答案可能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何誠愣了一下,按理說他應該就幫了一次。


    而且許詩晴為什麽突然問這些。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將話題引回正軌:“我們還是先談白雲曦吧,我覺得她的事更重要。”


    “好..”


    被他回避了說明她的猜測對了。


    “白雲曦現在自殺傾向很嚴重,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能讓我和她通話嗎?”


    她打算用這種方式忘卻心中的痛楚。


    “不行。”何誠果斷地拒絕了。


    “為什麽?”


    “因為她好像不願意與你相認。”


    這是事實,何誠也從天使的做法看出她不怎麽想告訴口香糖真相,雖然不知道原因。


    “果然是這樣嗎...”


    “怎麽了?”


    “我和她曾經約定過,在到達頂峰前不會再見麵。”


    “頂峰?是指到1000萬粉絲數嗎?”何誠捕捉到關鍵。


    “嗯。” 許詩晴輕輕點頭。


    “她怎麽說的?我女朋友她過去好像確實對一千萬粉絲有執念,這是你們之間的約定,還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當時她提出這個‘頂峰’的概念,我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隻覺得不可能,便隨口答應了。”


    看來一千萬粉絲這個關鍵點並不是口香糖產生的。


    “不過估計我自己也沒想到,現在已經離這個目標不遠了...”許詩晴苦笑著。


    沒錯,按照口香糖這個粉絲體量,再努力兩三年,運氣好一千萬粉絲真不是問題。


    “可惜,你也知道,我女朋友她暫時沒有去直播了。”何誠惋惜道。


    “是啊,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怎麽會想要直播呢。”


    聽到何誠一口一個女朋友說著,許詩晴感到十分痛心。


    “明明我都想忘卻痛苦了。”許詩晴的心被不斷刺痛。


    何誠能從口香糖的回答看出她不清楚天使直播的真實原因,在他的理解,天使是為了自殺才直播的。


    “能給我講一講你們兩個人的故事嗎?”


    “你確定要聽嗎?”


    “嗯。”


    七年前,那時的許詩晴還戴著厚重的眼鏡,是學校裏毫不起眼的文靜少女。


    而白雲曦,則像一顆明星,是全校男生暗戀對象,也是許多女生憧憬的人,包括許詩晴。


    一次意外,讓她們的命運軌跡開始交織。


    許詩晴在打籃球時摔了,周圍的同學非但沒有伸出援手,反而對她冷嘲熱諷。


    “女生玩什麽籃球啊,真是礙事。”


    “就是說啊,占著場地不說,還受傷了要人照顧,真麻煩。”


    刺耳的嘲諷聲像尖銳的針,刺痛著許詩晴的自尊心。


    她低著頭,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中考要考..”


    “那不是更有病嗎?女生不選排球選什麽籃球?”


    驅散了籠罩在許詩晴心頭的陰霾。她抬起頭,看到白雲曦站在她麵前,溫暖的陽光勾勒出少女美好的側臉,宛若降臨凡間的女神。


    “白、白雲曦?!”


    男生們看到女神出現,一個個都像被施了魔法般,目瞪口呆。


    “白雲曦同學,我們這邊三個男生要練籃球,她一個人就把場地占了,她一個女生,我們要是不小心推倒了怎麽辦?”


    “先來後到啊!”白雲曦語氣堅定,沒有絲毫退讓。


    “叫她把場地讓給我們男生吧,我們三個人,白雲曦同學。”


    “不,我也要練。”白雲曦說著,在許詩晴身邊蹲下,溫柔地幫她處理傷口。


    那一刻,許詩晴的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輕輕觸碰了一下,一種名為“崇拜”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白雲曦不僅美麗善良,而且她就像一顆星星照亮了許詩晴灰暗的世界。


    從那以後,許詩晴便開始了追逐星星。


    她摘下厚重的眼鏡,留起長發,甚至開始模仿白雲曦的穿著打扮。


    不過在別人眼裏這是東施效顰。


    “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白雲曦。”許詩晴滿懷期待地看著偶像。


    “可以啊,我也很期待你。”白雲曦笑著回應,充滿了鼓勵。


    她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學習,一起玩耍,成為了無話不談的親密好友。


    成為星星的朋友壓力很大,許詩晴開始瘋狂惡補各種知識,為的就是能到達白雲曦的高度。


    不過好在,她做到了。


    許詩晴在白雲曦的鼓勵下,逐漸變得自信開朗,甚至在某些方麵,她散發出的光芒,竟比星星還要耀眼。


    這段故事看起來隻是在講兩人是怎麽認識的怎麽深交的,不過何誠卻聽到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在這個故事裏,天使貌似拒絕了別人。


    難不成在當時,天使其實還是能拒絕別人的嗎?


    “還有嗎?告訴我,有關白雲曦更多的事。”


    何誠抬頭如饑似渴地詢問,卻發現許詩晴不知道為什麽浮現出一種落寞的表情,以及她看向自己時,那抹無法掩飾的悲傷。


    口香糖繼續講述著故事。


    一次午後,許詩晴和白雲曦並肩走在路上,兩人有說有笑。


    突然,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嘴裏含糊不清地嚷嚷著要錢買酒。


    許詩晴嚇得花容失色。


    “白雲曦...怎麽辦?”


    不過她卻看到白雲曦卻冷靜地從包裏掏出一疊鈔票,遞到男人麵前。


    “這些夠嗎?”


    她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一把奪過錢,轉身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雲曦,你沒事吧?”


    許詩晴驚魂未定地問道。


    “你怎麽給他那麽多錢啊?”


    “沒事,一點小錢而已。”


    白雲曦笑著握住許詩晴的手。“不用擔心,你沒事就好了。”


    當時,許詩晴隻當是白雲曦害怕兩人受傷,才會選擇破財消災。


    然而,第二天發生的事情卻讓她意識到,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


    兩名警察出現在她們的教室門口,將那一萬元歸還給許詩晴,並解釋抓到了昨天那個搶劫的醉漢。


    “白雲曦同學,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警察恭敬地說道。


    “辛苦了!警察叔叔們。”


    白雲曦淡淡一笑,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許詩晴這個時候才明白,白雲曦的“特別”,不僅僅在於她的顏值和實力,更在於她那深不可測的背景。


    “一萬元...”


    何誠重複著這個數字,語氣意味深長。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


    “還真是誇張啊。”


    “最後就是你感興趣的停課一個月了,我感覺就是這件事改變了我們兩人的命運。”


    外麵的太陽被烏雲蓋住,口香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仿佛在講述一個禁忌的秘密。


    “停課一個月,那件事,就像一道魔咒,詛咒知情的每個人。”


    “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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