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內綠化豐富,樹木鬱鬱蔥蔥,遠處傳來的是鳥鳴聲,以及偶爾傳來的居民交談聲,一切都顯得那麽和諧而寧靜。


    背著一個背包的何誠的手指指尖輕輕地觸擊屏幕,目光在網頁上不停流轉。


    然後用掃視的眼光對比天使的住房和其他住房。


    “嗯,就這套了。”


    當確定後,他打起了電話。


    電話那裏傳來的是一個熱情洋溢的男聲問候。


    “你好,請問是需要租房嗎?”


    “沒錯,湯臣一品,你的那套租出去了嗎?”


    “還沒有,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詳細聊聊。”


    聽對方的語氣,看起來並不是很著急。


    “我現在就在小區裏。”


    “你是要今天參觀嗎?”


    “嗯,是的。”


    “好的,那我馬上來。”


    對方不慌不忙,看起來這隻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何誠心想對方可能是個有錢人,不過在這種小區有房的人還能是窮人嗎?


    何誠自從離開學校後就開始在網絡租房平台尋覓湯臣一品的租房,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


    很快,房主就找到了何誠。


    一個身影獨自從一輛白色轎車下來,那是位大約三十歲的男子。


    男人的黑色西裝剪裁得體,襯托出沉穩的氣質,似乎每天奔波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裏。


    他微笑著迎接何誠。


    “你好,我叫李質源,是你要租我的房子嗎?”


    他看著何誠的外貌有點訝異,感覺到對方看起來有點太年輕了。


    “是的,能帶我參觀一下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看過租金嗎?”


    他微微頷首,語氣並沒有抱有很大的期待。


    “看過了,不過我想先看看裏麵的情況。”


    “那好吧。”


    說完,李質源就帶何誠上了樓。


    何誠跟隨著男人的步伐參觀每個房間。


    四室兩廳的格局展開在眼前,每一處都十分的寬敞明亮,家具也很齊全,陽台甚至能看到江麵的波光粼粼,讓人心情愉悅。


    “這裏的環境真的很不錯,我很喜歡。”李質源感歎道。


    何誠來靜靜地站在陽台上,目光穿越小區綠化望至另一座大樓。


    “確實。”


    “想好了嗎?房租是每月十五萬,至少租三個月。”


    “我想先付十五萬,剩下兩個月的錢過兩周再給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確定?”


    他沒想到這個如此年輕的人真的要租他的房子。


    何誠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頭。


    “我確定,簽合同吧。”


    簽署合同的那一刻,何誠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是他為自己做出的一個重要決定。


    李質源在看到錢到賬的那一刻時也沒再多想了。


    “那有什麽事就電話聯係吧。”


    李質源的身影消失在門扉之後。


    何誠重回陽台,他從背包裏拿出望遠鏡和攝像機。


    在架設完畢後,他在遠處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


    在陽台的一隅,攝像機和望遠鏡靜靜地佇立著,它們猶如一隻敏銳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對麵那棟高樓的陽台。


    而那裏就是天使的住所。


    “我要弄清一點,那就是天使和別人不同,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這樣做是為了自己和報答她,這並不是犯罪。”


    他對自己的行為自我安慰道。


    沒錯,他要做的就是監視天使。


    如果不能從房內調查,那就盡量做到房外調查,把天使每天的一舉一動全部監視,多久出門,多久起床,多久睡覺,這都是他要必須要掌握的情報。


    為此,他才專門從租房平台找到合適的位置,並從旅遊裝備店購置了攝像機和望遠鏡。


    可能最終這些都會是竹籃打水,沒有收獲,但是何誠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要弄清一點,那就是天使和別人不同,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這些錢都是天使給我的,我用在她身上,並不是浪費,也不是犯罪。”


    他的內心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目的。


    他是要找到天使想要自殺的原因,並不是像過去的自己一樣重蹈女人的覆轍,也不是像變態一樣做違法的事情。


    做完這一切的他拿著鑰匙下了樓。


    突然有一天住上湯臣一品的房子,他的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激動的。


    “十五萬,真貴啊。”


    如果不是每天天使給他轉錢,他可能再打兩年工都租不起一個月。


    忙完這一切,他回到了學校,不過在走進校門前,他被一個女人叫住了。


    “喂,你給我站住!”


    能用這種怒氣衝衝的口氣叫住他的人自然是艾語柔,不過這次她身邊沒有其他人。


    “有事?”


    “我想跟你談談。”


    “有什麽好談的,你如果想為你閨蜜找公道就算了吧,事實就和我上午說的一樣。”


    “是嗎?哈哈,那你為什麽不敢和我談?”女人還是像往日班級上那樣蠻不講理。


    她抓住何誠的肩,並不打算讓他進校門。


    平時她就喜歡用這樣的姿態欺負其他同學,沒想到今天欺負到他身上了。


    “你能不能鬆手?”


    “附近有一家公園,去那裏談談。”


    “行。”


    何誠答應她隻是想知道寧希究竟是給她洗了怎樣的腦才能讓她這樣死心塌地的相信她。


    午後的公園,綠意盎然,陽光穿透樹葉間的縫隙,斑駁陸離地投射在蜿蜒的小道上。


    因為炎熱,附近並沒有人,一對男女步入這裏。


    “你要找我談話都不找餐廳嗎?再不濟飲品店也行啊。”


    “不想被其他同學看到我們兩人待在一起。”


    女人很煩躁地回複了何誠。


    “你找我有什麽事?快點說,我很忙的。”


    “給寧希道歉,我給你錄視頻。”


    聽到這兒,何誠是真的很難繃得住。


    “不是...你說這話的時候是怎麽忍住不笑的?”


    他真的感覺這個女人大腦發育不完全。


    “我知道這裏麵有很多誤會,我大概也猜到寧希可能是錯怪你了。”


    “不是她錯怪我,是她故意這麽整我的。”


    “你有病吧?她為什麽要平白無故整你?”她聲音尖銳到足以劃破空氣。


    “嘖,這還不簡單?這個事情之後,她成了“受害者”,這樣就能博取他人的同情心,以此提升自己的名聲,為了自己更好地找舔狗。”


    何誠在醫院裏就想明白了這些事情。


    “你說夠了嗎?”她厲聲質問,語氣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不滿。


    “我說的有錯嗎?”


    “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了,她不是這樣的人,你肆意揣測別人的動機真的惡心死了。”


    她緊握拳頭,砸向何誠,不過被他輕鬆躲過。


    “她不是這樣的人嗎???”


    何誠感覺自己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舌。


    艾語柔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直勾勾地瞪著何誠。


    “不是,我很了解她,她肯定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她的聲音再次提高了一個音調,不過這次何誠打算直接離去。


    “不準走!”


    看到何誠要走,她走向前扒住何誠的衣服,像是要撕碎,她的行為和她的情緒波動一樣瘋狂。


    “放開我!”


    何誠甩手一丟。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真的很大,在何誠這裏隻是很普通的一推,但對艾語柔來說,這就是暴力。


    艾語柔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痛從背部傳來,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淚水在眼眶中溢出,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她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流出來,但內心的痛苦卻無法抑製。


    看到這裏的何誠也是一愣,這種場景要是被別人看到自己可能又要陷入險境了。


    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對準女生開始錄製。


    “我先說好,是你先拉的我,我才推開的。”


    “你怎麽可以...”她的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不下去。


    “你說你了解她,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她高中就認識了,我難道就比你了解的少嗎?”


    “自己好好想吧?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她是怎樣的人,不如去她的高中查一查我和她的情況。”


    艾語柔的眼淚不停滑落下來,滴在木板路上,她用手捂住臉,試圖掩飾自己的脆弱。


    “你去查她告訴你哪些、哪些又沒告訴你?你自己想,站在別人的視角想...”


    何誠也不管她有沒有聽進去,反正說完這一切後就離開了。


    傍晚,寧希收到了兩條天塌的消息,這兩條都是她最好的閨蜜發的。


    【抱歉,寧希,最近我想休學一段時間,具體原因就不說了】


    【寧希,你最近謠言有點盛,我想我們應該保持一點距離】


    第一條是艾語柔發的,雖然並非是絕交的措辭,但是這種不辭而別也證明她們之間有了秘密。


    第二條是安詩葵發的,她確確實實算是與她絕交了,雖然沒有明麵說,但這種見風使舵的行為算是破壞了兩人之間的友誼。


    寧希把頭埋在被子裏,眼淚無聲無息地流淌著。


    現在的她成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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