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舒一拳一拳地打葉悠悠,原本貝殼可以抵擋住剩餘的大半攻擊,可現在全沒用了。


    正常情況下,葉悠悠的白蓮擋住一半攻擊,以她渡劫巔峰的修為,自身身體的強度,能夠承受剩下的攻擊。


    可葉悠悠仗著自己有白蓮,又急於修煉,根本沒有鍛體,就連雷劫中的淬煉,大半雷電也被白蓮擋住了,所以,她的身體其實隻有化神期修士的強度。


    所以,隻幾拳,她便被打得昏死過去。


    覃舒舒可不管她的感受,現在能打到她了,就痛快地打。


    於是她一拳又一拳,像是不知道疲憊一樣。


    而葉悠悠,在昏死和痛醒間來回切換。


    她早已經沒有了丁點的還擊之力,跟一塊肉一樣,被深深地打入泥地裏,臉上一片血肉模糊。


    覃舒舒一揮小手,將麻袋收了起來。


    兩人的打鬥將周圍的樹和草全毀了,一片殘枝敗葉。


    很多地方,深處的土壤也被翻了出來。


    景天已經順利升到渡劫巔峰,突然感覺胸口疼痛,猛地睜開雙眼,一眼看不到葉悠悠,立刻放開神識,便看到慘烈的一幕。


    他目眥欲裂,前世葉悠悠死前的慘狀,與眼前一幕來回切換。


    ‘咻’的一聲,一把黑劍出現在手中,與此同時,他來到陣外,看到覃舒舒六人。


    他眼神微眯,“劉師伯,為何縱容徒弟傷害同門?”


    覃舒舒為師父心疼三秒,隻要她與師父同時出現,與他們說話的人,什麽事最先都是先找師父。


    劉浩然微微頷首,“之前在神坤宗,葉師侄誣陷我小徒弟,這些年徒兒一直記掛,導致修為停滯不前,她們倆總該 有個了結,對兩人的心境總歸是有好處的。”


    景天嘴角直抽,也顧不上那麽多,上前,將葉悠悠抱起,給她喂了幾顆丹藥,然後大手一揮,葉悠悠身上便幹幹淨淨。


    他皺眉再次揮手,給葉悠悠換上一件白色法衣,將葉悠悠收進靈獸環。


    劉浩然的說法倒也能說過去,可也沒必要打得這麽狠吧。


    景天麵無表情地看向覃舒舒,“這位師妹,你與悠悠是同門又都是各峰的小師妹,何不退讓一步呢?


    你看,你氣也出了,那件事就算了吧。這裏有我收集的一些靈藥,算是給你的補償。”說完用靈力托著一個儲物戒指,飄向覃舒舒。


    他早已經探過,對方全都是渡劫巔峰的高手,也衡量過,對方六個人,而悠悠已經重傷,若是打起來,他根本護不住悠悠。


    他不想再走前世的老路,如果這一次悠悠死了,那麽和前世有什麽區別?


    那異寶還是要用掉,等到了上界,他和葉悠悠如果再碰到那人傷了根本,也許比前世還要慘。


    可麵前的六人聯手,以他現在的修為也打不過啊。


    覃舒舒嘴角微勾,神識一掃,這個景天還真是闊氣,一大堆的高階靈藥躺在儲物戒指裏。


    而且,這個儲物戒指的等階還不低,是可以隱形的。


    覃舒舒收下儲物戒指,當時在神坤宗的事情的確可以翻篇了。


    既然有夢境這一說,她的師父、師兄和大哥哥又都做過前世的夢,為何不能說呢?


    不然,拿什麽合適的借口收拾景天?


    覃舒舒幽幽道:“我夢見,前世在你和葉悠悠這裏,我可是受了不少委屈的,這筆賬怎麽算?”說完將師父給的斂息珠收了起來。


    景天聽到這話瞳孔就是一縮,他都重生了,對方若是能夢到前世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腦中,立刻閃現幾次碰到覃舒舒的場景。


    也難怪,自己第一次見覃舒舒,就感覺到一股怪異,如果說對方知道和自己前世的糾葛就能說得通了。


    以他的修為,他當然能看出來,覃舒舒的本體是靈鼠,便想起前世那個多次為他擋刀,給他帶來大批寶藏的小靈鼠,他的老臉就是一紅。


    前世的時候,小靈鼠是靈寵,他根本就沒在意,而且當時他連葉悠悠都看不起,更沒有正眼看過小靈鼠,根本不會想小靈鼠的感受。


    小靈鼠尋的寶物,葉悠悠拿出來給他,他自然而然地接受,葉悠悠要小靈鼠保護他,他也覺得是正常的。


    可是現在,小靈鼠變成了人,他一下子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他為自己前世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


    可關鍵前世小靈鼠也不是人啊。


    想到此,他又感覺好些。


    覃舒舒看到他變化的表情,便知道他內心所想,心裏更加煩躁。


    靈寵不是人,就可以被犧牲?


    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覃舒舒內心的不忿此刻爆發,就像是小靈鼠的情緒突地從心底冒了出來。


    突然,一個憤怒的神鼠影像,自覃舒舒身後升起。


    金黃的神鼠高約兩丈,周身透著力量和霸氣。


    此時神鼠根根汗毛豎起,眼神凶狠,身體略微前傾,耳朵也背到兒後,頭微微低著,一副要攻擊的姿態。


    同時,覃舒舒的眼睛也變成了血色。


    她眼睛微眯,聲音變得暗啞,如猛獸的低吼般,“你的意思,靈寵沒有人權就該為你們擋刀?就該為人類去送死嗎?”


    劉浩然五人立刻一個瞬移,站到覃舒舒身後,時刻關注覃舒舒的變化。


    覃舒舒這個樣子,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像是要魔化了。


    覃舒舒身上血脈賁張,所有血管鼓起發灰,如同有股可怕的力量在裏麵遊走,像是馬上就要失去控製。


    那些暴漲的血管立刻蔓延到臉上。


    她的臉也變得可怖。


    景天猛地一個激靈,感覺要糟,連忙解釋,“我並沒有針對你一個,當時我對悠悠也是不管不顧。


    其實是當年對悠悠不屑,才忽視了你的感受,當年我確實不懂事,對不起。”


    話落,覃舒舒的臉上,肉眼可見的,那些暴動的血管慢慢地平靜下來,漸漸地,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但是,眼睛還是血紅的,身後那抹神鼠虛影也不再猙獰,通身金黃憨態可掬,但仍然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看著神鼠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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