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骨的碰撞


    原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如今卻像生死仇敵一樣,把利刃朝向對方。


    朝倉陸覺得無比諷刺。


    諾德尼桑當初教授的格鬥技巧,到最後竟然會用在這種場景。


    得益於幾十年的艱苦訓練,現在朝倉陸對上貝利亞,在前期竟然也打的有來有回。


    貝利亞也很意外,他前蹬使雙方拉開距離,挑眉道:“看來教你的人也不算是廢物,能接下這幾招,算你小子有點意思。”


    朝倉陸衝上去,攻勢更加迅猛,大有豁出一切,不死不休的架勢。


    “要說廢物,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一個廢物!”


    ”看來你對你那尼桑還有點感情啊,說句難聽的話都不行。“


    “你還不配提尼桑的名字!”


    “不配?哈,我是不配。”


    貝利亞一爪子掄過去,直奔要害而去。


    “這幾天我感受不到昔拉的氣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朝倉陸在瘋狂中尋回一絲理智,想到前不久的天地異象。


    怪不得他那天全身通暢舒透,原來如此。


    貝利亞狠打逼近,將朝倉陸雙手交覆在一起拉至身前,盯著眼睛道:“你想的沒錯,你那好尼桑把昔拉弄死了。這很超乎我的意料。”


    “擁有這種實力的人,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貝利亞一掌將人推開,後者後退幾步穩住身形,又無所畏懼的攻來。


    看到朝倉陸那自欺欺人的眼睛,貝利亞就知道他這蠢兒子內心已經動搖了。


    “還需要我告訴你嗎?你那好尼桑擁有這種實力,卻一直待在地球上,隻為了把你養大成人?”


    朝倉陸眼睛微閃,又馬上堅定起來。


    幸好在此之前大地尼桑就已經將一切原委告訴了他。


    要不然等到今天,朝倉陸絕對會因為一兩句話破防。


    貝利亞還在輸出,現在還不到收回朝倉陸的時候,所以注定今日這場戰鬥隻適合兩人用來發泄情緒。


    “你那好哥哥怎麽可能白白把你養大。我看他就是覺得新奇,隨便玩玩而已。


    隻可憐你這個蠢貨還在尼桑尼桑的叫。”


    “閉嘴!”


    雖說知道真相,但從貝利亞嘴裏說出來還是那麽的刺耳。


    他對諾德尼桑有怨不假,但愛和尊敬同樣是真。


    如果沒有諾德尼桑,他不敢想象自己命運的河流會流向何方。


    或許早就被昔拉殺死了。


    “喲——”


    貝利亞諷刺道:“說兩句就受不了了?看來你那尼桑把你教的也就這樣。”


    “他是不是還教了你什麽叫奧特精神啊?”


    朝倉陸受不了貝利亞刺耳的聲音,率先用了光線。


    貝利亞閃身躲過,那光線掃過公園後方一大片樹林,數百棵綠樹整整齊齊從中間斷開。


    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激起的灰塵汙染了視線。


    朝倉陸被嗆到,才察覺自己闖了禍。


    這麽大的動靜,就算是公園地處偏僻,卻也掩蓋不住聲響。


    警笛聲已經遠遠的傳來。


    朝倉陸腳下就是基地,他隨時可以回家。


    他還不想暴露捷德這個身份。


    光,隻有在暗處,才是光。


    他想貝利亞也一樣。


    如果朝倉陸沒有猜錯,因為地球上有諾德尼桑在,貝利亞隻能蟄伏在暗處養精蓄銳。


    跟諾德發生正麵衝突,那是蠢貨才會有的行為。


    所以連帶著他也不能跟人類發生衝突。


    但貝利亞今天偏偏就是要和朝倉陸作對。


    聽見四麵八方的警笛,反而悠閑的站在原地,還有閑心欣賞蠢兒子的傑作。


    “嗯,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


    朝倉陸情緒仍然上頭,氣的雙手捏緊拳頭。


    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質問非常愚蠢。


    他為什麽要去質問一個注定不會悔改的劊子手?


    讓自己情緒失控更是不應該。


    警笛聲越來越近。


    怪獸和各種各樣的異象讓所有人類草木皆兵。


    這一響,幾乎驚動了城市中的所有警察。


    朝倉陸以為貝利亞和他一樣,不想把衝突放到明麵上。


    可貝利亞看出了他的所想,故意作對道:“你以為這幾聲小東西就能讓我夾著尾巴逃跑?”


    諷刺刺耳的笑聲暫時蓋過了警笛。


    “我是改說你愚蠢還是天真啊?”


    貝利亞下一秒毫無預兆地攻上來。


    好在朝倉陸時刻警惕著,並沒有讓這次的偷襲得逞。


    就像貝利亞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朝倉陸同樣知道貝利亞在忌憚什麽。


    警察馬上就會趕到這裏,為了不產生不必要的傷亡,他必須逼走貝利亞。


    左手上的手串因為打鬥不斷抖動,那一瞬間,朝倉陸心中有了對策。


    一個漂亮的擒拿拉近身距。


    朝倉陸那張乖巧的臉蛋上做出嘲諷的神情,看的讓人莫名的火大。


    “膽小鬼,這時候還跑,你在等什麽?等諾德尼桑把你打成肉餅嗎?”


    “你說什麽?!


    貝利亞成功被挑起了火:“你以為我怕他?!”


    “難道不是嗎?”


    朝倉陸一邊應付越發狠厲的攻擊,一邊加大嘲諷的力度:“如果你不怕,怎麽還會像個老鼠一樣隻敢藏在我身邊?”


    “你那麽厲害,來地球這麽長時間了,怎麽不敢和諾德尼桑正麵較量啊?”


    “之前聽其他人說,還以為你有多厲害,現在看來不過也就那樣。”


    “你找死!!!”


    貝利亞被徹底激怒,舍棄了最後一絲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的仁慈,招招致命。


    麵對貝利亞的全力進攻,朝倉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雖然他師從諾德,可論實戰經驗,在貝利亞麵前,確實還是小孩子水平。


    貝利亞再怎麽說,也是從宇宙大戰中廝殺出來,和奧特之父一起保衛光之國的精英。


    大部分人在他麵前還真不夠看的。


    堪堪避開一招,朝倉陸有些後怕和心驚。


    剛才那一擊,差點貫穿他的心髒。


    這也讓他意識到,是時候用那份力量了。


    朝倉陸看準時機和打瘋了的貝利亞拉開距離。


    右手覆上左手手腕上的佛珠,凝神共鳴。


    浩如煙海的力量頓時湧現出來。


    就像平日風平浪靜的大海,突然間受到八級地震的影響,掀起滔天巨浪。


    耀眼奪目的宇宙之光照亮了半個地球。


    黑夜亮如白晝。


    處在“風暴”中心的朝倉陸被刺的閉上眼睛,隻用耳朵聽見衝擊波和短促的慘叫一起響起的聲音後,便沒了動靜。


    警笛還在鳴響


    隻不過,聲音不再靠近,這方天地間,仿佛因為這道光,靜止了刹那。


    等光消失後,朝倉陸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空地上已經沒了貝利亞的身影。


    耳鳴折磨著這位呆愣的孩子。


    朝倉陸雙眼呆滯,抬起手腕,低眼看去。


    嘴巴再張大點,就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喂!”


    朝倉陸如夢初醒,尋聲轉頭。


    黑衣青年抱臂而站,寸頭星目,眉高如峰,身形勻稱卻不過度消瘦。


    力量含而不藏,像一把帶出鞘的利劍。


    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會給人留下足夠深的印象。


    朝倉陸自省: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這種人了?


    “喂,你這小子怎麽這麽沒禮貌?”


    青年一步步走進


    “難道諾德就是這樣教你的?”


    聽到自家哥哥的名字,朝倉陸才眨了下眼睛,腦子徹底清醒了過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您...認識諾德尼桑?您是尼桑的朋友嗎?”


    “朋友?”


    這個時候還是個死傲嬌的少爺咂嘴:“算是吧。”


    “那您...”


    “賽羅。”


    “什麽?”


    “我說我叫賽羅。”


    賽羅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盯著他:“你不會被貝利亞打傻了吧。”


    這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多人不會說話?


    朝倉陸如是想到。


    一看朝倉陸還傻站著,賽羅忍不了了:“傻站著幹什麽?等著警察來抓你嗎?”


    小孩這才連忙開了基地的權限。


    ——-——


    這邊,在朝倉陸動用本源力量的時候,諾德就知道了。


    雖然第一時間不在當場,但諾德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


    如今地球上,隻剩下貝利亞這一個禍害,讓朝倉動用佛珠裏的本源力的,一定是他。


    雖然不至於擔心小孩的安危,但諾德也不願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


    早些回去,自己也安心一點。


    主任和小李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仍討論著虛無縹緲的“人類未來”


    “人類沒有未來。”


    主任笑著道:“那未來,是有錢人的未來。”


    “你可能會想,如果將來‘長生’技術暴露了,人們不再死亡,地球的生態係統會不會崩潰?”


    小李確實這樣想過,他道:“就算沒有‘長生’技術,人類醫學會越來越發達,人類壽命延長,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也就是說,地球生態被破壞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人類已經在宇宙中發現了很多可移居的類地行星。


    但人類是否能在地球生態徹底被破壞前徹底進入宇宙大航行時代還是個未知數。


    多數人對此應該是抱悲觀心態的。


    “所以說,多國都實行了控製人口行動,雖然方法各有不同。”


    “但收效甚微,因為你無法保證每個國家都能這樣。”


    主任提問道:“當人類進入人口飽和狀態,你覺得,在短時間內能大量減少人口,最有效的方式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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