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娟撇撇嘴:“我就是看不慣她,我找人教訓她了,怎麽了?”


    “那你就沒想過她會遭遇什麽嗎?”唐雲生簡直想把唐文娟的腦殼打開,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麽!


    唐文娟低著頭咕噥:“她反正也不是什麽清白人,再說了,狗哥說了就是給她一個教訓,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唐雲生簡直被這個妹妹的腦子氣死:“……狗哥?你跟他這麽親近?他是什麽人你是第一天認識啊?整天遊手好閑,你跟他牽扯在一起,以後還想不想好好嫁人了?”


    “我覺得狗哥就挺好的,他大哥混得多好啊,他家還有摩托車,哥,你這麽些年也沒往家弄輛摩托啊!”


    唐雲生狠狠地抽了口煙,把煙頭扔到地上,長長地吐出煙霧:“唐文娟,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你腦子要是這麽不清楚,以後我也不會管你,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把那點小心思用在你嫂子身上,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讓你好過!”


    他從煙頭上踩過去,滅了那點猩紅的火光。


    說好了回來就要給他們娘兒幾個支灶,唐雲生一刻也不停歇,去村頭拉青磚。


    一路上,好些鄰居都對他指指點點,有人跟他搭話:“雲生,你啥時候回來的?趕緊去阿慶叔家裏道個歉吧!”


    唐雲生滿頭霧水:“道什麽歉?”


    那人“嘖”了一聲:“你那媳婦兒真厲害!你家唐溪把阿慶叔的草垛子點了,你媳婦兒還把阿慶叔教訓了一頓!”


    唐雲生覺得這是季寧寧那脾氣能幹出來的事兒。


    他雖然沒有和季寧寧相處很長時間,但他清楚季寧寧絕不會是無事挑撥是非的性子,那季寧寧發脾氣,定是要有個緣故。


    唐雲生聽到鄰居這麽說,咧著嘴點頭道:“是嗎?那我得去阿慶叔那兒問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了!”


    鄰居存了看好戲的心思,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背影。


    ——


    季寧寧手受了傷,什麽活兒也不能幹,坐在炕上看書。


    她聽到唐文娟從院子外麵走進來,摔摔打打的,像是受了什麽氣,季寧寧聳了聳肩,不想出去尋晦氣。


    今天唐溪和唐莎特別乖巧,一個都沒往外跑。


    唐莎坐在炕邊上的小凳子上畫畫,唐溪像是屁股上長了瘡,一會兒就動來動去。


    季寧寧放下書:“你要是想出去玩,就出去吧,老在這兒晃悠什麽?”


    唐溪抓耳撓腮地跑到季寧寧麵前,語氣生硬,眼神飄忽:“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季寧寧瞟了他一眼。


    “那你想不想吃東西,我爸爸買了無花果幹和泡泡糖。”


    季寧寧總算明白過來,這小子是看她受傷了,在屋裏照顧她呢!


    她笑了:“你是在照顧我嗎?”


    唐溪不自在地扭過頭:“我沒有,我這是報答你沒把我做錯的事告訴爸爸而已。”


    “那你還挺知恩圖報的啊!”季寧寧從炕上下來。


    “你幹嘛去?”唐溪跟著她,“今天我可以幫你。”


    季寧寧回頭:“我去上茅坑,你怎麽幫我?”


    唐溪漲紅了臉,愣在原地。


    ——


    唐雲生拉著一板車的青磚回來,自己找人借了水泥,在院子裏的棚子下麵開始砌灶台。


    傍晚的天已經沒那麽熱,夕陽的光灑在唐雲生結實的胳膊上,每一次搬磚都能看到他肌肉的賁張,他口中叼著煙,深深吸煙的時候,眼睛都眯起來,然後長長地吐出來,煙霧中他那張布滿汗珠的臉上散發出雄性的荷爾蒙氣息,季寧寧趴在窗口,嘖嘖有聲。


    真不錯,真不錯!


    唐溪心裏到底還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主動到外麵幫忙搬磚。


    看到唐溪出來,唐雲生趕緊把煙滅了:“你怎麽出來了?”


    唐溪搬著一塊磚吃力地放在地上:“她讓我出來幫忙。”


    “她?”


    唐溪用手指著季寧寧。


    唐雲生隔著窗戶看到季寧寧的花癡臉。


    他齜著牙笑了,莫名有一股侵略感。


    季寧寧收回目光,從窗口躲了進來,沒聽清他們父子倆的對話,她就這樣背了鍋。


    唐雲生扭頭一邊幹活兒一邊問唐溪:“你把阿慶爺爺家的草垛子點了?”


    唐溪的身體一抖,委屈巴巴地看著唐雲生,心裏緊張極了,生怕唐雲生接下來就要揍他。


    “我出去找磚頭的時候村上的人跟我說的,你先跟我說說,為什麽要點他家的草垛。”


    唐溪在唐雲生麵前乖得像一隻小貓,完全沒有在季寧寧麵前那股調皮勁兒:“我,我就是……”


    他一五一十地把唐春陽教唆自己的事兒說給了唐雲生。


    “那你現在知道你媽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唐雲生的表情沒什麽變化,點點頭問道。


    唐溪低聲嘀咕:“她又不是我媽。”


    “可她現在是我媳婦兒,而你是我的兒子。”


    唐溪小小的腦袋瓜努力理了半天的關係,還是不願意承認季寧寧是他媽媽。


    唐雲生沒有逼他,歎了口氣說:“她是個很好的人,你想想,你以前的日子和現在能比嗎?”


    唐溪順著唐雲生的目光看看過去,院子裏的晾衣繩上掛著他和唐莎的衣服。


    自從跟著季寧寧生活,她每天變著花樣兒給他們做好吃的,還每天給他們燒水洗澡,以前在田翠蘭身邊,他們兄妹倆兩三天能換一次衣服就已經很不錯了,可季寧寧要求他們每天都要換幹淨的衣服,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是幹幹淨淨的,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水讓他們洗臉洗手。


    唐溪也不是傻子,可就是覺得叫不出那一聲“媽”。


    唐雲生看著天色不早,便去做晚飯了。


    他每個月有四天假期,人家都是一周休息一天,他為了回家,全都攢到一起,來去加起來就要一天,滿打滿算,在家裏隻有三天。


    唐溪和唐莎好不容易和唐雲生熟悉起來,就又要送走他。


    唐雲生抽完一支煙,從外麵走進屋子:“寧寧,你別理我媽和唐文娟,有什麽事兒就給我寫信,咱們有自己的灶台,就當已經跟他們分家了!”


    季寧寧點頭,有點舍不得他走:“我們什麽時候能搬到海市啊?我不想一直在村子裏待著了。唐溪和唐莎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


    唐雲生摸了摸她的頭:“快了。”


    唐溪和唐莎今年已經七歲了,明年肯定要上學的,她不想讓唐溪和唐莎在村裏上學。


    一則,村子裏的教育和海市的教育質量肯定不一樣;二則,村子裏一家家的都認識,唐莎本來就心理狀態不太好,要是那幫孩子口無遮攔,不是把唐莎往火坑裏推嗎?


    考慮到這兩點,季寧寧一直在為去海市做準備,就算唐雲生做不到,她自己明年也會自己去海市的。


    唐雲生走後,季寧寧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她開始憑借著自己的記憶給唐溪和唐莎啟蒙,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她不能讓這倆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季寧寧是文科生,唐詩三百首是手拿把掐,小學啟蒙數學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問題,可兩個孩子的性格對她來說卻成了問題。


    唐溪是個皮猴子,壓根兒坐不住。


    季寧寧第一天要求他坐下學習的時候,他還覺得有趣,可也隻是坐了十分鍾就想跑,季寧寧不得已,安排了每天的學習任務,完成了才可以出去玩,時間也是循序漸進,從一開始的二十分鍾逐漸往上加,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唐溪會不回來,畢竟她對自己做的飯還是有信心的,現在唐溪不用她喊,就能自己回來吃飯,足以證明唐溪把吃飯這件事放在心上。


    更大的問題在唐莎這裏。


    唐莎一直沒有跟季寧寧說過話,偶爾聽她跟唐溪說過幾次話,可麵對季寧寧的時候,唐莎總是安安靜靜的。


    季寧寧帶她一塊兒去看了早晨的日出,也去看了田裏的稻子,希望她能感知外界景色的美好,可唐莎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從唐莎的畫裏,季寧寧察覺出一絲端倪。


    她開始讓唐莎睡在自己身邊,晚上給她講睡前故事,堅持了半個月左右,某一天醒來時,季寧寧發現睡夢中的唐莎抓著她的衣角。


    這是不是代表唐莎已經開始接受自己了?


    唐溪覺得不公平,莎莎每天隻需要坐在那兒畫畫就行,他每天要背詩,還要寫字。


    “你這是偏心!”唐溪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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