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可沒有空去理會那麽多,此刻他嘴裏吞吐著煙霧,腦中卻是快速的估算著。


    這個巨料雖然有點不規則,六十多厘米高,寬也大致得有七十厘米,長則超過一米多,粗粗一估算,怕是又得輪噸算。


    而裏麵的情況,則是在石皮下去不到三指,直接見肉!


    難得的是種水均勻,除了在玉肉三分之一位置,一條種地較差的色帶外,其餘部分達到了冰種以上!冰種春帶彩!


    在翡翠中,“春”即紫羅蘭,帶春的翡翠也稱紫羅蘭翡翠。“彩”即綠色,指綠色的翡翠。“春帶彩”翡翠,就是指同時帶有紫羅蘭和綠色兩種顏色的翡翠。


    要知道,市麵上的春帶彩,種水一般隻在糯種之間,甚至隻有色,而無種,而且往往帶有各種斑點,也就是所謂的“髒”。


    像這麽完美的春帶彩,得是什麽價值?


    真是出門踩到狗屎,走路砸到花盆了!


    吳晨快速的計算著,如果切割得法的話,除去那條色帶,上下兩大塊,至少能夠掏出五六十對手鐲!挖出來的餘料,做成掛件跟界麵,怎麽的也得有一兩百件吧?這麽一算,保守估計,怎麽的也得三四個億了!


    “冷靜!冷靜!”吳晨又吸了一口煙,內心不停的提醒自己,怎麽著哥們現在,也是身價過億之人了,用得著這麽激動麽!


    何況剛才那種算法還是有些問題,通過上次那次之後,他也知道像這樣的巨料,一時之間要出手也不容易,價格隻怕還得壓一壓,畢竟終端供應商吃下去之後,也得消化好大一陣!


    但是哥們實在想要啊!短短幾天,連續見到兩塊天料!這是神馬情況?!


    雖然內心理智的告訴自己,不斷的給自己降溫,內心還是蕩漾著無比的占有欲,奶奶的,9527!哥們要定了!


    “怎麽樣?”老婦很有耐心,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吳晨,等他終於緩緩站了起來,才微笑著問道。


    “是塊好料!”吳晨也不瞞著,他總覺得這林姓老婦,有種人老成妖的感覺,在她麵前還是不要太過裝的好。


    “怎麽個好法?”老婦人看來並沒有要放過吳晨的意思,她是存心要看這小子是否真的能看出這塊料子的蹊蹺來。


    “呃……這應該是塊木那老料。”吳晨沉思了一下,快速的組織語言,當然他不會傻到把底都給露了,鬼知道這老婦人是不是這塊毛料的貨主呢。就算不是貨主,是賣家也夠嗆,看她那身打扮和氣質,實力肯定不弱。


    “從皮層看,屬於黃砂皮異化,雖然沒有一般意義上的表現特征,比如鬆花什麽的,但是整體成型,無裂……”說到這裏,吳晨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孔四,本來是無裂紋的,現在可好,讓這哥們活生生給拍出細紋來了,雖然這些細紋肉眼幾乎不可辨,但是在強光跟放大鏡下,應該能夠看得出來。


    “老場木那料,要麽不出,要出就出高翠,而且以鮮豔均勻的綠色、透明清澈的水頭而聞名!”吳晨斟酌了一下,其實已經不用多說了,隻要判斷是老場木那料,雖然表皮沒有所謂的表現,也沒有關係,這個場口的老料,本來就沒有什麽表現。


    但是這麽大的一塊巨料,八百萬絕對值得賭。


    行內老話:海天一色,點點雪花,混沌初開,“木那”至尊。指的就是木那料。


    緬甸翡翠的老場區有四個,分別是帕敢場區、木坎場區、南奇場區和後江場區。


    其中,帕敢場區是最古老、最著名,也是產量大的老坑區,這個場區是衝積或殘一坡積礦床,位於烏魯江中遊。


    這個場口,係統的開采始於公元一世紀,目前挖掘最深的坑洞已達第五層約為30米左右深。


    “木那”即屬於帕敢場區,同場區其它著名場口還有有灰卡、大穀地、四通卡、老帕敢等28個以上場口。


    “木那”作為帕敢場區中的一個場口名,分“上木那”和“下木那”,以盛產種色均勻的滿色料出名,“木那”出的翡翠,基本上都帶有明顯的點狀棉,但這個沒有影響到其高檔次。


    從60年代後,整個帕敢場區出的料,幾乎是百賭百輸!而上下“木那”的場口,卻是接連出滿色的玻璃種!因此整個東南亞玉商,對“木那”料趨之若騖,一些礦口原石仿“木那”、冒“木那”泛濫成風。


    在市場的推動下,一些著名的場口,也不得不低下了高貴的頭,臣服在“木那”之下了,大馬坎場區、莫老埂、仙桐、莫敢場口,更是為了自己的料有點棉而歡呼雀躍。


    “好眼力!”老婦人滿意的誇了一聲,雖然吳晨幾乎什麽都沒說,但是敢斷定這是木那料這一點,已經極不簡單!


    她當然不知道,吳晨是看到裏麵的玉料,高種滿色帶棉,這些特征後反推出來的。還以為他是從表皮作出這樣的判斷來。


    這麽短時間內,下這樣的定論可不容易。須知道,她的一些老夥伴們也是拿捏不準,掙來掙去的。


    “不過?”吳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怎麽了?”老婦人繞有興趣的看著他。


    “這麽大的木那賭料,怎麽會標價這麽低?”吳晨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念頭一湧上來,就讓他對自己的說辭有些動搖了。


    翡翠的入貨渠道,不外乎進口跟走私兩大類,可是不管是那一種,從木那場口出來的巨料,肯定都是被當成寶貝看待,賭石也是講究“血統”的,傳承有序麽。


    現在這個標價,隻能說明貨主並不確定這是一塊木那料,而是按其表現來標價。


    老婦人似乎知道吳晨在想什麽,嗬嗬一笑道,“你都知道這是塊老料了。貨主也是老輩傳下來的,應該是上代人從南路走私進來的,因為表皮的原因,一直不被重視,才放到今天。”


    “南路?”孔四看了吳晨一眼,見他也是一頭霧水。


    “嗬嗬,你當翡翠走私是今天才有啊。”老婦人眨了眨眼,帶有幾分頑皮意味,促狹的說道,“過去,翡翠的走私路線大多是向南到達泰國,然後進入香港。那裏才是全球最大的翡翠市場。不過現在,也有向北、向東,經過中國的走私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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