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把蠟燭插好之後,蹲在他對麵,一臉期待地盯著他。


    “好了,現在你可以許願了。”


    客廳燈被關掉,沈濯看向蠟燭後麵臉被映照成暖色的小臉,難得認真地雙手合十,低聲說道。


    “第一,希望小魚天天開心,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第二,希望小魚身體康健。”


    “第三,希望小魚和沈濯能長長久久。”


    沈濯睜開眼,吹滅蠟燭。


    初羽拉著他手腕,“你怎麽不許願自己身體快快康複,以後少災少難,幹嘛三個都許和我相關我的。”


    她小聲嘟囔著,“給我留一個就好啦。”


    沈濯剛剛沒想那麽多,“第三個就說了,你要是天天開心身體健康,我要想和你長長久久,不就一樣要身體健康?”


    他切開蛋糕後,看著蛋糕上麵的小男孩,“怎麽不是上次賽車那個?”


    他隱隱約約記得造型很獨特。


    初羽搖頭,“你最近在醫院,我老是能刷到一些新聞。”她一臉認真地看向沈濯,“你知道嗎,騎機車很危險的,醫生說每年都有小男生變小女生。”


    沈濯微微皺眉,他之前也聽說過有人刹車把自己刹進醫院,然後...切除。


    但是他都是正常行駛,又有保護措施。


    “...”沈濯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欲言又止,“不要看這種亂七八糟的,我很安全。”


    初羽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吃完蛋糕後,兩人一起把客廳的裝飾都收拾掉。


    等沈濯收拾了吃蛋糕的餐具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剛剛在客廳的人已經無影無蹤,隻看見客廳的茶幾上被貼了張小紙條。


    “為了避免你獸性大發,控製不住自己而影響身體康複,我先回自己房子啦?>?<?”


    沈濯嗤笑出聲,“我就是那種人?”


    在醫院幾天都是自己睡病床,好不容易出院結果還是自己睡大床,醫院好歹初羽還在旁邊趴著陪床,現在還不如醫院。


    初羽從沈濯房子出來剛要回自己家,就看見初序探出個頭盯著她,陰陽怪氣地說著,“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出來了。”


    “哥,小明的爺爺活了103歲,你知道為什麽嗎?”初羽眨巴著眼睛看他。


    “為什麽。”


    初羽打開自己房門,“因為不管閑事哦。”


    初序:“...”


    ——


    隔天沈濯身體康複得差不多時,兩人準備一起去看一眼周泉。


    前段時間律師會麵的時候,周泉家裏提出了賠償私了,想要減輕判決,沈濯自然不會同意,他甚至可以倒貼錢,讓這人能在裏麵久一點。


    免得出來又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在等周泉出來的時候,沈濯握著初羽的手,發覺她的緊張,溫聲安慰著,“要是不舒服就不見了。”


    初羽輕輕搖頭,“我有問題想知道答案。”


    周泉出來的時候帶著手銬,看見他倆並不意外,“你倆來做什麽?”


    初羽盯著他的眼睛就想起那種不適的視線,“我爸隻是做了一個老師應該做的,你為什麽那麽恨他,甚至要這麽偏激。”


    周泉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麽,名牌大學也抵不過有案底,出來之後京市都容不下他,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


    “我現在還記得高一的時候犯錯後,初主任說人品比學習更重要,不知悔改以後隻會自毀於此,當時他主張嚴懲我,取消我競賽名額,我恨死他了。”


    “後來我路過教務處的時候聽見他在吹噓,說自己的孩子都聽話懂事,學習又好,我就想這種不通人情的人說不定孩子都是慫包,沒想到你哥還真是個好學生,眼高於頂,和初主任一個德行。”


    初羽皺眉,聽著他攻擊著自己家人,已經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角度。


    周泉盯著她,“後來我聽說初主任女兒也上了附中,和初序一樣還是名列前茅。”


    他還記得初羽高中時候的樣子,和初序的高傲完全不同,看著實在好欺負,但這並沒有讓他覺得不討厭,反而想著她才是最好報複的那個。


    “你們初家人就是命好,老是站在高處咄咄逼人地指責別人。”周泉看了眼沈濯,“你們都是一類人。”


    初羽實在覺得荒謬,“你才是目中無人,之前什麽挫折都沒受過,被學校老師指出錯誤就能記這麽久,甚至因為你的嫉妒,小肚雞腸還要動手,初主任說的很對,你確實被你自己毀了。”


    周泉盯著自己的手銬,等待他的將是幾年的刑期和留有案底的檔案。


    其實那天他隻是和公司搬完家後染了一身灰塵,水果刀是公司的,看見走在前麵打扮得幹幹淨淨的初羽正在打電話撒嬌。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灰塵,落差極大,一如當初初主任在辦公室訓斥著低著頭的他,便恨從心中起。


    出來的時候,初羽捂住一隻眼睛盯著太陽,沈濯站在她旁邊。


    “這樣對視力不好。”


    初羽仰著頭,還是覺得唏噓,“好荒謬啊,居然就是因為這點事情就毀了自己。”


    沈濯攬著她肩膀,“人各有路,關心他做什麽。”


    ——


    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沈濯去醫院拆了紗布,他的工作室因為受傷停滯的進度也走上正軌。


    晚上初羽替他擦藥的時候,輕輕摸著那道短短的傷疤,“要不要做個整容手術去掉啊?你身上都沒什麽疤的。”


    放到過去,沈濯這身體甚至都符合選妃的規定,膚白腿長,腰細無傷。


    “你嫌棄?”沈濯轉頭看她。


    初羽搖頭,“你為我受的傷,我怎麽可能嫌棄。”


    “那去了幹什麽。”沈濯摸了一下,“這不是傷疤,這是勳章,證明我曾經保護過某個迷糊鬼。”


    初羽自然是隨他,她手搭在他的腰上,“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麽皮膚這麽燙?不會是又感染了吧?”


    沈濯也覺得自己心口有些燥,下床去廚房裏麵倒水喝,初羽跟著他,看見廚房裏麵放著的罐子,“這是什麽?”


    “保健品吧,好像上次你哥扔後備箱的,晚上不想吃飯就拆開了,不怎麽好吃。”沈濯灌了自己兩杯水,還是口幹舌燥,“這什麽保健品啊?”


    初羽看著上麵的英文字母,欲言又止。


    “好像是...鹿鞭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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