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晨稀全身僵化，緩緩轉過頭，不可置信地凝視著她。他想借助她打消爺爺讓他回謝家的念頭。她卻想以他來達到某種目的，隱隱覺得有種不那麽令人愉悅的挫敗感。
於雅倩像哄小孩一樣拍拍他的頭。“謝家是大戶人家，不會待薄你。姐姐我賣你過去是為你著想。你不是說命都可以給我嗎？不是說隻聽我的話嗎？”
他覺得騎虎難下，看了她好半晌才遲鈍地點點頭。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麽回事。
“哼！”謝老爺子臉上的皺紋都聚成一塊了，半眯著精明的眼睛，不悅地盯著她。“你要把我的外孫賣給我？嗬。丫頭，你膽子不小啊。”
於雅倩被盯得心裏發慌，咽咽口水，故作鎮定地笑笑。“爺爺，如果你想還盧晨稀欠我的恩情，就答應這個交易，我保證這是公平的交易。”
謝老爺子用手自額角往後摸著光亮的頭，然後往後靠了靠，懶懶地瞅著她。“你確定你有賣的權利？”
“他的命都是我的，我當然有這個權利。是吧，盧晨稀？”於雅倩用手肘碰碰盧晨稀，偏著頭給他一個迷人的甜笑。
盧晨稀此時實在對她笑不出來，蹙著眉頭苦著臉。“嗯。”他鬱悶地應了聲。
“看吧，爺爺。他都聽我的。我讓他乖乖回你們謝家做謝晨稀，不正是爺爺你所希望的嗎？”想了想，還是決定犧牲盧晨稀的意願，看得出，盧晨稀挺喜歡這個謝老頭，說話都尊敬許多。他不肯回謝家，不過是因為無法原諒他的媽媽對他所造成的傷害罷了。
謝老爺子睜大眼睛，目光淩厲地看著她。她轉著眼珠算計的邪惡神色令他輕蔑地哼了哼。“如果我要買我的外孫，我要付多大的代價？你想要什麽？”
於雅倩清了清嗓子，笑說：“爺爺。這個代價不大。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說說看。”
“爺爺，你覺得我夠不夠資格當你的孫媳婦？”她直白地問。話一出口，白嫩通透的臉瞬間染了一層緋紅。
坐她旁邊喝茶的古小慧一下嗆到，猛咳。
而盧晨稀對她這種恨嫁的表現已經見怪不怪。
謝老爺子倒是意外地愣了愣，接著嘴角一撇。“我的孫媳婦怎麽也得以慧丫頭為標準，在她標準之下，都不夠資格。”
這是什麽回答？於雅倩微蹙娥眉，沉默了幾秒。才信心不足地說：“爺爺，我比小慧漂亮。”全身上下就隻有這點能跟小慧較勁。
“慧丫頭這樣的漂亮剛剛好，像你，太過。易招是非。外貌是一個人最其次的東西，不足為道。”老爺子不屑。
於雅倩皺皺鼻子，表示不滿。“爺爺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咯？”
謝老爺子哼了聲，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就知道，謝老頭對她這個準孫媳婦不滿意。所以。她不得不犧牲盧晨稀。“爺爺，你隻要答應以後不管謝習倫娶誰都不反對，盧晨稀就歸你們謝家管。”
她這是為未來做準備啊，與其努力做一些難以做到的事來達到謝老頭的標準，不如卑鄙一點使點小手段。譬如利用盧晨稀。想到這裏，她用十分歉意的眼光瞄了瞄盧晨稀，後者回她一抹泛味的笑，不再看她，沉悶地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心裏的想法。
謝老爺子古怪地看她一眼，咳了聲。“就這樣？”他還以為這丫頭會提出什麽刁鑽的要求，這會倒有白撿便宜的感覺。
於雅倩雙眼發亮，也不顧小慧拽她的衣服。“爺爺你這是答應了？”這麽容易就闖過未來路上的一道關卡，能不喜悅嗎？
“嗯。”謝老爺子端起小茶杯抿了一口茶，潤潤喉嚨，看著盧晨稀。“小稀不會有意見吧？”
“沒意見，怎麽會有意見呢？”於雅倩推推盧晨稀，笑著接話。
盧晨稀蹙蹙眉，看著老爺子，沉聲道：“沒意見。”
“好，從現在起，你就要改口叫我外公了。”老爺子心情大好，見盧晨稀點頭，慈祥地笑笑，“人老了，坐久了有些困，我進去睡一會，你們三個在這聊，外麵下這麽大雨，就別回去了，晚上都在這吃飯吧。”他站起來，往裏屋走去。
“盧晨稀，不要這樣嘛，怎麽說我也是沾你的光向謝家邁進了一步，笑一笑。”於雅倩用手指戳戳盧晨稀的臉，安撫道，“做謝家二少爺多好，人家恨還恨不來呢。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學習你喜歡的槍械彈藥。”
被人賣了，還要對賣他的人笑？盧晨稀搖搖頭，心情低落地歎一聲，走到小木窗旁，看著窗外的雨，一臉憂愁。他真不知道如何麵對那個拋棄他的女人。他知道，她此刻正在屋裏某個房間避著他。
“小於，你現在不是跟倫在冷戰中嗎？怎麽還想著嫁他？”古小慧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聞著茶香，好笑地看著她。“見過恨嫁的，沒見過你這麽恨嫁的。”
“我們是冷戰沒錯，可跟我嫁他是兩碼事，不衝突，人家結婚都還經常吵架，我們沒結婚吵吵架不是很正常嗎？”謝老頭不在，她感到放鬆很多，雙腳也沒形象地繞到長椅上。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嫁？”
“等我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就拉他去注冊。”她勾畫著未來藍圖，似乎結婚的事她一個人說了算，完全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
古小慧額頭閃過三條黑線，又好心提醒。“你二十歲的時候，倫還不滿二十二歲。”
“那等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我們就去注冊結婚。”她立馬改口道。
“你跟倫商量好了？他同意了？”古小慧看著她。
“爺爺都同意了，他還能不同意？”她十分有把握地說。
“爺爺什麽時候同意了？”
“剛剛啊，他不是答應以後不管謝習倫娶誰都不反對嗎？不反對就是同意啊。那個誰除了我還能是誰？”於雅倩一臉得意，“我最怕就是謝老頭反對，你知道，謝習倫很尊重他，也很聽他的話。現在謝老頭已經不成問題。嗬嗬，我以後就不怕他棒打鴛鴦。跟爺爺的這樁買賣，我賺了！”
古小慧喝了一口茶，淺笑一會，緩緩道：“謝家一向崇尚婚姻自由，長輩對後輩的婚姻從不幹涉。隻要當事人喜歡，都不會反對。”
“所以，”於雅倩的笑容僵在唇際，眼裏閃爍著生氣的火苗，“我在做無用功，白白犧牲了盧晨稀還沒有得到一點好處。”
“貌似是這樣。”古小慧彎腰，從茶幾底下取出一罐茶葉，掀開蓋子，湊近在鼻尖處嗅了嗅，“這茶葉好香，我得問爺爺要點回去泡。”
“爺爺真是狡猾。”於雅倩不服地撅嘴，“不算，不公平，我得找爺爺說理去，不能讓盧晨稀白白犧牲，這樣怎麽對得起他？這回我要敲詐這老頭好些錢。”
“你要跟爺爺說理，也等他睡醒再說。”古小慧說，聆聽著屋外啪啦啪啦響的雨聲，莫名感到一絲傷感。“不知道學校那邊怎樣了？”
這個周末，學校將全部學生都遣回家，為的就是將鍾意雯的棺材搬走。
“死了七年才下葬，想想還挺悲哀的。這場雨來得這麽突然，是為她送行的吧。”她靠著長椅又輕歎了聲。
“那是鍾意雯的父母太固執。不過，現在終於告一段落。”於雅倩睨視著她，接話。
“尚老師也算了了一個心結。”古小慧捋捋頭發，淺笑，“尚老師挺長情的，女朋友都走了七年，也沒找別的伴，還時時牽掛在心。”
“感動了？”
“有點。”
“小慧，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尚老師？人品是不怎麽光明磊落，不過長得帥。”
“他太老。”
“也是。不過來段忘年戀也不錯。人家說，男朋友的年齡比女朋友的年齡大六歲以上，都會將女朋友寵到極致。”
“這沒有科學根據，也有將小女友打進醫院的。寵一個人應該與年齡無關。”古小慧又感到一股無形的愁悶，借著抿茶的動作將心裏的悲戚感壓下。
“小慧，你在想念張偉皓那怪胎嗎？”於雅倩輕輕抓著她的胳膊，專注地看著她，“你總是遠遠跟在他身後，可他根本就不屑一顧，你要一直這樣嗎？就算他不理你，把你當陌生人，你也要堅持喜歡他？他原諒我們所有人，也不肯原諒你，你還是要喜歡他？”
“嗯。喜歡了，習慣了，改變不了了。”古小慧輕笑，明亮的眼睛裏閃著堅定的光芒，“喜歡一個人也是一種幸福，喜歡他，愛他，我覺得很幸福。偶爾有心酸，有苦澀，但多數時候我覺得心裏滿滿的，因為裏麵裝著一個人。”
“癡情種！”於雅倩嗔了她一句，“不理你了，你慢慢品茶，慢慢思念，成災的時候別指望我打救你。”她放開她，伸了伸腰，站起來跑到盧晨稀身旁，看著窗外的雨，看著雨後若隱若現連綿起伏的山脈。
謝婉娉從裏屋出來，痛苦地看著盧晨稀粗獷的背影，搖搖頭，淒楚一笑，在古小慧出聲叫她前輕輕“噓”了聲，悄無聲息地走出木屋，向著屋外的廚房走去。
一個錯誤的決定，往往抱憾終身。
她不奢望兒子能原諒她，不奢望兒子會叫她一聲“媽”，但她至少還能為兒子準備豐盛的晚餐。
隻是這樣，也夠了！
於雅倩像哄小孩一樣拍拍他的頭。“謝家是大戶人家，不會待薄你。姐姐我賣你過去是為你著想。你不是說命都可以給我嗎？不是說隻聽我的話嗎？”
他覺得騎虎難下，看了她好半晌才遲鈍地點點頭。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麽回事。
“哼！”謝老爺子臉上的皺紋都聚成一塊了，半眯著精明的眼睛，不悅地盯著她。“你要把我的外孫賣給我？嗬。丫頭，你膽子不小啊。”
於雅倩被盯得心裏發慌，咽咽口水，故作鎮定地笑笑。“爺爺，如果你想還盧晨稀欠我的恩情，就答應這個交易，我保證這是公平的交易。”
謝老爺子用手自額角往後摸著光亮的頭，然後往後靠了靠，懶懶地瞅著她。“你確定你有賣的權利？”
“他的命都是我的，我當然有這個權利。是吧，盧晨稀？”於雅倩用手肘碰碰盧晨稀，偏著頭給他一個迷人的甜笑。
盧晨稀此時實在對她笑不出來，蹙著眉頭苦著臉。“嗯。”他鬱悶地應了聲。
“看吧，爺爺。他都聽我的。我讓他乖乖回你們謝家做謝晨稀，不正是爺爺你所希望的嗎？”想了想，還是決定犧牲盧晨稀的意願，看得出，盧晨稀挺喜歡這個謝老頭，說話都尊敬許多。他不肯回謝家，不過是因為無法原諒他的媽媽對他所造成的傷害罷了。
謝老爺子睜大眼睛，目光淩厲地看著她。她轉著眼珠算計的邪惡神色令他輕蔑地哼了哼。“如果我要買我的外孫，我要付多大的代價？你想要什麽？”
於雅倩清了清嗓子，笑說：“爺爺。這個代價不大。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說說看。”
“爺爺，你覺得我夠不夠資格當你的孫媳婦？”她直白地問。話一出口，白嫩通透的臉瞬間染了一層緋紅。
坐她旁邊喝茶的古小慧一下嗆到，猛咳。
而盧晨稀對她這種恨嫁的表現已經見怪不怪。
謝老爺子倒是意外地愣了愣，接著嘴角一撇。“我的孫媳婦怎麽也得以慧丫頭為標準，在她標準之下，都不夠資格。”
這是什麽回答？於雅倩微蹙娥眉，沉默了幾秒。才信心不足地說：“爺爺，我比小慧漂亮。”全身上下就隻有這點能跟小慧較勁。
“慧丫頭這樣的漂亮剛剛好，像你，太過。易招是非。外貌是一個人最其次的東西，不足為道。”老爺子不屑。
於雅倩皺皺鼻子，表示不滿。“爺爺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咯？”
謝老爺子哼了聲，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就知道，謝老頭對她這個準孫媳婦不滿意。所以。她不得不犧牲盧晨稀。“爺爺，你隻要答應以後不管謝習倫娶誰都不反對，盧晨稀就歸你們謝家管。”
她這是為未來做準備啊，與其努力做一些難以做到的事來達到謝老頭的標準，不如卑鄙一點使點小手段。譬如利用盧晨稀。想到這裏，她用十分歉意的眼光瞄了瞄盧晨稀，後者回她一抹泛味的笑，不再看她，沉悶地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心裏的想法。
謝老爺子古怪地看她一眼，咳了聲。“就這樣？”他還以為這丫頭會提出什麽刁鑽的要求，這會倒有白撿便宜的感覺。
於雅倩雙眼發亮，也不顧小慧拽她的衣服。“爺爺你這是答應了？”這麽容易就闖過未來路上的一道關卡，能不喜悅嗎？
“嗯。”謝老爺子端起小茶杯抿了一口茶，潤潤喉嚨，看著盧晨稀。“小稀不會有意見吧？”
“沒意見，怎麽會有意見呢？”於雅倩推推盧晨稀，笑著接話。
盧晨稀蹙蹙眉，看著老爺子，沉聲道：“沒意見。”
“好，從現在起，你就要改口叫我外公了。”老爺子心情大好，見盧晨稀點頭，慈祥地笑笑，“人老了，坐久了有些困，我進去睡一會，你們三個在這聊，外麵下這麽大雨，就別回去了，晚上都在這吃飯吧。”他站起來，往裏屋走去。
“盧晨稀，不要這樣嘛，怎麽說我也是沾你的光向謝家邁進了一步，笑一笑。”於雅倩用手指戳戳盧晨稀的臉，安撫道，“做謝家二少爺多好，人家恨還恨不來呢。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學習你喜歡的槍械彈藥。”
被人賣了，還要對賣他的人笑？盧晨稀搖搖頭，心情低落地歎一聲，走到小木窗旁，看著窗外的雨，一臉憂愁。他真不知道如何麵對那個拋棄他的女人。他知道，她此刻正在屋裏某個房間避著他。
“小於，你現在不是跟倫在冷戰中嗎？怎麽還想著嫁他？”古小慧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聞著茶香，好笑地看著她。“見過恨嫁的，沒見過你這麽恨嫁的。”
“我們是冷戰沒錯，可跟我嫁他是兩碼事，不衝突，人家結婚都還經常吵架，我們沒結婚吵吵架不是很正常嗎？”謝老頭不在，她感到放鬆很多，雙腳也沒形象地繞到長椅上。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嫁？”
“等我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就拉他去注冊。”她勾畫著未來藍圖，似乎結婚的事她一個人說了算，完全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
古小慧額頭閃過三條黑線，又好心提醒。“你二十歲的時候，倫還不滿二十二歲。”
“那等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我們就去注冊結婚。”她立馬改口道。
“你跟倫商量好了？他同意了？”古小慧看著她。
“爺爺都同意了，他還能不同意？”她十分有把握地說。
“爺爺什麽時候同意了？”
“剛剛啊，他不是答應以後不管謝習倫娶誰都不反對嗎？不反對就是同意啊。那個誰除了我還能是誰？”於雅倩一臉得意，“我最怕就是謝老頭反對，你知道，謝習倫很尊重他，也很聽他的話。現在謝老頭已經不成問題。嗬嗬，我以後就不怕他棒打鴛鴦。跟爺爺的這樁買賣，我賺了！”
古小慧喝了一口茶，淺笑一會，緩緩道：“謝家一向崇尚婚姻自由，長輩對後輩的婚姻從不幹涉。隻要當事人喜歡，都不會反對。”
“所以，”於雅倩的笑容僵在唇際，眼裏閃爍著生氣的火苗，“我在做無用功，白白犧牲了盧晨稀還沒有得到一點好處。”
“貌似是這樣。”古小慧彎腰，從茶幾底下取出一罐茶葉，掀開蓋子，湊近在鼻尖處嗅了嗅，“這茶葉好香，我得問爺爺要點回去泡。”
“爺爺真是狡猾。”於雅倩不服地撅嘴，“不算，不公平，我得找爺爺說理去，不能讓盧晨稀白白犧牲，這樣怎麽對得起他？這回我要敲詐這老頭好些錢。”
“你要跟爺爺說理，也等他睡醒再說。”古小慧說，聆聽著屋外啪啦啪啦響的雨聲，莫名感到一絲傷感。“不知道學校那邊怎樣了？”
這個周末，學校將全部學生都遣回家，為的就是將鍾意雯的棺材搬走。
“死了七年才下葬，想想還挺悲哀的。這場雨來得這麽突然，是為她送行的吧。”她靠著長椅又輕歎了聲。
“那是鍾意雯的父母太固執。不過，現在終於告一段落。”於雅倩睨視著她，接話。
“尚老師也算了了一個心結。”古小慧捋捋頭發，淺笑，“尚老師挺長情的，女朋友都走了七年，也沒找別的伴，還時時牽掛在心。”
“感動了？”
“有點。”
“小慧，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尚老師？人品是不怎麽光明磊落，不過長得帥。”
“他太老。”
“也是。不過來段忘年戀也不錯。人家說，男朋友的年齡比女朋友的年齡大六歲以上，都會將女朋友寵到極致。”
“這沒有科學根據，也有將小女友打進醫院的。寵一個人應該與年齡無關。”古小慧又感到一股無形的愁悶，借著抿茶的動作將心裏的悲戚感壓下。
“小慧，你在想念張偉皓那怪胎嗎？”於雅倩輕輕抓著她的胳膊，專注地看著她，“你總是遠遠跟在他身後，可他根本就不屑一顧，你要一直這樣嗎？就算他不理你，把你當陌生人，你也要堅持喜歡他？他原諒我們所有人，也不肯原諒你，你還是要喜歡他？”
“嗯。喜歡了，習慣了，改變不了了。”古小慧輕笑，明亮的眼睛裏閃著堅定的光芒，“喜歡一個人也是一種幸福，喜歡他，愛他，我覺得很幸福。偶爾有心酸，有苦澀，但多數時候我覺得心裏滿滿的，因為裏麵裝著一個人。”
“癡情種！”於雅倩嗔了她一句，“不理你了，你慢慢品茶，慢慢思念，成災的時候別指望我打救你。”她放開她，伸了伸腰，站起來跑到盧晨稀身旁，看著窗外的雨，看著雨後若隱若現連綿起伏的山脈。
謝婉娉從裏屋出來，痛苦地看著盧晨稀粗獷的背影，搖搖頭，淒楚一笑，在古小慧出聲叫她前輕輕“噓”了聲，悄無聲息地走出木屋，向著屋外的廚房走去。
一個錯誤的決定，往往抱憾終身。
她不奢望兒子能原諒她，不奢望兒子會叫她一聲“媽”，但她至少還能為兒子準備豐盛的晚餐。
隻是這樣，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