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到了快退休或半退休年齡段,開始尋夢追憶聚會。有大學的,有高中的,初中的,小學的。有班級的,年級的。


    見麵就猜,很長時間,幾十年沒見的,變化大的,猜不出,罰酒也猜不出來。談過去興趣盎然,談將來再聚時間,怎麽說都是太長。


    小虎張羅一次同學會,收了很大的費用,聯係旅行社,大夥不滿意,價格貴不說,服務還不好。大夥都罵,旅行社說也沒掙錢……大夥說不對呀……


    小安跟呂偉開辦一家公司,一起回來參加一屆同學會,包出費用。有人張羅,天南地北,都通知到。


    這世界,和平讓人們安康,過去一起上學的人,沒有出什麽意外,都還在。


    每個人都有了車,管好壞都能開,開起來踩了油門都跑得快。車隻要可控,剩下就是人的事了。小安開車回來,說開車就當兜風兒了;有個人兒,說個話兒,也不累。


    人的心,是來往與回想。


    聚會,顛倒曆史,印證自己。


    小安和小琴的姐姐是一家。小琴願意家裏來親人兒,是自己的驕傲,平時不願意收拾屋子,要來人兒開始收拾,收拾得徹底。在家裏吃飯,嘮起小琴的同學,小安說起小勤,說小勤超過了立本。小琴撇嘴,說:還不是人家立本幫了他!小安問:你咋知道的?小琴說是小高說的,那小勤失意時發牢騷罵立本時說的——上立本家,立本沒要他送的東西,把東西扔到樓道……他怕別人給拿了,拎走了。——現在他到啥級別了?“一直升,當的官已經不小了。”“這小子,點兒挺正啊……”


    小安感慨過去,總說“我上學的時候……”小琴喝多了,說出以前的事兒,說小勤“太陰了”,答應給許多好處讓她向學校檢舉立本。檢舉啥?讓編造立本“摸”她了。小安說那不成了杜秋了嗎……小琴說她說啥也沒幹,人不能昧著良心亂說。聽說小勤被人告了……恐怕……人說高幹進監獄也和一般犯人住的不一樣呢。


    那個楊英年呢?退了,也摟夠了。他當上了廠領導,管供應……


    “那個甄琰咋樣?”“甄琰?她能咋樣,狐狸精!”小琴不喜歡她。不喜歡某人往往是因為沒有合適的反應,沒有友好的回應。“前些天她在微信群發許多照片,也不好看,她就能嘚瑟,就能臭美。”聽小高說,“她是做美容的,方便,能做的地方全做了。”笑,“像誰了……還做假屁股。”人生的遺憾不是沒有的問題,是錯過的問題。小高不說自己毛病,總笑話人。笑人家的媳婦眼睛斜,笑誰的對眼兒。小琴不願聽這個,訓他,“你活你的,人活人家的!”姐姐常說,人好壞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有人變了,有人還是老樣子。聚會總希望有什麽驚喜。人都想被曾相識的人“刮目相看”。說“你還是那樣”,如果說你美貌,說你年輕,當然高興,其他的呢,都不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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