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還給自己找許多理由,不去承認。


    倘若他能早說出來,在最初的時候承認他對她的喜歡,也許後麵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是啊,你運氣好,煙煙早前嫁給你,又生下四個孩子,機會總是比旁人要多。”


    “所以,你才不能等,不是嗎?”


    薑澤凝望著一臉是笑,陪著孩子們不停尖叫的安晴,而後才說:“說不清楚,我怎麽總是感覺沒到一個很好的時機。”


    他今天約她出來,也是想找到機會先淺淺的提一下,看看安晴是什麽樣的態度再考慮。


    “那你自己看了。”


    其實付南城的心裏也有一個卡點。


    這個卡點的問題就在那件事。


    他得想辦法解決,如果不解決,他不知道未來還要麵臨什麽。


    他不能再讓池煙傷心,也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俗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他們已經分開過兩次了,如果再來一次,她承受不起。


    隻不過那件事,事態最為嚴重,他不敢告訴任何人。


    但願上天能再眷顧他一次,能讓他把那件事情處理好,那件事,他最不好解決,無法解釋。


    當年一步錯,步步錯。


    認錯了池美盈,成為他最大的負擔。


    那件事,是壓在他心底的一塊大石頭。


    付南城和池煙都有心幫助薑澤,午飯他們是在一起吃的,吃了午飯,池煙借故有別的事情,跟付南城帶著孩子們一起離開了。


    遊樂場很大,一個上午並不能把所有的項目玩結束。


    下午薑澤又陪安晴繼續去玩。


    他也參與進去。


    他們一起開了碰碰車,一起坐了海盜船,一起上了摩天輪。


    從摩天輪裏下來之前,不遠處還有一個鬼屋的項目。


    “要不進去看看?”


    安晴害怕,“還是算了,以前聽他們說,怪嚇人的。”


    “其實都是人扮的,配了一些滲人的音樂,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嚇人,進去試試,有我在,不怕的。”


    越是刺激,越是沒有去過的地方,其實心裏還是想去看看。


    “行吧,看看就看看。”


    反正有人陪著,應該不會真的很嚇人。


    薑澤買了票。


    這進鬼屋,真是叫想是一回事,進去又是一回事。


    剛走進去,就一陣陰風加可怕的聲音響起來,安晴瞬間就尖叫起來,嚇得想要打退堂鼓。


    薑澤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由於進入的路口狹窒窄,後麵還有其他的遊客,安晴想退出來也退不出來了。


    裏麵的光線極暗,薑澤一握住她的手,她趕緊抱著薑澤的整條胳膊。


    腿都嚇軟了。


    接二連三的滲人的音樂叫鬼叫聲,把安晴嚇得都不敢睜眼。


    “薑澤,你騙我,太嚇人了,怎麽辦?我想出去。”


    她隻能閉眼跟著薑澤的步伐。


    “真不可怕,你別自己嚇自己。”


    薑澤順勢攬住安晴的肩膀,把她摟在懷裏。


    借著微弱的光,薑澤看到安晴雙眼緊閉。


    “可是還是很怕。”


    眼睛閉著是看不見了,但聲音也一樣的嚇人。


    還有其他的遊客也尖叫連連,更加讓她害怕了。


    其實她的膽子確實不大。


    “我看了總時間,走出去隻有半個小時,你跟緊我,其實真沒什麽。”


    對於男人來說,確實不害怕。


    對於女人來說,完全不行。


    路過一段比較平和的地方,音樂聲也沒那麽滲人了,也沒有什麽尖叫聲了,安晴緩緩的睜開眼,誰成想,空中直接掉了一隻鬼,長長的紅舌頭就垂在安晴眼前。


    登時把安晴給嚇得撲進薑澤懷裏,抱住了薑澤,人也跳了起來,兩條腿夾住薑澤的腰。


    人都嚇哭了。


    安晴把頭埋在薑澤懷裏,嗚咽著聲音說:“你騙人!”


    薑澤忍不住輕勾起唇角,看來沒有進錯地方。


    他抱到了她。


    又香又軟。


    安晴不敢下來,薑澤就這麽抱著她往前走。


    “剛剛那隻鬼,也是人扮的,隻是穿著那樣的衣服而已,我都看到他的眼睛了,還是個女的。”


    “你別說了,不許說了。”


    安晴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她緊緊地摟著薑澤的脖子。


    走著走著,薑澤聽不到安晴的哭聲了。


    “安晴?”


    他叫了她一聲。


    她沒有回話,耳邊還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竟然睡著了?


    因為她睡著了,薑澤便沒有出去的打算,就這麽抱著她,在裏麵繞道走了好久。


    他舍不得放手。


    不知道這次放了手之後,還要等多久,才能再抱她。


    更何況是這麽親密的抱法。


    舍不得撒手啊。


    有一瞬間,薑澤覺得像是抱著一個女兒,如果可以,他有種想要把她當女兒寵著的感覺。


    待他從鬼屋裏出來,夜幕已經降臨。


    懷中的人兒還是熟睡著,眼角還殘留著幹涸的淚痕。


    薑澤抱著她,在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空氣中已經有了涼意,他拉開大衣,包裹住她的身體。


    安晴睡的很安穩。


    安晴說八點要去醫院值班。


    於是他給薄燕希發了一條信息,讓薄燕希找人幫忙跟人民醫院的護士長請個假。


    安晴一直在睡,薑澤也一直沒叫醒她。


    安晴做了一個夢。


    她很冷很困,特別想睡覺,然後有一個人抱住了她,夢裏,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知道是個男人,感覺很熟悉,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他的懷抱很溫暖,她就窩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他還拉了拉衣服,包裹她,動作很溫柔,讓她很安心。


    這種感覺像是安紹庭。


    她呢喃著:“哥哥,你回來了……”


    薑澤聽到她的夢囈,心當下一緊。


    她口裏的哥哥,是安紹庭。


    她在想安紹庭。


    她的夢裏是安紹庭。


    因為她叫了哥哥,她以為是哥哥,她更加安心了,還往薑澤的懷裏拱了拱。


    那小小的動作,讓薑澤有點心癢,更有些難過。


    他羨慕,嫉妒,安紹庭跟她有一段不為他人知的過往。


    安晴這一覺睡得特別安心。


    天空莫名奇妙,突然來了一場雨。


    讓薑澤的心境,又染上了一種特別的感覺。


    洋洋灑灑的雪花,在他們兩的周圍,四下散開,唯美動人。


    他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一張自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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