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允走過來,站在蔣覓麵前,聲音冷淡,“蔣秘書,麻煩讓一讓。”


    蔣覓一愣,沒想到許佳允竟敢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剛她。


    不過這樣也好,讓大家看看所謂的裴太太是個多沒氣度,多上不了台麵的!


    蔣覓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官方微笑,身板挺得直直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許佳允看都沒看她,越過她直接在裴桑嶼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眾人看著許佳允,有幾個眼裏都浮現幾分鄙夷。


    許佳允卻神色淡然,抬眼看向一旁自認為大方磊落的蔣覓,粉唇微勾,“蔣秘書,看懂了?這才叫讓。”


    霎時,蔣覓臉色一僵。


    眾人也恍惚才反應過來,對啊,既說要讓位可還站在位置上不讓開,這算哪門子讓?


    蔣覓怎麽會感覺不到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暗暗咬牙,眼睛死死盯著許佳允,片刻後,她勾唇淡笑,“裴太太高興就好。”


    說完,她轉身走向另一個空位,彎身坐下。


    她這麽愛裝,這麽能忍,許佳允偏要挑明。


    “我哪能高興,一進門就看到我的位置被別人占了,心裏膈應著呢!”許佳允說著掃了眼麵前的餐具,抬手招來服務員,“髒了,幫我換一副新的。”


    蔣覓一聽這話,臉上的淡定徹底維持不住,用力皺起的眉頭讓她看上去不再精煉能幹。


    可在場大佬不少,她作為宴南州的首席秘書,怎麽能在這種場合公然和許佳允吵架?


    隻能是憋著一肚子火,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吃完這頓飯。


    ……


    這場飯局吃到下午兩點才結束。


    散局時,許佳允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時,她看見蔣覓。


    不,是拉著裴桑嶼手臂神色憤怒的蔣覓。


    隔著數十米的距離,許佳允聽不清他們說什麽,隻看得出來蔣覓挺激動的。


    裴桑嶼和蔣覓私下這麽熟嗎?


    許佳允看著他們。


    其實她對裴桑嶼到底和哪個女人廝混真的沒半點興趣。


    但作為年年的媽媽,她無法容忍任何出現在裴桑嶼身邊的女人。


    起碼,在她足夠強大可以獨自帶著年年離開之前,裴桑嶼的身邊不可以有其他女人。


    那些女人隻會把年年當眼中釘,就像上一世的沈知煙一樣……


    許佳允的視線緊鎖著裴桑嶼和蔣覓。


    裴桑嶼似乎並不太想理會蔣覓,他甩開了蔣覓的手,轉身徑直往前走。


    蔣覓喊著他,窮追不舍。


    許佳允悄悄跟上去。


    經過一個拐角,她看到兩人去了酒店後麵的後花園。


    後花園裏有個人工魚池,魚池裏流水聲嘩啦啦,混著兩人的交談聲。


    許佳允躲在側門後邊的柱子,綠植剛好遮去她的身影。


    “我姐姐沒有多少時間了!”蔣覓暴躁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嶼哥,你不能這樣對她,當初要不是她,你還能有今天嗎?”


    裴桑嶼點燃一根香煙,背對著蔣覓,聲音透著一絲不耐,“蔣覓,這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我不提醒你,你都和許佳允假戲真做了!”


    許佳允聽到自己的名字,心裏一緊。


    什麽叫和她假戲真做?


    蔣覓口中的姐姐又是誰?


    裴桑嶼手指夾著煙,轉頭怒視著蔣覓,“我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才忍你,但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蔣覓被警告,心中甚是不滿,“我姐昨天告訴我,她在醫院遇到許佳允了。”


    聞言,裴桑嶼一怔,“她和許佳允見過了?”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蔣覓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裴桑嶼,“許佳允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是你用來救我姐的工具人,你這麽緊張她是不是過了?”


    裴桑嶼被蔣覓這一連串的質問惹得心煩氣躁,他黑沉的眸銳冷無比,語氣更是帶著不容忽視的警告:


    “蔣覓,你別忘了,沈知煙的孩子沒了,現在能救你姐的隻剩下許佳允肚子裏的孩子,我費盡心機才讓她心甘情願留下那個孩子,若是因為你這張嘴出了什麽差池,我饒不了你!”


    蔣覓怔住,隨即低下頭,眼角餘光往許佳允躲得地方瞥了眼。


    僅此一秒,誰也沒發現。


    她再次抬起頭,眼淚直流,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我隻是太擔心我姐了,嶼哥,我問過上官教授了,他說胎兒6個月就可以剖出來取臍帶血了,許佳允現在懷孕五個月了,所以是不是再一個月我姐就有救了對不對?”


    裴桑嶼抬手捏了捏眉心,心中煩躁不已,實在是不想和蔣覓過多討論這個話題了。


    “你放心,時間一到,我會馬上安排手術。”


    蔣覓一喜,“你確定?你不會心軟吧?雖然現在醫學發達,但6個月剖出來的胎兒是很難存活的,你……真的狠得下心嗎?那畢竟……是你的親骨肉啊。”


    六個月,剖腹產?


    臍帶血……


    許佳允雙眼瞪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所以裴桑嶼留下這個孩子是因為……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心軟。”裴桑嶼冷漠的聲音響起:“從一開始這個孩子就是為了救你姐才存在的,說白了,他隻是提取臍帶血的工具。”


    話說到這裏,裴桑嶼黑沉的眸微眯,涼涼的盯著蔣覓。


    “蔣覓,我和你說這麽多,希望你懂事點,別在你姐麵前亂說話惹她傷心,否則,你知道我報複一個人的手段。”


    蔣覓低下頭,“我也不想懷疑你對我姐姐的感情,但如果隻是為了騙許佳允心甘情願留下這個孩子,一場婚禮足夠了,你根本沒必要和她領證。”


    “領證了我就是她合法的丈夫,是這個孩子的監護人,我就有合法的權利決定這個孩子什麽時候出生。”


    聞言,蔣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還是嶼哥你考慮周到,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我以為你對我姐姐變心了,一著急就……”


    裴桑嶼抽著煙,語氣十分不耐煩,“沒事多去陪你姐,還有,少在她麵前提許佳允。”


    “為什麽?”


    “一個無關緊要的工具人,不必惹你姐心煩。”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蔣覓說完轉身徑直往許側門這邊走來。


    許佳允捂著嘴,慌亂的轉過身,推開一扇門閃身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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