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豹的小心思很簡單,這麽強大的鄰居不能惹。這個鄰居的終極目標顯然是彭城霸王,現在霸王揮軍向齊,自己要是不順了漢王的意,漢王把魏國一口吃掉,霸王也來不及搭救,甚至未必來搭救。可若漢王伐楚勝利,自己沒準還能將東郡梁地收回。


    若漢王伐楚失敗呢?


    若霸王追殺漢王到魏境時,大不了自己再向霸王投降。


    別說魏王豹是個牆頭草,換了誰夾在兩個凶鄰之間,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張耳遊說殷王卬也算成功。


    司馬卬隔著魏國看漢王,心知即使漢王決意與霸王拚個你死我活,殷國在河水之北,也沒有阻擋漢軍進軍彭城的路線。他認為漢王攻占殷國能得到的收益不大,反而會讓與殷相鄰的趙國與楚國都心生警惕,結果就是會拖了漢軍伐楚的後腿,所以劉邦不太可能這麽做。


    相反,自己要是這會兒就公開結盟漢國的話,雖然項羽領了大軍去齊地平叛,但隻要分兵二萬,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誰讓自己距離楚國的東郡就隻隔著一條大河呢?


    所以殷王卬向張耳表示,不管漢王有何舉動,不用擔心殷國在背後搗亂,漢王真下決斷伐西楚時,殷國自然會出兵協助漢王共同行動。隻是目前,這個盟約不能落諸簡帛,還請先生能體諒本王的處境。


    史書中,司馬卬在項羽東歸後,莫名其妙的突然反楚,結果讓當時還在項羽麾下的陳平帶著軍隊打敗了,隻好投降。項羽封陳平為都尉,賞了二十鎰金,讓他蹲在殷國監視司馬卬。不久後劉邦領軍攻破殷,司馬卬轉頭又投了漢,項羽一怒要找陳平這些駐守殷國官吏的麻煩,陳平趕緊將賞金和官印交給一個使者讓他去送還項羽,自己則偷偷跑了,最後投了劉邦。


    可以看出,項羽封了這麽多諸侯,可每個諸侯的力量都很弱。這初衷本來是項羽能就此恃強淩弱把這些諸侯管得服服帖帖,但驅逐原齊、趙、燕王所留下的隱患爆發讓項羽得不停的救火,給了劉邦機會讓他的野心隨之爆發,結果就是這些小諸侯反而在項劉兩強的夾縫中生存的無比艱難。


    _


    胡亥腰酸腿軟、渾身打晃的站了起來,然後哎呦一聲又坐倒在榻上。


    那啥是刮骨鋼刀啊。


    也是他不知如何突然來了興致,搭著月氏公主和襄姬的時間都合適,讓他動了胡天胡地的想法,然後在兩個異域美人的攻伐下,潰不成軍。


    月氏公主的名字很怪異,叫支綠沙,可能是月氏領地裏綠草和大漠交替並存的緣故吧。胡亥覺得這個名字叫著費勁,直接類比襄姬,給他起名叫綠娥。本著他自己內定沒有子嗣最高封到美人的原則,綠娥也是先封美人。


    月氏人被匈奴從河西走廊趕走前,能找到的史書記載裏似乎找不到月氏人的名姓。到月氏人向西遷徙建立大月氏國後,才慢慢在史籍中出現一些月氏人的姓名。


    月氏,讀音應是“肉支”,所以能找到的大月氏人通常為支氏,例如隋唐時的王世充並非王氏子弟,而是其母帶著他改嫁進入王氏家門才以王為姓氏,本來他就是支氏,也就是大月氏人的後代。


    因此在本故事中,就在這裏讓月氏公主姓了支。


    胡亥讓芙蓉把綠娥的居所安排得與襄姬相鄰,兩人都來自西域,一見麵就伊哩哇啦的說起胡亥等一眾人都聽不懂的語言,讓胡亥聽的直翻白眼,讓襄姬笑彎了腰。


    直到這時候胡亥才知道,自己的母妃雖然是襄戎國的公主,但母妃的母親卻是烏孫美女,被賣給了胡賈,又被胡賈賣給了襄戎國王。


    而襄姬則是胡亥母妃托付襄戎國采買的真正烏孫舞姬。


    胡亥攬鏡自照,難怪這臉上寫滿了西域基因。


    月氏人與烏孫人都是從西域向東遊牧遷徙而來的民族,屬於東伊朗族歐羅巴人種,語言也基本相同,所以綠娥和襄姬才能用大家都聽不懂的話交談,兩人也都是豪放的遊牧女風格。


    綠娥帶來的十二美女,胡亥讓她留了四個做貼身侍女,另外八個則分賜給了王離、任囂、陸賈和欒布,一人兩個。王離人在河西軍中不可帶家眷,欒布此時音訊皆無,所以給這兩位的四個美女都先暫養在宮裏。


    本來胡亥的打算是王離、任囂一人賜倆,陳平、陸賈、公子嬰、姚賈一人一個,結果陳平、公子嬰、姚賈三人均辭謝婉拒。公子嬰提出要給遠在西域跋涉的欒布一些嘉獎,所以就成了上麵分配局麵,陸賈也平白多得了一個。


    綠娥剛來時不會說秦語,但她頗具語言天賦,和襄姬相處了十幾天後已經可以不太流利的用秦語表達自己的意思。又過了十幾天後,居然能夠雖簡單卻足夠流利的講秦言了,此時她留在身邊的那些侍女還隻能不流利的說幾句簡單的話,可見這個小洋妞之聰明。


    月氏王後宮的女人眾多,也因此而子女成群,綠娥不過是他十幾個公主之一。遊牧民族的公主也不是養在深宮人未識的嬌嬌女,綠娥騎得駿馬拉得弓,膚色紅潤,性情開朗。


    她不喜歡鹹陽宮,雖然如此巍峨高大的宮殿讓她第一眼看到時頗為驚歎,但宮中沒多少地方能夠跑馬。宮牆高大,夾道陰森,還有內宮的諸多規矩律法約束,讓這個實際不過十六歲的草原兒女像關進籠子裏的雀兒,頗覺憋悶。


    好在胡亥也不喜歡鹹陽宮的壓抑,沒幾天就移駕阿房帳篷宮。上林苑的地方足夠大,宮帳也與月氏王庭的帳宮有幾分相似,綠娥的心情立即就好了起來。


    咱們的胡亥是個秦代的外皮現代思維餡,在內宮中崇尚家的氛圍,要多隨和有多隨和,所以綠娥經常在要從阿房帳宮回返鹹陽宮時撒嬌耍賴的讓胡亥允許她留在帳宮,並拉上芙蕖或菡萏等一同作伴,胡亥笑笑也都答應了,有時景娥也會留在上林苑陪綠娥。


    襄姬因為已經是母親,在小戎虎才幾個月大的情況下,倒是很少會去阿房帳宮。綠娥見不到襄姬又會想她,畢竟兩人都出自西域草原,綠娥也想跟襄姬學舞,所以往往在上林苑待上幾日就又回鹹陽宮,然後過不了幾日又去上林苑,不厭其煩的折騰。


    胡亥是在過了一個多月後,待育母芙蓉把綠娥的生理期初步了解後才讓她侍寢的。作為馬背上成長的女孩,綠娥也沒有了那層薄膜,所以第一次侍寢就在胡亥的下麵快樂的尖叫,接著就在皇帝陛下的詔令之下翻身而上,把皇帝當了馬騎。


    襄姬本來一向就是豪放的風格,要死不死的,胡亥昨夜竟然把兩個豪放女都弄到了一起,簡直就是兩台榨汁神器。


    此刻他坐在綠娥寢殿榻上,看著兩個心滿意足的西域美女咂摸著嘴甜睡著,悲歎了一聲,以後可不敢再把這樣兩個神器疊加使用了。


    綠娥的侍女聽到胡亥起身的動靜進來伺候,胡亥連忙一掃頹態,強打精神做出一副腰杆挺直的樣子,站起來由著這幾個同樣是西域美人的侍婢給他穿衣攏發。真要比漂亮,這幾個侍女也都不差,其中一個甚至比綠娥還美,隻是身份低微而已。她們也已經在宮中一兩個月了,胡亥的隨和也都看在眼裏,所以依禮法她們行事很規矩,但眼中那種大膽的魅惑卻毫無保留的不斷潑向胡亥,弄得胡亥總在暗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好家夥,要是把這幾個再弄到榻上,自己板釘板淨盡而仙渺。


    走到前殿實在有點累,胡亥叫了肩輦把自己抬上了前殿的殿台,然後極為努力的開始擬禽。


    要加強鍛煉,要努力再加強鍛煉,要非常努力的努力加強鍛煉!


    送月氏公主前來和親的月氏使者本身還肩負著與大秦盟約的職責,由於胡亥對陸賈與月氏王談成的條款一律允可,所以這個使者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圓滿,帶著兩幅嵌有和氏璧雕成的傳國玉璽朱紅大印帛卷,高高興興的回返了王庭。其中一幅將會再印上月氏王的王印,轉交給王離,再由王離通過驛站一路傳回鹹陽。


    _


    胡亥足足練了一個時辰後收功,入殿早膳。精神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比剛起床的時候要好多了。


    吃完飯,姚展與內侍抱著二十幾卷奏簡放到了禦案邊的另一個條案上,胡亥剛拿起一卷展開,門外內侍稟報說,輔王、上卿、典客和禦史長史殿外候駕。


    公子嬰等四人入殿後剛剛坐定,姚賈就先報告了一個消息,義帝和他那批大臣,已經離開息縣,進入大別山向邾城進發了。


    胡亥把目光掃向王敖,王敖微笑一禮:“臣準備的銳士,已經出發前往巴郡。從巴郡順江水而下隻需數日即可抵雲夢澤。”


    姚賈也微笑著:“以義帝等人的行進速度,恐怕銳士們要在雲夢澤等不少時日了。”


    “準備了多少人?何人領軍?”胡亥並不幹預這些具體實施的事情,隻是好奇寶寶一樣睜著無邪的眼睛望著王敖。


    “義帝一眾由三百輕卒護衛。與其說這三百輕卒是護衛義帝君臣,倒不如說他們是監押著義帝等人往郴。”王敖皺了皺眉:“風影閣現有銳士並不多,此次臣遣出了五十人。雖然銳士們突襲必能成事,然那三百輕卒還是比較麻煩的,或會造成一定的傷損。因此臣令銳士內穿九江軍甲,外罩庶民衣裝,以達到欲蓋彌彰的效果。”


    “聖上,臣有一議,或可能將此麻煩消弭一部分。”陳平突然發言。


    “上卿有何奇謀,說來聽聽。”幹這等陰損蔫壞的事情,胡亥相信陳平一定拿手。


    “聖上允臣先放下義帝不談,說說項王。”


    “可。”


    “臣認為項籍其人,勇而善戰,領軍及戰法皆精,但於非戰和大勢的把握上,則仰賴亞父範增。若設計除去範增,則項籍在應對山東大勢上就會犯錯,也就給了劉邦,和我等,創造出機會。”陳平侃侃而談。


    胡亥心裏一動,陳平這時候就準備暗害範增了麽?曆史上範增就是被陳平用計離間而死的,看來雖然自己這小蝴蝶扇了不少下翅膀,但一些曆史走勢依然很頑強啊。


    “從聽風閣消息看,項籍與範增現在仍很融洽。不過,”陳平繼續說著:“韓非子曰: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臣以為要離間項王與亞父的關係,就應不斷從小事入手,積小惡而成大惡。”


    趁著陳平喘口氣、端盞飲茶的間隙,公子嬰略帶迷惑的問道:“這與陰殺義帝又有何關聯呢?”


    “王上,”陳平臉上現出陰險之色:“陰殺義帝,可以作為在項籍與範增之間打下的第一枝暗刺。禦史長史不是認為那三百輕卒有些麻煩麽?”


    他轉頭看著姚賈:“現在項王領軍伐齊地,範增留守彭城,典客若使人假造一封亞父手令,並佐以兵符印信等物,在義帝君臣進入長沙郡治時,將三百輕卒中調二百回彭城呢?”


    姚賈和王敖的眼睛同時都亮了起來。


    公子嬰也頜首:“上卿之策大善。雖然這樣的離間太過明顯,項王必然不信,但這種事情要多起來,就很難說項王的心態了。以此為離間第一步,臣讚同。”


    胡亥大樂:“陰殺義帝,為劉邦提供伐楚的大義,也是整個山東開始大爭的起點。如果再如上卿策,能讓範增與項籍離心,則更佳。”


    姚賈頗有點摩拳擦掌的意思:“據臣所知,項王允義帝帶有宮衛二百,再加上眾臣的家將一共也有二百餘。既然要偽仿範增手令,不若直接令三百輕卒盡返,反正一入湘水,距離郴城已經不遠,此刻調回輕卒也屬正常。”


    他想了想向胡亥一禮,又看了看王敖:“銳士當為銳士之用,義帝護軍可用正軍對之。聖上可自山地曲調卒五百,而風影閣銳士就可減至三十以內。”


    胡亥看著王敖:“卿以為如何?”


    王敖一禮:“若如此自是大善。”


    “好吧,”胡亥重重的點了點頭:“姚賈立即使人偽造範增手令及信物,王敖用快傳召回部分銳士,皇兄擬詔給獸敵,調五百卒即刻往巴郡,歸……”


    他突然噎住了,狠狠的瞪了王敖一眼:“王敖,你還沒奏稟於朕,銳士由誰領軍?”


    王敖趕緊起身行禮,訕訕笑道:“臣疏忽有罪,是衛寒銅為首。”


    胡亥又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對公子嬰說:“歸衛寒銅一並統領,皇兄一會將詔令給我看看,然後就與虎符一道交給獸敵,讓他所遣的五百主,遵衛寒銅之令行事。”


    公子嬰奮筆疾書,擬好了詔令,交姚展給胡亥看過,然後姚展拿去找韓談用璽並取虎符。


    “聖上,有關函穀關的事情,司農卿接到漢相何書信,約其在陝縣一見。”公子嬰又提起一事。


    “陝縣現在漢國手中,雖說曹參與蕭何乃摯友,漢國眼下又全力備戰西楚,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胡亥沉吟了片刻:“雖說曹參是最得劉邦這些人認可的,但一個司農卿過多的幹預軍政之事,時間長了,也難免不為漢國猜疑……”


    胡亥轉頭望向陳平:“上卿當初也是見過蕭何的,不妨這回就由你和曹參一同前往陝縣,但不入城。帶上千卒衛尉,並以五十山地曲為斥侯,在函穀關與陝縣之間擇地紮營。直接遣使告知蕭何,就說上卿隨行不得不做安全上的考慮,蕭何亦可攜軍前來,在兩營中間搭棚相見。”


    “臣領詔。”


    陳平行禮後,忽然想起了什麽:“聖上,臣雖建議偽仿範增手令調走監押義帝的三百輕卒,但現在思之,這仿製的手令與印信等物,輕卒之首或不致疑,但要帶回彭城,則真假立判,反而達不到暗害範增的目的了。”


    玩兒陰謀胡亥和陳平相比頗有差距,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那上卿認為該當如何?”


    “臣認為對付義帝護軍不需要山地曲,可於未去北疆的秦銳中,擇非秦人之卒五百,裝以九江軍甲衣,配合銳士弑殺義帝。五百山地曲則直奔彭蠡澤北,以山蠻裝束伏擊輕卒,取走偽仿之物,索性不留活口並滅跡,讓彭城更為摸不著頭腦。”


    王敖聞言也思索了一下:“上卿言不應使輕卒帶回範增手令及符信,臣讚同。然另遣卒五百,臣以為無需。如果在義帝抵長沙郡治湘縣時將範增手書送交,輕卒返楚有可能順流至邾城經大別山至息縣原路回返,也可能放流到彭蠡澤後再經陸路北返。”


    他有力的小範圍揮了一下手:“可使山地曲先在邾城北暗伏,由聽風閣與山地曲斥侯追蹤這些輕卒行蹤,夜以燈號傳訊。若其繼續由邾城順江水而下,山地曲再追蹤之,於其上陸後搶至其前。無論在哪裏,都可先將這些輕卒一鼓盡屠,然後山地曲仍可從容返湘水擊殺義帝。義帝一眾既然於途慢行了這麽久,應也不會更為急於往郴城,所以山地曲自可從容行事。郴城不大,甲兵不會多,就算義帝已達郴,以聖上的山地曲卒身手,一樣也可殺之。至於範增手令之事,自可由義帝身邊未亡之人再傳,其效更強。”


    陳平撫掌:“長史敖方略更勝於臣,還請聖斷。”


    “斷你個頭啊,”胡亥笑罵道:“這些細節上的方略爾等自定即可,我何須幹預?快傳給巴郡守瀾,讓他看看能不能同時提供十數馬匹順江攜帶,就以衛寒銅為此次行動之首,擇數人扮為乘馬軍將。”


    _


    路再長,隻要走,就有到頭的時候。


    義帝的“忠臣”們雖然萬分不願,可彭城既然回不去了,也隻能在虎視眈眈的三百輕卒“護衛”下,一步一蹭的向著郴城進發。


    實際上,輕卒們從未逼迫他們快行,而是由著他們磨蹭,且一路之上禮數周到、禮敬有加。可這些人圍繞在隊伍前後左右,又不聽義帝調遣,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頭頂上的重壓。


    於是,當載著他們的舟隊停泊在湘城的江水岸邊,三百輕卒的領頭旅帥手持一張帛卷來主舟上見義帝,稱得到上將軍增手令讓他們回返彭城時,上從義帝下至諸臣,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義帝不但立即允可他們離開,還為他們一路上車前舟後、盡職盡責的護衛頒下三十鎰金的重賜,平均每名輕卒足足二兩金,折合二十石粟。


    第二日,八條兵舟離開了義帝舟船隊,順流而下往邾城方向而去。


    義帝和諸臣望著兵舟的船影在江麵上漸漸遠去,一個個都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陛下,”一個大臣對立於船尾目送輕卒離去的義帝說道:“一路勞頓,臣提議陛下在轉入湘水前多休息幾日。臣已使人下舟去打探附近有何秀美名勝之地,陛下可移駕觀賞一番,至少陛下可先移舟入雲夢澤一觀其煙波浩淼。”


    “可。”義帝下意識的先應了一聲,但馬上就皺了皺眉頭:“郴城的宮室營建如何?”


    “臣於陛下至息縣時就已先遣人往郴查探,前數日回報宮室已初具規模,然隻可勉強居,諸物多缺。臣請陛下於此稍息,也是為了抵郴後宮室能多少更完備一些。”


    雖然項羽流放了義帝,但表麵上的禮製還遵守,郴城在衡山王吳芮的國土內,項羽在轟走義帝前就知會了吳芮在郴城為義帝築宮室。


    現在義帝所停留湘城也屬衡山國的國土,吳芮在義帝路過其國都邾城時,還禮節不失的將其迎入衡山王宮,好好招待了十幾天,敬獻禮貢,提供自己的王舟為義帝主舟。


    義帝當下泊舟之所就是原來秦長沙郡的郡治湘城的江邊,衡山王的湘城守也在義帝抵達時來拜謁過,並懇請義帝駐蹕城中。隻是吳芮的王舟很舒適,義帝琢磨著湘城內未必能有這麽好的條件而沒有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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