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來為她注射的依舊是柳姐。柳姐極其謹慎地為龍梵完成了注射。注射完畢後,龍梵似乎感到非常滿足,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你們的組織確實非常神秘。否則,我怎麽會對這個組織的背景一無所知呢。”龍梵在狀態穩定後,對柳姐說出了他的第一句話。


    “你不知道的事情當然很多。有時候你所見的未必是真相,你未見的也未必不存在。”柳姐回答道。


    “你的繞口令說得真不錯,能否再給我來兩段?我想聽托妻獻子。”龍梵戲謔地請求。


    “隻是在賣弄嘴皮子。”柳姐輕蔑地瞥了龍梵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然而,在她離開之後,龍梵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透露出他剛剛戲弄了某人。但事實上,現在隻有別人戲弄他的份兒。


    龍梵自己現在都無法確定外界的時間究竟如何,可能僅僅過去了短短一兩天,亦或是感覺上已經非常漫長。因為一旦陷入昏迷,人們對時間的感知就會變得異常模糊。他已經沉睡了兩次,這兩次的昏迷讓他不得不感到一陣疲憊。


    趙鵬坐在監控屏幕前,目睹著武巡一步步侵蝕他的企業,將他的員工逐一逮捕。


    他的身邊還有兩個人陪伴,一同觀看這段視頻。


    其中一位自然是柳姐,另一位則是龍梵。


    “目睹武巡將你的資產逐漸剝奪,你是否感到暢快?”


    “對我而言,擺脫這些罪責確實令人暢快。”趙鵬依舊保持著他的姿態,一手抓著爆米花,一手握著可樂,邊吃邊喝邊觀看。


    擺脫罪責。


    這是否稱得上是一種獨特的表達方式呢?


    “為何你將個人資產稱作罪惡?”龍梵指向視頻中展示的眾多產業。


    “難道這些產業不是罪惡的象征嗎?你難道不覺得它們沾染了罪惡嗎?我必須提醒你,這裏涉及的是倒賣納米蟲活動。”


    趙鵬瞪大了眼睛,甚至皺起了眉頭,一副極度驚訝的模樣,凝視著龍梵。


    此刻的他,仿佛化身為一位嚴苛的正義使者,或許是教師,或許是教士,總之是一個習慣於說教的角色。


    他似乎完全忘記了,這個倒賣納米蟲的場所究竟是由誰所創立的。


    “我是否應該提醒你,這個地方的創立者是誰?”龍梵認為有必要鄭重地提醒眼前這位人士。然而,他現在真的懷疑這個人是否需要接受精神健康評估。


    希望在進行精神鑒定時,鑒定師能夠保持客觀公正。


    “正是因為這個地方是我創立的,所以當我看到它被查封時,我感到無比的暢快,就好像把我人生的汙點洗去一樣。你知道嗎?洗去汙垢是最暢快的事情。但在這個過程中,如果給別人造成損失,我的心會痛。”龍梵有些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麽,可能柳姐會明白。


    “你的意思是,武巡給你造成損失,你的心裏不會痛,反而感覺非常暢快?”龍梵問道。


    “將這些都集中起來,給他們做一個安全的大傘。然後讓這個傘,突然間被武巡掀起來,把這些肮髒的汙垢全部展現在陽光底下。然後要武巡就像泉水一樣,把這些汙垢通通洗淨。兄弟,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暢快的事情嗎?”說到這句話時,他竟然用最深情的眼光看著龍梵,仿佛是在特別地乞求龍梵的同意。


    麵對如此懇切的請求,龍梵隻得點頭同意。


    “好吧,鑒於你的誠意,我隻好答應你了。”龍梵無奈地表示。


    “看來,我們倆已經和你達成了初步協議,這真是件好事。”趙鵬在說這話時,竟然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了龍梵的手。在這種情形下,房岩感到自己似乎想要捏碎它,但又覺得自己的手似乎使不上力。


    他真的不知該如何表達,更不確定該用何種表情來麵對這個狂人。


    狂人?


    沒錯,正是狂人。


    現在的趙鵬,無疑是個狂人,或許他一直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狂人。


    “那麽,我們是否可以進一步達成協議?也就是說,接下來能否讓這些武巡更加暢快地清除這些汙垢,將這些雜種全部捉拿歸案。”


    趙鵬真的非常興奮地看著龍梵。他的興奮溢於言表,甚至顯得有些病態。無論是那雙瞪大的眼睛,還是那蒼白的臉色,都讓人感覺他似乎正在經曆精神上的狂熱。


    “但我們能做些什麽,以提高武巡的效率,讓他們能夠將這些雜碎一網打盡呢?”


    龍梵對此感到非常好奇,他想知道趙鵬還能想出什麽妙計來提升武巡的效率。


    “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今天我特意讓他們增加了交易的頻率。我幾乎把我手下所有的線人都安排在了今天進行交易。這樣一來,在關鍵的時間點,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都會被當場抓獲。今天,他們所有人都將被一網打盡,武巡的效率將出奇地提高。”


    趙鵬,那雙小拳頭先是伸展開,隨後又迅速收回至腹部,動作仿佛一個搖滾歌星在舞台上揮灑激情。緊接著,他竟然大聲地發出了一聲“耶”的歡呼。


    “怎麽樣?我表現得夠精彩吧。”他依舊興奮地向龍梵表達著自己的心情。然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過,仿佛快要哭出來一般。“可惜的是,他們永遠不會送給我一個好市民的錦旗。哪怕是流動紅旗呢。”


    龍梵突然感到眼角抽搐,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揉揉緊皺的眉頭。因為此刻他的眉頭正陣陣緊縮。


    這正是一個典型的精神病患者,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精神病患者,趙鵬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經典的不能再經典的精神病患者。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要一直在這裏看著你的地盤一個接一個地被武巡抄掉,看著你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被武巡抓起來。然後我們在這裏心安理得地,甚至熱情洋溢地等著武巡來抓你,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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