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林山月顯然沒有等到那邊的回應。


    而李升這兒,沒過多會兒之後,便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李家的父母很快趕來,哭成一團。


    “兒啊!我的兒啊!造孽啊!”


    林山月的眼淚簌簌直掉,實在也是無法接受這一切。


    她忍不住走到李升父母身邊,“大叔、大嬸……李升大哥的意外,我願意負責任……”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山月,其中有不少都是幫她種川椒的,這會兒也無法接受這個事情。村民們也有一些人對林山月投去不大友好的眼神,李升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漢,這會兒蹲在一邊默默不語,李家大娘已經歇斯底裏;額……


    “再說吧!先把升娃子照顧好!”


    李家的人把李升抬了回去,林山月也擦了把眼淚,立刻轉身讓秋紅去請縣城的大夫!隻要還有一線生機,哪怕是一線呢……


    秋紅讓袁伯立刻驅車去了縣城,自己和林山月還是留了下來,等周圍的人都走後,秋紅才小聲和林山月道:“娘子……我有些懷疑,這件事情不是一個意外……”


    林山月愣住了,“你發現了什麽?”


    秋果又壓低了幾分聲音:“我剛才在不遠處的叢林發現有一些可疑的腳印,就在李升大哥被咬那附近。”


    林山月陡然變了臉色,“去看看。”


    秋紅點點頭,不過這回等他們在過去的時候,那串腳印已經被後麵來看熱鬧的村民全部覆蓋了。


    秋紅有些可惜:“娘子,這件事我還是覺得太詭異了,我懷疑……那個人可能一開始想針對的人是你……”


    林山月不說話了,很顯然,她也有這樣的感覺。


    “當時那蛇就在我身後,我壓根就沒有注意……如果不是李大哥……我肯定……”


    林山月越想越後怕,秋紅道:“娘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去村裏吧?”


    林山月點了點頭……


    ……


    李升之後還是走了,這件事給林山月帶來了不小的打擊,她親自登門給李家送了五十兩銀子,還有一堆的東西。


    “李大叔、大嬸,雖然我知道這點錢再怎麽樣也不能撫平這件事,但是還是希望你們收下。”


    林山月這次來,是柳娘一道陪著的。


    她回去之後,就和柳娘說了這次城郊的情況,柳娘大驚,立刻就和林山月一道來了,路上的時候還想那李家查了個清楚。


    李家一共有三個兒子,李升算是老二,柳娘鬆口氣:“還好不是獨子,否則這也真是太慘了。”


    林山月沒說話,柳娘說得雖然也沒有錯,但是林山月心裏的難受,還是無法因為這一點消減的。


    還好,在談這件事的時候,李家老漢表現得也沒有那麽蠻不講理。


    他抹了把臉:“村裏被毒蛇咬死的人也不在少數了,這可能就是命吧!”


    柳娘:“老哥哥,李升是個好孩子,你有福氣,這筆錢你收下,我這個妹子也是個心誠的,她的意思是合作還是要繼續跟你們家合作的,就看你們……”


    李家人看向林山月,林山月此時有一點點無法麵對他們。


    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李家人要是願意,她會一直用行動去彌補李家。


    李大郎站出來了:“林掌櫃,我們老李家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你的川椒地之後有我來負責。”


    林山月鬆了口氣:“那就多謝李大哥了,李大哥放心,隻要你們願意,我在甜水村的川椒可以全部交給你們來負責,現在雖然還不是很多,但是後麵,應該還不止了。”


    李家人也有些動容。


    他們就在帝都城城郊,自然也是聽說了川椒的名頭,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是人家也給了豐厚的賠償,而且要是能把種植川椒的生意全部拿下,那之後也算有了一份還算不錯的事業了。


    林山月最後,和李家人一道去李升的墳前上了香。


    這一路,不僅有秋紅在跟著,還有好久不見的刀哥。


    刀哥是柳娘的人,來之前,林山月將秋紅的猜想告訴了柳娘,柳娘一聽,便立馬帶著她去找了刀哥。


    秋紅一個人的眼睛不夠,多一些人總是夠得。


    果然,在林山月和李家人上山祭拜的時候,有一個身影,便是悄悄地在後麵尾隨……


    不過那身影一直沒有動作,所以即便刀哥的人發現了,也隻是在暗中繼續觀察著。


    當林山月和柳娘離開甜水村回到馬車上之後,刀哥和秋紅才過來,道出了那人。


    秋紅:“我果然是沒看錯的!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是個賊眉鼠眼!”


    刀哥的眼睛更尖一點,一語中的:“是鎮北侯府上回看見的那個馬夫。”


    林山月猛地抬頭。


    柳娘也驚愕不已:“馬夫?是白氏身邊的那個馬夫?!你確定沒有看錯?”


    刀哥:“對,不可能看錯。”


    柳娘立馬看向林山月:“山月,看來這個鎮北侯府還是不肯放過你啊,這兩人可當真是,陰魂不散!”


    林山月皺起了眉頭。


    “那馬夫,怎麽會在甜水村?他既然能在甜水村出手,肯定勢必是跟蹤我了多日,對我的行蹤怕是也了如指掌……”


    柳娘著急了:“這還用說!這是自然了!而且現在的重點還並不是這個,你就沒有想過他這次隻是第一步,先放蛇咬你,誰知道被你給躲了,可李升死了……那下一步,你覺得會隻是放蛇這麽簡單了麽?”


    林山月不說話了。


    秋紅怒了:“他奶奶的!算他把姑奶奶給惹火了!娘子你別怕,這段時間我一定好好保護你!”


    刀哥也道:“我暗中派幾個人吧,他在暗你在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要注意。”


    林山月心緒複雜地點了點頭:“好,多謝你們……”


    -


    等回到林記酒肆,林山月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算是看出來了,每當她的日子稍微要好過一點的時候,那對母女,總是會從各種地方跳出來。


    這令林山月感到十分惡心。


    而這還遠遠不是結束。


    她剛剛回到林記酒肆後院不久,夏露便匆匆趕了過來:“娘子,您早上出去不久,就有人來找過您了。”


    林山月一愣:“誰?”


    夏露剛要說話,林記酒肆門外便又傳來了馬車聲,琴雲跑了進來:“娘子!是吳家的人!”


    林山月愣了一下,慢慢站起了身。


    吳家。


    薑婉兒嫁去的夫家。


    吳大人如今是朝中中書令,一品大臣,膝下三子,吳三郎是最小的一個,也是去年剛剛中的進士,如今正在翰林院任職。


    吳家的馬車前來,街坊鄰居們都驚訝極了,這林記酒肆,可當真是火了!


    隻有林山月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可再不是好事,也得出去應對。


    她硬著頭皮走了出去,隻見一個婦人正在門口等,看打扮,倒也是府上的管事老媽媽之類。


    “林掌櫃?”


    林山月略福了福:“閣下是……?”


    “我是吳家的人,你叫我孫嬤嬤便好,最近林記酒肆的風頭不小,林掌櫃年少有為……”


    林山月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孫嬤嬤:“我就不繞圈子了,這次來,便是代主家請,三日之後我家夫人想請娘子過府做宴,做一次火鍋,林掌櫃可願意接?”


    林山月淡淡看著她,問:“府上夫人?可是剛剛新婚的三夫人?”


    孫嬤嬤點頭:“不錯,三夫人要辦賞花宴,宴請京中貴女,聽聞林掌櫃的點心也做得極好,正好與您談一樁生意。”


    夏露立馬就想拒絕,但看向林山月,她淡淡一笑。


    “這對林記糕點和林記酒肆來說都是好事,豈有不應的道理,能被貴府相中,我們林記的招牌,想必也就更火了。”


    孫嬤嬤欠了欠身:“既然如此,就辛苦小掌櫃準備了,我先告辭。”


    等吳家的人走後,夏露和秋紅都急了:“娘子!您幹嘛答應!那分明是鴻門宴!”


    林山月笑了笑:“是,可我若是不去,她自然還會想別的法子磋磨我,不如這次就應了,去看看她搞什麽鬼主意。再說了,對林記確實也是好事。”


    林山月垂下眸細細思索,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相信薑婉兒剛剛過門,就敢在吳家對她做什麽。


    畢竟相處了這麽久,這對母女的心思她其實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想弄死她,但是更看重自己的榮華富貴和麵子。


    如此,人就有了缺點。


    她不怕。


    “夏露,最近準備一下,去吳府,給咱們這位三夫人,做一頓火鍋,再做一個蛋糕。”


    “誒……”


    -


    林山月要去吳家的事情,她回家之後還想和鏡妖公子商量一下。


    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日在甜水村出事後,她已經好幾日都聯係不上霍邑了。


    銀鏡怎麽叫都沒有反應。


    林山月心頭也浮現出了一絲絲不好的預感,而她當然並不知道,攝政王府,身體在這段時間的持續用藥下已經恢複地差不多的左槐,在這日清晨,慢慢睜開了眼……


    進來收拾的小丫鬟瞧見,差點兒打碎了手中的碗。


    “王妃!王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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