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林山月開始出門拜年。


    正月裏倒不用送太多年貨,主要是走動走動聯係感情。


    今兒她便先準備去花月樓和春來茶樓那邊。柳娘和杜勇自己就在自家的產業後頭修了院子,平素就住在後頭,隻是正月裏歇業不開門就是了。


    花月樓還有那麽多姑娘,林山月給她們每個人都帶了些小禮物,上次的香水姑娘們倒是都很喜歡,林山月又準備了一批。


    騾車停在花月樓門口,林山月還沒下車柳娘便笑著迎了出來,林山月下了馬車瞧見人便笑道:“可見是最近稍微清閑了一些,今兒都出來迎我了!”


    柳娘笑:“瞧瞧你這嘴皮子吧,現在是越發厲害了,這是怪我從前沒有接你呢,以後就曉得了,咱們的林掌櫃之後上門你們可都要接,聽見了嘛?!”


    花月樓的姑娘們也圍著柳娘,聞言都笑著應好,“林妹妹現在可是帝都城的大紅人了,理應來接呀。”


    林山月忙道:“還說我厲害?我不過一句玩笑話,瞧瞧你們,都說得我要抬不起頭來了。”


    眾人都抿唇笑,柳娘拉住她:“好好好,你快些進屋來,不玩笑了。”


    林山月被她拉著去了後院,這還是頭一次林山月見到後院,柳娘竟然將飯菜都準備好了:“咱們認識這麽久還沒好生坐下吃頓飯,正月裏你可別推拒了,快坐下!”


    “沒想推,今兒就在這吃好喝好再走好了!”


    柳娘在院裏擺了好幾桌子,花月樓的姑娘們也趁著這機會和林山月聊了好些。


    “先前娘子那蛋糕當真是太妙了!現在整個帝都都知道呢!”


    “小娘子這也算是憋了個大招?先前可都沒見過也沒聽過!”


    “可不嘛,我們還沒嚐過,林掌櫃什麽時候賣?”


    林山月笑道:“一會兒就準備去牙行瞧瞧了,若是遇到好的鋪子就盤下來,就是不曉得正月的行情怎麽樣,等要正式開業之前肯定和你們說,至於蛋糕,想吃還不簡單,明兒我就能送一個來!”


    柳娘:“那可說好了,我先插個隊!估計你這蛋糕單子接了不少吧?”


    林山月笑著點頭。


    “還有那香露,我那一小瓶馬上就要用完了,娘子什麽時候做下一批?”


    說到這,林山月就讓春蘭將今日帶來的禮物全都發了下去:“今天也給你們帶了!先用著?我聽說西域的香料商隊在三月的時候才會回帝都,到時候我再籌備。”


    “是了,那我也留心打探著。”柳娘笑盈盈地給她倒了一杯酒:“你這往後可是不得了了,你放心,鋪子的事情你先尋著,如今你名聲大了,想要一間鋪子還不簡單,估計還有不少人要巴著送你!你信麽?”


    林山月:“不管他們,我肯定是要自己買,還有我現在這宅子,我也打算買下來。”


    “這麽大手筆?”


    林山月道出真心話:“原本也不確定能否在帝都城站住腳,現在既然有了點小小的成就,就想得到更多,總是要有個落腳所的,租著心裏不安生。”


    “好好好。”柳娘大喜:“你那院子本來就大,若真買下來了也好!到時候就可以多請些下人,開店也是,也總要有店員,這樣一來,生意才會越做越好!”


    林山月點頭,舉杯敬了她一杯:“是呢,我也這麽想。”


    ……


    從花月樓出來,林山月又依次去了春來茶樓,最後轉道還去了一趟裴府。


    先去的是裴老家中,至於小裴大人那邊,林山月打算明日再去。


    裴老住在離國子監並不遠的地方,當真是對教書育人懷著無限熱忱,這大年初二,裴老就已經在給學生批功課了。


    說起這個來,林山月慚愧至極,那日在慶國公府謝無陵雖然沒送她,卻讓雙瑞給她了一卷軸,林山月整個臘月都很繁忙,竟然一時忘了那是什麽,等昨個兒想起來拆看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她先前交上去的功課!!


    對哦!謝公子說要幫她批改來著!


    看著那上麵用朱筆圈圈點點一片,林山月不禁都吐了吐舌頭……


    當真那麽差嗎?


    她萬萬不敢耽誤,昨晚上又抄寫了一份,論語也總算重新讀了起來,今日這才有勇氣登門,既然裴老也願意教她便是師父了,哪有學徒學到一半就放棄的道理。


    裴桓見她來送功課,自然喜不自勝。


    林山月:“從前太忙……開春之後多學一點給先生過目。”


    裴桓大笑道:“好說,我對讀書之事一向鼓勵!”


    趙夫人也很是無奈:“我看你倆這脾氣還有點像……”


    中午在花月樓用了膳,晚膳的時候林山月在裴府小露了一手,上次在慶國公府的時候裴老其實也幫了她很多,林山月今日除了拜年,也是專程來道謝的。


    裴老擺手:“是你自己的本事大,好東西不該被埋沒,我說的也是事實。”


    趙夫人笑:“這倒是,我家這老頭從來不說謊,是你應得的,沒人幫你。”


    林山月感激點頭:“但還是要謝謝教諭的。”


    裴老忽然看了她一眼:“還叫教諭嗎?收了我的書我收了你的禮,也該改口了。”


    林山月一愣,瞬間大喜!


    她自然是聽懂了這話的意思,當下就立馬從飯桌上站了起來,激動又興奮地給裴桓跪下了:“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裴桓爽快大笑,趙夫人也微笑看她。


    “也好,大年初二一切尚新,我也收了個新弟子,好事情!你起來吧,往後不管生意做的多大,功課不可廢,也不可說不學了。”


    林山月急忙點頭:“師父肯教,弟子一定好好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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