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有點小煩惱。


    為什麽在別人的眼中。


    自己無論對齊小雯怎麽好。


    都隻是閨蜜之間感情好的體現。


    哪怕自己都非常親昵的叫喚媳婦了。


    在這些學長學姐看來。


    依舊隻是友情到位的特別稱呼。


    拜托。


    想歪一點好不好?


    一個個都是21世紀的新大學生了,這點接受能力沒有嗎?


    真是的。


    想到剛剛那些人的言論,薑姑娘就有些來氣的輕哼一聲。


    結果被旁邊的齊小雯聽到了。


    歪過頭,好奇的問了一句。


    “怎麽啦,薑薑?”


    “沒事。”


    她嘟囔了一聲。


    這時。


    那個名叫秦芽的雙馬尾。


    忽然提著兩瓶水,來到了二人的身旁。


    往台階跳起來一坐。


    水遞到了二人麵前。


    悠哉悠哉的笑道:


    “來。”


    “公款請客。”


    “別客氣。”


    聞言。


    齊雯彎眸一笑。


    從秦芽的手裏,接過了飲料。


    然後分了一瓶給薑姑娘。


    一摸。


    “咦,還是熱乎的?”


    “對呀。”


    秦芽晃了晃自己的那雙墊不到地麵的腿。


    樂嗬嗬道:


    “天氣涼了嘛。”


    “老喝冷的不太好。”


    “祁東學長就讓人準備了熱水,特意捂了一些溫熱的飲料。”


    嘖嘖。


    想的還挺周到。


    薑姑娘擰開了瓶蓋,小小的喝了一口。


    唔。


    別說。


    當暖流順著她的喉嚨,進入肚子時。


    感覺還真的挺舒服的。


    以後看來有必要在宿舍裏準備一點貼心的東西了。


    正思索著。


    一個非常客氣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中。


    “各位美女,打攪一下,介意嗎?”


    聞聲。


    薑姑娘回頭一看。


    是個瘦瘦高高的小夥子。


    穿著一身深棕色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牛仔褲。


    看起來還挺前衛。


    搭配著那張還算幹淨的臉。


    一看就是一個容易討小姑娘歡喜的模樣。


    “祁東學長,你真客套。”


    “想聊天就直說嘛…”


    “難道我說介意,你還會離開不成?”


    秦芽的言語,頓時戳穿了這個小夥子的目的。


    不過。


    祁東並不介意。


    反而目光轉在了齊雯的身上,笑道:


    “齊雯同學原來喜歡吃這個。”


    “那下次就讓潘祥他們準備這個吧。”


    說完。


    視線轉到了一旁的薑姑娘臉上。


    溫爾一笑。


    伸出手。


    “薑寧同學。”


    “00屆知識產權,祁東。”


    “很高興認識你。”


    然而。


    薑姑娘


    客氣的笑了笑。


    “抱歉。”


    “我沒有握手的習慣。”


    聞言。


    祁東也沒有計較什麽。


    點了點頭。


    “我從那次迎新晚會的時候,就聽說了薑寧學妹的名頭。”


    “現在見了本人,果然不一般。”


    “可惜,學校的視頻存檔還沒弄好。”


    “不然肯定借來再領略一番女王的風采。”


    這話誇的薑姑娘老臉略微一紅。


    不過。


    也隻是一瞬間。


    她的臉色就恢複的正常。


    笑道:


    “學長說笑了。”


    “都隻是尋常的表演。”


    “學長如果願意的話,校影像廳裏,有很多學姐的風範更出彩。”


    很明顯的客套。


    祁東立刻就明白了這朵烈焰之花的意思。


    但他也不介意。


    當即爽朗的笑了笑。


    “不一樣的。”


    “學妹。”


    說完。


    也不等薑姑娘的回應。


    他微笑著直言一句。


    “對了。”


    “下個月的辯論賽。”


    “學校的班車還留了幾個位置。”


    “薑寧學妹要是有空的話。”


    “可以一起過去,為齊雯學妹在現場加油。”


    現場加油那是一定的。


    可去的方式有很多。


    跟班車是最麻煩的。


    不過具體還要看小媳婦是怎麽走。


    所以。


    “謝了學長。”


    “但我不確定有沒有時間。”


    “畢竟夏侯主任的課,沒辦法…”


    …


    “沒事沒事。”


    “夏侯主任的脾性我們都懂的。”


    “那就到時會再說吧。”


    ……


    一小時後。


    學校的路上。


    冷風呼呼。


    吹得落葉四散。


    而薑姑娘則牽著齊小雯的手。


    樂嗬樂嗬的踩著那些落葉玩。


    好一會。


    眼看薑姑娘歇口氣的時候。


    齊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薑薑。”


    “剛剛在辯論賽的那邊。”


    “你…”


    …


    “為什麽沒有直接拒絕是吧。”


    薑姑娘撩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發。


    眯著眼睛笑道:


    “人家畢竟是這次辯論賽的領隊。”


    “把話說太絕的話。”


    “給你穿小鞋咋辦?”


    “到時候你回來跟我哭。”


    “我怎麽哄呢?”


    結果此話一出。


    齊雯當即憤憤的哼了一聲。


    “說誰哭呢!”


    “誰哭了?!”


    …


    “好好好。”


    “我哭,我哭。”


    “行了吧。”


    薑姑娘憨笑了一句,接著道:


    “而且。”


    “萬一到時候我要跟著你們的車走呢。”


    “畢竟你也知道。”


    “咱們那位宿管大媽,正忙著學飛機。”


    “幾百個小時的畢業時長不是鬧著玩的。”


    “不然她的飛機,你敢坐嗎?”


    ………


    晚上。


    入睡前。


    薑姑娘像往常一樣。


    處理著公務。


    但今天的她,比之前還多了一件事。


    就是聯係趙西雀。


    讓她把在虹文娛樂一天發生的事情。


    包括見到的,聽到的,以及聊到的所有東西,都通過短息形式發送過來。


    這是薑姑娘從尚潔那邊學來的方法。


    就是通過公司裏一些小事。


    尋找蛛絲馬跡。


    從而發現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聽起來很玄乎。


    所以她也是嚐試性的讓趙西雀做一做。


    正好這妞每天不是覺得自己閑的慌麽。


    也算是為其找點事情做做。


    而後。


    薑姑娘果然就通過趙西雀的短信。


    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


    【據某員工爆料,虹文娛樂某趙姓主管涉嫌x騷擾,曾多次利用職位之便,對其威逼恐嚇,讓其陪同外出同住酒店…】


    【對此,虹文娛樂迅速做出回應,開除某趙姓主管,並移交巡查機關處理。】


    【同時,公司負責人杜虹女士宣布,將建立一個有效的反應機製,為每一位員工提供穩定保障的工作環境。】


    …


    這是薑姑娘第三天下午的時候。


    在寧州晚報上看到的報道。


    按照上麵的描述。


    虹文娛樂在接到這條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把當事人揪了出來。


    移交到了官方手上。


    而事實上。


    薑姑娘是在前天的時候,才從趙西雀的短信中。


    分析出了這個事件。


    正想著怎麽做點文章呢。


    然後中間就隔了一天時間。


    人就逮住了,交出去了,同時聲明也都打好了。


    所以。


    這期間的套路。


    讓薑姑娘忍不住的咂了咂嘴。


    不過。


    這也能證明一點。


    就是尚潔的視覺分析法,還是有點作用的。


    隻不過…


    算了。


    等今天的發來,再研究研究有什麽可以玩的東西吧。


    想到這。


    她就把報紙合了起來,還到了後排薛陽的桌上。


    “這就看完了?”


    “不然呢?”


    “我的意思是…你讓我帶一份報紙給你,就為了看這兩分鍾?”


    唔…


    看著這小妞一臉的不可思議。


    薑姑娘皺了皺眉頭。


    隨即眼睛驟亮。


    “對哦。”


    “留著,說不定以後還能擦屁股…”


    這話一出。


    薛小妞當場就是一陣埋汰。


    惹得周圍姑娘嬌笑連連。


    特別是焦妹兒。


    笑得都在錘桌子了。


    然而。


    作為當事人的薑姑娘。


    此刻卻是撇了撇嘴。


    其實。


    她讓薛陽幫忙帶報紙的原因,主要還是為了虹文娛樂。


    因為它們最近的相關新聞有點多。


    要麽是這個爆料。


    要麽就是那個廣告的。


    基本上。


    每天在各個版麵上都能看到一些。


    橫跨娛樂,民生,法治,教育等等…


    甚至前兩天,薑姑娘愣是在體育板塊,也看到了虹文娛樂的新聞。


    說是她們公司的員工團建馬拉鬆。


    一邊跑,還一邊宣傳寧州的城市文化。


    那一張張照片拍出來的效果。


    幾乎都把杜琪那丫頭拍成了蘇菲瑪素了。


    當然。


    有正麵向的宣傳。


    就有負麵向的打壓。


    類似剛剛那種員工爆料的,還有說什麽節目問題的。


    更有甚者,連杜家姐妹的私生活都爆出來了。


    說杜虹養麵首,說杜琪不愛武裝愛紅妝。


    唔…


    前麵一個肯定是假的。


    畢竟那娘們身旁從來沒見過什麽男人。


    甚至薑姑娘都懷疑。


    她離婚的原因…


    咳咳…


    至於後麵一個…


    倒是可以有空打聽打聽…


    畢竟關係還不錯。


    要是真有這個傾向…


    那肥水流外人田麽不是…


    而後。


    就是陸凰上午的時候,給薑姑娘帶了一個消息。


    說是有人找到她,想收一部分她手上的股份。


    不多。


    也就是一到兩個百分點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想趁著上市,分一點零花錢的。


    不過。


    薑姑娘所考慮的是。


    一個股東可以收一點股份。


    可整個虹文娛樂的股東,沒有四十也有三十。


    雖然很多都隻有一個點,甚至零點幾個點的那種。


    但這要是匯集起來。


    那也不是個小數目了。


    嘖嘖。


    真是風起雲湧啊。


    ——————


    與此同時。


    位於合州的一處辦公樓上。


    葛曉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看著手中的報紙。


    心情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忍不住的就往旁邊一摔。


    ‘嘩啦’一聲。


    報紙散落在地上。


    像一朵花一樣。


    見狀。


    對麵沙發上的女人。


    一邊比著手上指甲油,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怎麽。”


    “又失敗了?”


    聞言。


    葛曉騰低聲呼了口氣。


    “後勤部的那個趙輝,被逮住送到局裏了。”


    …


    “趙輝?”


    “就你上次說是杜虹老家出來的同鄉的那個?”


    …


    “是他。”


    “原本我在公司的時候,就發現這家夥有些毛手毛腳的。”


    “念著舊情,就暫時放在一個閑置上麵。”


    “現在揭出來,打算讓她顧及一下的。”


    “沒想到…”


    說到這的時候,葛曉騰深吸了一口氣。


    “杜虹這女人,下手真是狠啊。”


    聽到這話。


    沙發上的女人卻笑了。


    “其實我覺得。”


    “你們倆現在的情況,就像下棋一樣。”


    “你走一步,我走一步。”


    “你動一個,我吃一個。”


    “現在就看誰能在下一步就把對方給將死了。”


    “不然的話…”


    後麵的話沒說完。


    但葛曉騰知道她要說什麽。


    皺了皺眉頭。


    沉思許久。


    道:


    “既然如此。”


    “那我們就玩一次大的吧。”


    ——————


    葛瀚文依舊在江州一中上著學。


    哪怕父母已經離婚。


    他在選擇了跟隨母親的情況下。


    也沒有回到寧州。


    而是繼續留在這裏。


    留著這片到處是她足跡的地方。


    教室裏。


    食堂邊。


    操場上。


    雖然對外的說法是進入了高三。


    隨便更換地方。


    可能會對未來的成績有影響。


    但實際…


    葛瀚文依靠在教學樓樓頂的牆上。


    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樓頂上的那幾個用白漆寫下的大字。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可他還是有點忍不住的想笑。


    因為他無法想象。


    是怎麽樣的心情。


    會讓那個姑娘。


    站在排水管道上。


    手裏還拿著一把油漆刷。


    搖搖晃晃寫下了‘製霸一中’這四個大字的。


    或許是一時的犯衝?


    又或者是內心中的那股倔強?


    反正。


    葛瀚文想象不出來。


    隻能等以後去寧州大學的時候,再當麵問問了。


    就在他暢想未來的時候。


    樓道口,忽然快步走出來一個纖細的身影。


    徑直的向著他的位置走來。


    然後。


    “瀚文!”


    “這麽冷的天。”


    “你到這天台上做什麽?”


    “小心風吹得你頭疼。”


    聞言。


    葛瀚文聳了聳肩膀。


    “刷題太累了。”


    “就上來吹吹風。”


    “算是清醒清醒吧。”


    聽到這話的江靜秋,臉上盡是無奈。


    不過。


    隨即。


    她就好聲勸了一句。


    “好了。”


    “吹也吹過了。”


    “下去吧。”


    “別真吹感冒了。”


    聽到關心。


    葛瀚文笑著點了點頭。


    回頭又看了眼上麵的字。


    就起身。


    準備下樓。


    但就在這個時候。


    他口袋裏的手機,忽然傳來了連續的震動。


    拿出來一看號碼。


    頓時眼睛就眯了起來。


    ………


    與此同時。


    遠在寧州的落鳳湖旁。


    杜虹臉上難得露出的笑容。


    坐在水邊餐廳的長椅上。


    輕輕的抿了抿手中的茶。


    然後笑道:


    “沒想到。”


    “段總不光生意眼光獨到。”


    “連這茶藝的水平,也是不容小覷。”


    對於這般的誇讚。


    一旁的段泳平則是發出了‘哈哈’的笑聲。


    “杜總監謬讚。”


    “我這隻是平常歇著玩玩的。”


    “相比那些真正的大師。”


    “我老段還差的遠了。”


    對此。


    杜虹隻是輕輕的笑了笑。


    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後,就直接切入了正題。


    “葛曉騰那邊,目前問題不大。”


    “也是多虧的了段總的鼎力相助。”


    …


    “不不不。”


    “還是杜總監的魄力在。”


    “畢竟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在即將上市的時候,把手裏的利益給分出去。”


    聽著段泳平的話。


    杜虹搖了搖頭。


    “段總這就不對了。”


    “能到手的才叫利益。”


    “到不了手的,那叫毒藥。”


    段泳平知道杜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輕輕的笑了笑,也沒做回應。


    不過。


    接著。


    他還是問了一句。


    “上次的爆料。”


    “你這邊有沒有查出什麽?”


    聞言。


    杜虹的眉頭微皺。


    “沒有。”


    “借助段總的人脈。”


    “我最後隻找到了兩家小型出版社。”


    “給我的答複,也都是出錢辦事而已。”


    …


    “所以。”


    “這條魚。”


    “藏的很深啊。”


    段泳平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雖然不外乎利益。”


    “但多少還是一個隱患。”


    正說著。


    杜虹的眉頭突然一動。


    緊接著。


    一串鈴聲從她身後的背包裏傳了出來。


    隨後。


    她轉身。


    把手機從包裏拿了出來。


    看了眼號碼。


    也沒有避諱,當場就接了起來。


    “瀚文。”


    “怎麽了?”


    “有事找媽媽?”


    結果話音剛落。


    杜虹的臉色驟然一沉。


    “誰告訴你的?”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


    …


    “我告訴你瀚文。”


    “媽媽就是你的媽媽。”


    “不存在什麽血緣上的問題!”


    “葛曉騰那是小人作祟!”


    “都是在算計媽媽的公司!”


    “懂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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