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用賤人這兩個詞形容陸宣,都是侮辱了這兩個字。


    溫婉晚點頭,“他汙蔑我害了他的小表妹,不由分說就對我動了手,連翠兒他都不放過。”


    拂雲勃然大怒,“這個賤人!這個人渣!”


    陸宣這個狗東西竟然敢動她最愛的婉姐姐。


    這個時候姓陸的人渣來了。


    陸宣聽得來人不是溫尚書和溫夫人,就過來看看到底是誰。


    拂雲看到陸軒,兩隻水杏眼燃起熊熊怒火,“李不言,給我揍他!”


    李不言頓時化身聽話的忠犬,“遵命,夫人。”


    李不言對著陸宣就是一頓輸出,下手不重,但拳拳見肉。


    陸宣根本就來不及躲避,再加上他隻是一介書生,與身懷武藝的李不言根本就不能比,隻能吃下李不言所有的攻擊。


    直到拂雲讓李不言結束,他才收回那雙漂亮的拳頭。


    彼時陸軒雖未傷筋斷骨,但已經痛得站不起身。


    他怒目而視,“你竟敢打本官,本官可是翰林院的編撰,有種報上你的姓名。”


    李不言負手而立,漆黑的鳳眸露出幾分輕蔑,“吾乃殿前副都指揮使李不言,天子近臣。”


    陸宣始料未及,他也沒想到李不言的身份,無論哪種身份,都是他惹不起的。


    但他與溫婉晚的事,輪不到李不言一個外人來插手。


    陸宣忿忿不平,“我要給陛下寫折子,參你李不言目無法紀,隨意毆打朝廷命官。”


    李不言滿不在乎:“隨你去。”


    “我就不信,你不怕本官參你一本。”陸宣言語間透著威脅。


    李不言聳聳肩,“你打我大姨子,我便打你,你可以參本官,本官也可以到陛下那告你一本。”


    陸宣是被陸家的下人用擔架抬著出去的。


    過了小半個時辰,溫鬆鶴和溫夫人也到了陸家,隨行同來的還有蕭姝晴和陶璋圭夫婦。


    溫鬆鶴和溫夫人看著自家傷痕累累的女兒,心頓時便揪住了,尤其是溫夫人。


    溫婉晚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自小嬌寵著長大,她都舍不得碰溫婉晚一個手指頭,如今溫婉晚卻叫那陸宣打成了這樣。


    溫夫人眼眶都紅了,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


    溫婉晚見不得溫夫人哭泣,便說盡了好話哄溫夫人,溫夫人這才止住了哭泣。


    溫夫人滿臉自責,“都怪娘有眼無珠,天下的男兒那麽多,娘怎麽就瞎了眼,挑中了陸宣這個畜生。”


    若不是她的女兒福大命大,怕是她都見不到婉晚了。


    陶璋圭隻看了一眼溫婉晚,就別過眼去不敢再看。


    他是最疼惜女兒的人,看著溫婉晚傷成這樣,即便溫婉晚不是他的親侄女,他也是心疼得不行。


    蕭姝晴望著溫婉晚,滿心滿眼都是疼。


    溫鬆鶴是帶了大夫過來的,就讓大夫給檢查溫婉晚的傷勢。


    檢查後,大夫就說:“婉晚姑娘的傷勢看著是重了些,但都沒有傷到要害,喜歡隻要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痊愈了。”


    溫鬆鶴不大相信,看著溫婉晚打了石膏的雙腿:“那婉晚的腿呢。”


    大夫說:“婉晚姑娘的腿沒有骨折,隻是脫臼了而已,而且已經正骨了。”


    溫鬆鶴這就放心了,望著溫婉晚,有些疑惑道:“婉晚,你的腿沒有骨折,為何要打石膏?”


    溫婉晚勉為其難道:“爹爹,娘親,女兒是故意讓大夫給我打了石膏。”


    溫鬆鶴和溫夫人不解。


    溫婉晚想要起身下床,給溫鬆鶴和溫夫人請罪,但身上的傷,她一動便疼得不得了。


    “你別動,你別動。”溫夫人攔著溫婉晚,眸中盡是心疼。


    良久,溫婉晚緩緩說道,“父親,母親,女兒想與陸宣和離。”


    這句話,溫鬆鶴和溫夫人都怔住了。


    溫婉晚繼續說:“爹,娘,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一定要與陸宣和離。”


    但凡她能與陸宣過得下去,她都不會輕易提出和離。


    一旦涉及雲彩萍,陸宣就會失去理智。


    溫夫人看著溫婉晚,她沒有說話,和離不是一件小事。


    溫婉晚眼含期待看著雙親。


    “婉晚。”


    溫鬆鶴是一家之主,女兒要和女婿和離,他必須表明他的態度,“你要想清楚,和離不是一件小事。”


    溫婉晚說道:“女兒想清楚了。”


    “爹爹…”溫鬆鶴欲言又止。


    溫婉晚那雙漂亮的眼睛掠過一抹所有人都不曾察覺的失望。


    溫鬆鶴卻道,“爹爹同意。”


    溫婉晚喜出望外:“爹爹同意了?”


    “我的婉晚是爹爹的掌上明珠,起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了我的女兒。”溫鬆鶴溫言道。


    他坐到了床邊,眼神慈愛,“是爹爹不好,讓我的女兒受苦了。咱們收拾細軟,和爹爹回家養傷,可好?”


    溫婉晚哭了,“爹爹,女兒不孝,女兒給你們丟臉了。”


    溫鬆鶴搖搖頭:“沒有,爹爹的婉晚一直很優秀。”


    望著一雙寵愛疼惜她的爹娘,溫婉晚很感動,也很幸福,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嫁入陸家一年多,她隻有今天是最開心的。


    溫鬆鶴叫人套了馬車,又吩咐下人們收拾溫婉晚的細軟。


    溫婉晚的東西不多,家人們很快就收拾好了。


    溫婉晚傷重走不了路,溫鬆鶴就抱著她出門。


    這時,陸老夫人匆匆趕了過來,攔住了溫鬆鶴的去路。


    “親家親家,您這是做什麽,婉晚是我們家的媳婦,怎麽能回娘家,她得留在我們陸家。”


    要是讓溫鬆鶴帶走了溫婉晚,那左右鄰居還不得笑話他們陸家。


    溫婉晚依偎在溫鬆鶴懷中,睡眠安靜,就像隻乖巧的小兔子。


    溫鬆鶴橫眉,冷哼一聲,“陸老夫人,婉晚我是要帶走的,我怕我家婉晚在你陸家多留一天,她就多一分危險。你兒子寵妾滅妻,肆意毆打我的女兒,又把婉晚從那麽高的閣樓推下來。婉晚渾身是傷,雙腿盡斷,到現在都還未醒來。”


    “我要帶我女兒回家醫治,要是耽誤我女兒的傷情,你陸家負責得起嗎?”


    “你攔我一步,我就慢一步,我女兒就疼一步。識相的,就給我滾開!”


    陸老夫人攔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溫鬆鶴帶走了溫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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