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侯爺催促,“你快問。”


    “三個月前,也就是嘉佑三十二年正月初十這天侯爺在哪裏?”


    荊侯爺道:“正月初十那天本侯在煙柳館。”


    正月初十是榕娘的生日,他整天都在煙柳館陪著榕娘。


    李不言,“沒有出去過?”


    “不曾出去過,若李爵爺不信,大可問榕娘,榕娘可以給本侯作證。”


    榕娘微微拉低了衣襟,一縷油黑的頭發放到胸前,媚態橫生,“大人,那天是奴家生辰,侯爺特意留在煙柳館陪奴家過生辰,樓裏許多姐妹看到了侯爺與奴家在一處。”


    李不言拿來一塊布,直接扔在榕娘身上,遮住她誘人的胸脯。


    榕娘不滿地惱了李不言,又不敢說什麽。


    李不言直接當榕娘不存在,喚了一聲荊侯爺以前的名號,“二殿下。”


    荊侯爺驚跳起身,說道:“李爵爺,本侯已經不是什麽二殿下了,本侯是陛下親封的荊楚侯。”


    “你這般喚本侯,是想挑撥離間本侯與大齊的關係嗎?”


    李不言輕笑:“本官隻是隨便一叫,侯爺別介意。”


    荊侯爺道:“爵爺隨便一叫,有可能會要了本侯的性命。本侯還想多活幾年,這世間的美人美酒若不多多享用,豈不辜負了。”


    李不言的腳踩在軟塌上起來,傾身逼近,手中的長劍抵著荊侯爺的胸膛,不屑道:“人生苦短,侯爺整日花眠宿柳,溫香軟玉,需要保養好身體,別把身體弄垮了,得不償失可就不好了。”


    荊侯爺淡笑,“這就不用李爵爺操心了。”


    “我們走。”


    李不言收了腿,和李闡帶著近衛軍離開了煙柳館。


    榕娘拿下胸口的布,卻發現了一個紙條,她展開紙條,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微驚。


    “侯爺!侯爺!”


    荊侯爺回頭看去,榕娘道:“侯爺,你看。”


    荊侯爺一看,表情與榕娘如出一轍。


    良久,荊侯爺說道:“榕娘,你怎麽想?”


    榕娘堅定地說道,“若是真有這個機會,這將是奴家最後的機會,奴家不想錯過,奴家想做那個領頭人。”


    “奴家的夫君,公公婆婆,還有奴家未出世的孩子都給那張家惡霸迫害而死,奴家也因此淪落青樓。”


    “要不是遇到了侯爺您,奴家怕是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今日。”


    榕娘原來不叫榕娘,她給自己改名叫榕娘,就是希望自己像榕樹一樣常青,等待複仇,討回公道的時機。


    這個時機,可能就要來臨了。


    荊侯爺道:“本侯前幾日聽說了那人玷汙了一個姑娘,最後逼得那姑娘跳樓而死,她才十五歲,家裏還未給她議親事,人就沒了。”


    心裏一聲輕歎,世上的苦命人真不少,榕娘是一個,那位跳樓的姑娘是一個。


    他也是其中一個。


    當年,大齊將要攻打荊楚,上任荊楚國主為了逃命,把國主之位強行傳給了他這個弟弟,自己逃命去了。


    他做了國主不到一個月,李不言的大軍直接打到了荊楚的國都,他就這樣成了俘虜,又做了荊楚侯。


    曆來亡國之君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他必須過著醉生夢死紙醉金迷的生活。


    這是李不言教他的。


    李不言有點良心,但不多。


    ……


    李槐這幾天每日都早出晚歸,害得拂雲想找他這個二掌櫃去找香料脂粉的貨源,都見不到人。


    他自然是整日關注著如月姑娘的事,其中兩次想和他二哥李柏說這件事,但一想到李不言的勸他的話,到了喉嚨的話隻好咽了回去。


    開朗活潑的少年變得沉悶抑鬱,拂雲看不過去了,就問李不言,他的計劃是什麽。


    李不言隻笑不語。


    這日,李槐又出門了,拂雲不放心這個弟弟,叫上草兒、鬆芝,也跟了出去。


    李槐去的不是如月姑娘家裏,而是東都府衙。


    因為如月姑娘的父母遞了狀紙,狀告張彥遠玷汙如月,強娶如月,最後逼死如月。


    今日正式升堂審理如月的姑娘案子。


    拂雲留在人群裏,她看清了張彥遠的長相。


    張彥遠二十多歲,身高七尺,穿著回形紋黃色蜀錦圓領長袍,富貴逼人,眼角眉梢透著幾分乖張狠厲。


    一看就是個惡人,所謂相由心生就是這個道理。


    東都府尹黃正好一身紅色官服,正襟危坐在官椅上。


    不知怎的,拂雲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如月姑娘案子可能不會順利進行。


    殊不知,李不言要的就是如月姑娘的案子敗訴。


    先走了一遍升堂的流程,東都府尹照例詢問如月爹娘案情事發的經過,正式進入升堂環節。


    如月爹娘的要求很簡單,他們要張彥遠給他們女兒償命。


    衙門圍觀的百姓聽得張彥遠迫害如月的經過,紛紛義憤填膺。


    張彥遠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說法。


    “黃大人,周氏夫婦完全捏造事實,汙蔑本少爺,那周如月是本少爺的妾室,本少爺寵幸她是天經地義,誰知道她發什麽瘋尋死,還冤枉本少爺殺了她。”


    “大人,不是,我家如月不是他的小妾,不是!”如月爹聽著張彥遠顛倒是非黑白,大聲否認。


    “周老頭,你家是不是收了本少爺的聘禮?”


    如月爹氣得說不出話,那聘禮就是這惡霸強塞到他家裏的,他根本沒有答應把女兒嫁給他。


    張彥遠把聘禮單子呈給東都府尹,“黃大人,聘禮此刻還在周家,你派人去一看就知。”


    黃大人看向周氏夫婦,詢問了他們是不是收了張家的聘禮。


    周家卻是收了張家的聘禮,這個是事實,如月爹隻得點頭承認。


    “這是周如月的賣身契和納妾文書,請大人過目。”


    大戶人家納妾通常要一份契約文書和一份賣身契,張彥遠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黃大人看了納妾文書,可以確認周如月就是張家的妾室。


    “周氏分明就是張家的妾,張公子身為夫主,怎會殘害愛妾,你們豈能汙蔑張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孕妻嬌媚,戰神將軍放肆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甜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甜一並收藏孕妻嬌媚,戰神將軍放肆寵最新章節